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沈泽怎么会突然亲她?
谈了恋爱生活好像也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就是身边多个人。 准确来说,沉沧热情粘人得像狗。 确认关系刚过一周,他就兴致勃勃地要请她舍友吃饭。 免费的晚餐人人爱,帅哥加美食成功俘获了三个舍友,呱唧呱唧透露了一堆她在宿舍的小习惯,连月经哪几天来都告诉他了。 沉沧很诚恳地回复:“谢谢,这样我就知道她什么时候不能吃冰的了。” 一顿饭的功夫,他就获得了舍友一致好评。 开始几周周末两人还会偶尔去市区转转,但随着考试月将近,约会的地方变成了图书馆。 周落落逐渐习惯做什么都有人陪在身边,沉沧会帮她接水、带饭、占座、整理笔记,像个金牌私人管家。 大概是最近知识摄入强度过高,某天她终于熬不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 高三是压抑的代名词,对周落落来说尤甚。她不仅背负着高考的压力,还要承受生活变故带来的落差。 承载了她童年和少年的家被无情剥夺,租住的房子不够大,她的漫画、小说、玩偶、拼图或卖或丢大半,仅留下两格小小的抽屉。 妈妈依旧忙碌而忧愁,没办法再做她的倾听者。她满腔的不安与失落只能憋进心里默默消化。 现在她最能放松的方法是去音乐教室——赵幼仪有空就会在那儿弹古筝。 赵幼仪不论是外表还是举止神态都像个的家境优渥的小公主,一手筝弹得极好,却总是弹些忧伤哀婉的曲子,柳听雪听了两回就受不了了,说是影响心情。 周落落现在却很爱听这种曲调,就像失恋的人总是会去听情歌。 她们也因此时常闲聊几句。 “落落,你有想好报什么大学吗?” “我还没想好...但是我想报外省的大学。” 她想躲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躲开所有人的目光。 也许那样就能重新开始。 赵幼仪说:“要不要报B市的学校?我们一起。” “B市?你怎么想报那么远的地方?” 话说出口周落落才想起来,楼遇好像就是B市来的。 果然他要把这只“金丝雀”带回去吗? “我的家...在B市。” 赵幼仪的目光飘向远方,神情有些涣散。她小鹿般的眼眸里藏着周落落看不懂的无奈和哀伤。 也许是想起了家族里的伤心事吧。 周落落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话语间,教室窗外好像掠过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彼时的周落落并没在意那道人影,但在半梦半醒的回忆里,它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去了B大。远吧?也不知道他在那儿会不会水土不服。」 沉泽去了B大。 沉泽因为她,去了B大。 · 周落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快到闭馆时间了,图书馆里的同学三三两两离开,灯一盏接一盏地换成了落地窗外的银灰色月光,温柔地照了进来。 身旁的少年正托着腮看着她。他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模糊而柔和,那双沾了露水似的桃花眼动人极了,如同梦中一个美好的幻影。 她以为自己仍在做梦,因为愧疚而梦到了沉泽。 “沉...”沉泽,对不起。 她最后因为妈妈的牵挂,还是报了A大。 她才堪堪发出一个音节,面前的人突然俯身亲了她一下。 沉泽怎么会突然亲她? 她想起来了,她的男朋友是沉沧。 大概是因为在图书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后,沉沧没再继续深入,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很困的话就先别学啦,我送你回宿舍吧。” 周落落点头。 回宿舍的路上会经过一片幽深的小花园。凛冬时节,天寒地冻,周落落总是手脚冰凉。 沉沧会牵过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有时她觉得冷,还会把两只手都塞进他口袋里取暖。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沉沧扯下背上的书包掏了掏,拿出一卷长长的、粉色的围巾。 周落落看着围巾上不算很平整的针脚,一时间有些呆滞。 “这是...你织的?” “对啊。你这怀疑人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啊?我织得有那么丑吗?”沉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跟卖毛线的阿姨学了好久...” 周落落忙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织这个。” “你不是之前总说没有合适的围巾嘛,我想着要不干脆就织一条...” 他有些忐忑地看着她,“不好看吗?要么我拿回去重新织...” “不用啦,我觉得织的挺好的。” 反正是围巾,围到脖子上什么针脚都看不出来了。 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沉沧在宿舍对着一团团毛线发愁的画面,周落落情不自禁笑了笑。 沉沧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身后无形的尾巴开心地摇了摇。 “那我给你围上试试。” 他兴高采烈地把围巾一圈圈缠到她脖子上。 “怎么样?会刺挠吗?” 周落落摇头:“很软,很暖和。谢谢。” “不用谢,你能喜欢就好啦。” 沉沧低头看着她,她抬头看着沉沧,两人同时笑了笑。 他问:“那...可以再亲一下吗?” 她眨了下眼,没有回答。 没说话就是默认。 沉沧的吻是甜甜的、薄荷味的。 这并非周落落的幻觉,因为一颗小小的硬糖被推进了自己口中。 他哪里学的小技巧,还知道偷偷吃糖。 看来是预谋已久。 他的亲吻和他本人一样缠人,即使他已表现出足够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周落落还是有些透不过气。 经历过这样的热吻,她晚上做梦都是薄荷味的。 —————— 嗯...已经脑补好if和np线怎么写了。 有想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