第55节
书迷正在阅读:听说你也喜欢她(nph)、在男团选秀被全员当大佬、偏执大佬的极端爱恋、破釜沉舟、听说老公出柜了、漂亮爸爸、七零之回城以后、我能通神明、重生医妃一睁眼,全京城排队抢亲、假千金漂亮亲妈重生了
若那年瑞德帝小办,没得其他宗室,贺元还要自个儿跳舞。她哪会跳什么,都是乱晃,阮三给她打着拍子。 而现在,再没得比他们狼狈。 她是明华的独女,如珠如宝的养大,如今沦落成随意亵玩的玩宠。 而阮三,阮三是她舅舅最疼的儿子,却要对着那些旁支旁系谄媚讨好。 “贺元,不该这样的。”临近殿内,阮三突然道。 贺元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漆黑如墨。 · 那头承珠殿灯火通明,歌舞热闹,这头的萃兰宫荒芜死寂。 走进殿内,烛火黯淡,宫婢都无。 穆太妃独自对着一桌菜肴,刘女官在侧不知说着什么。 阮三缓缓跪下,唤道:“母妃。” 穆太妃才抬起脸,她那双呆滞的眼慢吞吞转到了贺元。 “你这是终于想明白,娶了白氏。” 贺元这身华服盛妆,她竟认错了人。 贺元苍白着脸,她不愿看见穆家人。 除了她,连阮三,也不过是太皇太后的提线木偶。 阮三跪在那,却激怒穆太妃,“我不娶她。” 案面的杯子被穆太妃砸来,“滚!给我滚,你做的错事,你除了娶她还有何办法!” 她木讷着眼神,“贺元,元元她。” 贺元恐惧起来,她拽着阮三,“走吧,我们去看烟火。” 她哪里敢听。 阮三磕了头,就离了殿,离开疯疯癫癫的穆太妃与小声抽泣的刘女官。 宫里那座高楼里如今连个烛火也无,脚下的木板也腐朽不堪,生怕就踩了空。 临高台还有几步,阮三止了,他语调悲伤,“贺元,你过得不好。” 贺元不说话。 她松开阮三的手,往高台踏去。 高台只得夜色那点星光打来。 她说:“我没有法子,我只能如此了。” 阮三跟在她后,他语气暗淡,“都怪我,我不争气,护不了你。” 他自嘲道:“我以为,你跟了他,至少能护着你。现今我才晓得,你于他,原是这般。” 贺元不应此事,她问他:“你几时回南城。” 阮三摇了摇头,“他们回封地,我不回,他,他当年说得不明不白,阮七逼我回不得。” 贺元被寒风打得脸刺痛,她转身看他,眼眶通红,“你回去吧,你现今在做甚,对着那些脸摇尾乞怜?” “砰”一声响,夜空中烟火炸开,绚烂半分。 阮三的脸被这光景照得刹白,“贺元,我不回。” 贺元伸手想触着那烟火,她离高台边越来越近,“金都有什么好的,我真想走了。” 她生于人间富贵,却是头回想离了此。 “等以后,我陪你。”阮三朝她走来,他拉着她的广袖,生怕她坠下去。 烟火还在“砰”地四溅。 贺元的眼神迷离,“真像从前,你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他在南城哪一时不将金都的记忆掰碎了想了一次又一次,想得他难受。 “可是,只能这样了。” 贺元侧脸来,在烟火下分外艳美,“阮三,我认命了,你也认命吧。” 她的话轻飘飘,却如同重击般敲在阮三的心口。 阮三笑了,竟显出了梨涡来,“我怎么认命,贺元,你不知道。” “当年,当年父皇,父皇他竟设局陷害我。” “你说,我如何认命。” 他那双下垂眼泛起了红,梨涡竟深刻成印。 贺元猛地抓住阮三的手,她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舅舅他最喜你。” 阮三凉薄道:“他打发我去边疆,又打发我回来,他说,” “三儿,你别在城外驻扎,带着精兵进宫,朕看看你这两年究竟作了甚。” 贺元的手颤抖起来。 “我一进宫,自得宫里的侍卫把我团团围住,说,说我谋反。” 阮三眼眶盈满了泪,“贺元,他宠我这些年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他的挡箭牌,为了给阮七让路。阮七那贱种才是他的心肝。” “他为了设局我,设局穆家,骨肉亲情也不顾。” “你让我,怎么认命。” 贺元伸手抚他的脸,她哽咽道:“你别哭。” 阮三呜咽着,“他宠我十六年,我敬他爱他,可他都是骗我。贺元,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读者“孔子曰”,灌溉营养液 读者“水瓶白白”,灌溉营养液 读者“然妈”,灌溉营养液 谢谢小天使营养液~ 第53章 53、事变前 烟花绚丽, 爆竹声吵。 阮三好不容易才止了回忆往昔。 贺元看着难受,心中不忍,连连劝他, “你别做傻事。” 傻事是甚,贺元明白, 阮三也明白。 阮三看不出才哭过,他一笑, 梨涡浅浅的印出。 “好。”他应道。 他往承珠殿去。 宫里的烟火要燃到大半夜, 宫宴到后,多是宗亲一块在承珠殿外的高台看烟火。 贺元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声音大了些,“阮三,你记得, 你应了我的。” 阮三点了点头。 而萃兰宫外, 已有等候贺元的轿辇,回得是承金殿。 一出轿, 贺元看见了阮七,好歹除夕, 他孤零零站在那, 宫仆都离得远远。 他上前,伸出手将贺元抱了怀。 贺元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她开口:“你不看烟火吗。” 阮七抱着她往外殿去,“不看, 我们吃饺子。” 每逢除夕,自是要吃饺子, 这也算是守岁。 贺元摇头, “我不吃。” 阮七的脚步未停。 一进外殿, 膳桌已布满了菜肴,以及几碟小饺。 宫仆们跪下行礼,又陆陆续续退出,连刘安也未留下。 阮七将贺元小心放在椅上,往她旁边一坐。 贺元心里泛起忧愁,阮七如此平静,她不知他要发什么疯,更何况她才与阮三相会。 就见阮七弯着唇,带了笑,“你看我吃吧。” 他面色不变,自顾自的夹起饺子吃了起来。 宫宴的膳食多为了好看吉利,都是面子上光鲜,要吃时都冷了,点儿也入不了口。 阮七仿佛是因宫宴饿得狠了,他一口一个,吃得香。 贺元看着看着,忍不住“噗嗤”笑,“除夕吃饺子图个好话,你呀,还真吃。” 她说着随意夹起一碟的饺给阮七喂去。 这些各式各样小碟的饺,馅儿自是不一,唯独此盘阮七一点儿也未动过。 阮七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眸子里含着祈求。 贺元的笑带了恶意,“吃啊。” 他乖乖的张了嘴,几乎是嚼也不嚼,一口咽下。 贺元接着给他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