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跟在他身后的同门们反倒在热切的讨论。

    “冬师兄真是我们飘渺门的门面啊,他出现的时候,我刚刚看清欢门里有几个人眼都看直了。”

    “别说他们,我第一次见冬师兄的时候也觉得惊为天人,就算天天看也看不腻。”

    “对了你不知道吧,月冥仙尊虽然冷若冰山不好接触,但是心属他的人却不占少数,传闻清欢门的门主一直喜欢他,知道冬歉是他的亲传弟子之后,可热情了,所以才把他叫过来,不断刷好感呢。”

    听到其他仙门还有不少人也喜欢他师尊,冬歉的手缓缓攥紧。

    原来门主把自己叫过去,是为了这个。

    .....

    这次出远门,冬歉的身体明显没有往日那种体力不济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昨天夜里凤煜帮他打通了经脉的关系。

    这是第一次,冬歉有了和正常人一样的感觉。

    回到飘渺门,遇见的人明显比往日多了一点,大部分弟子都在为两日后的仙门考核做最后的准备。

    就像是期末考前临时抱佛脚一样。

    周遭同他一起送请帖的人也纷纷奔赴练剑场,他们年轻的脸上满是热情,希望仙门考核那天可以做出最好的表现,一鸣惊人。

    冬歉也琢磨自己要不要找个地方练剑。

    凤煜昨晚帮他打通了经脉,虽然不知道这个效果到底能持续多久,但是他迫切想试试这具身体现在有多大的能耐。

    这个想法刚刚成形,冬歉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冬师兄,师尊在找你。”,有个身穿蓝衣的人气喘吁吁来到他面前。

    冬歉愣了愣。

    几分钟后,冬歉站在了谢清枫的面前。

    其实面对他的时候,冬歉总是很紧张。

    谢清枫看着冷冷清清的,五官却深邃锋利犹如剑锋,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股摄人的气势。

    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像是初尝起来苦,品起来却又有一丝回甘的清茶。

    但大部分都是苦的。

    冬歉不知多久才能等来那一丝的回甘。

    冬歉轻轻垂下眼帘,没有做那第一个开口的人。

    他琢磨不明白,谢清枫这次又是为何来找他。

    午后正暖,几缕阳光透过树梢,在冬歉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剪影。

    他整个人像是一件晶莹剔透的艺术品。

    谢清枫眼眸深邃,几许后,忽然开口道:“江守月跟我说,你受伤了。”

    冬歉心神一动。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这么看来,江守月跟谢清枫现在关系果然变得很好,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谢清枫都需要通过江守月之口才能知道。

    对剧情来说,这是好事。

    冬歉点点头:“昨天不小心摔伤了。”

    谢清枫皱起眉头:“过来,我看看。”

    冬歉却没有动作。

    往日冬歉受伤,都是谢清枫亲自处理的。

    那个时候,如果有哪处受伤流血了,那其实是冬歉最开心的时候。

    因为他能从师尊的眼中看见关心的神色。

    他也很喜欢生病。

    师尊会亲自在他的身旁照顾他,用那只很凉,摸起来很舒服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自己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躺在床上,睡一个饱饱的觉,好好养病。

    那个时候的师尊,好温柔,好亲切。

    离他好近。

    似乎连过去受的苦都忘了个干干净净,他几乎要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在那个时候,冬歉至少能感觉到自己在师尊的心中很重要。

    很重要。

    但是这次。

    冬歉抿了抿唇,淡声道:“师尊,昨天的伤已经愈合了。”

    谢清枫的表情一僵。

    不知是不是冬歉的错觉,那一刻,他甚至感觉他的师尊有些不知所措。

    须臾,谢清枫轻声问:“自己好的?”

    冬歉:“江守月帮我处理的。”

    他用江守月来当这个挡箭牌。

    毕竟又不能跟谢清枫说是被关在无间之境的大魔头帮自己处理的。

    更何况自己天资平平,连剑道都没有学好,更没有精力去学习什么治疗术。

    如此一来,便只有江守月了。

    谢清枫看着他,淡色的眸子里藏着冬歉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他轻轻抿了口茶,语气没什么起伏:“如此,也好。”

    “看来,你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好了不少。”

    这句话他咬字格外重,似是含了点别的味道。

    须臾,他又对冬歉嘱咐了一些别的事。

    “仙门考核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

    谢清枫轻描淡写地嘱咐着:“只是一个小考核,你就当去玩,不要让自己受伤。”

    冬歉的脸色一僵。

    对于江守月,谢清枫的标准是让他拔得头筹。

    可是对于自己,却没有寄予任何希望。

    听起来像是对他的爱护,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一种轻视。

    只当去玩就好。

    说起来容易....

    可倘若他真的这般做了,等待他的真的不会是万劫不复吗?

    他不敢赌。

    他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了,他不敢下注,也不敢坐上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