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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显得沉默。 徐徐却没心思探究他沉默背后的意义。 “你一会儿有要去哪里吗?” 连云光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跟在徐徐后面走出店里,听她这么问,摇了摇头。 “那我先送你回学校,一会儿还有点事。” 闻言,连云光看了眼她手中拎着的提袋。 “好。” 徐徐又打了次谢朝光的电话。 这回她格外有耐心,终于,在响铃数十声后,电话被人接起了。 “喂?” 徐徐一听就知道不对。 男人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度,还有点儿哑,和刻意压抑不同,更显粗糙些,像是掺了砂砾似的,落在耳边,括着耳膜。 徐徐拧眉。 “谢朝光。”她这次没加哥哥这个无谓的称呼,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表情严肃。“你怎么了?” “什么?”谢朝光的声音含糊,徐徐得把音量调到最大才能听得清楚。“我没怎么了啊。” “没怎么了?你别骗人了。”徐徐没打算让男人打马虎眼,单刀直入的问道:“我刚打给你助理,他说你请假了?为什么?” 对面一时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粗沉的呼吸。 就在徐徐觉得自己的耐心快到极限了时,谢朝光才缓缓道:“没事儿,我有点感冒,咳,身体不太舒服,觉得去工作了也没什么效率,就在家休息了。” 徐徐捕捉到关键词。 “你现在在家?” “……嗯。” “那你等着。”徐徐当机立断道:“我现在过去找你。” “……等等。”对面的谢朝光又是一顿咳,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真没事儿,妳不要过来了,如果到时候把感冒传染给妳……” 徐徐果断将电话挂了。 她觉得在和谢朝光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将车子发动,徐徐的目标依然十分明确。 在锲而不舍的按了十几下门铃后,谢朝光家里的大门终于打开。 男人住的小区安保森严,不过徐徐前阵子住在这里时便让谢朝光给自己以家属的名义办了张通行证,由于每户只限两人申办,还得由房屋持有人递交数据,是以只要见到通行证,就算车辆非小区登记牌号,管理员依然会放行。 谢朝光拉开门,见到站在门外的徐徐时,眼神复杂,包含了太多东西。 徐徐还没瞧仔细,男人已经垂下眼。 他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不是有钥匙?” “没带。”徐徐干脆的将手中提袋递给谢朝光。“本来是要给你带烧饼油条的,不过你嗓子的状况还是不要吃油炸物的好,所以给你带了蒸饺。” 徐徐边说边进门,也不是没住过,熟门熟路的和在自己家里一样。 谢朝光欲言又止的望着徐徐朝厨房走去最后消失了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快来呀。” 见男人没跟上,徐徐叹出头来喊了声。 像是短路后重新通电,回过神来的谢朝光叹了口气,终于迈开步子。 这几天来显得格外空旷的屋子,似乎又重新有了烟火气。 谢朝光早上给自己熬了白粥配烫青菜。 不过他显然没什么胃口,白粥还有半碗,烫青菜也有剩。 “你吃药了吧?”徐徐边问边踮起脚在柜子里翻找合适的盘子。“还是吃点肉补充下体力比较好。” “对了。”徐徐转头问走进来的谢朝光。“你有发烧吗?有发烧还是去看个医生比较好。” “嗯,早上请张医生来看过,退烧药也吃了。”可能是喉咙不舒服的关系,谢朝光的语速慢悠悠的,格外轻缓。“妳今天去吃无名了?” “无名”便是那间中式早餐店的名字,听说当时的老板是餐车起家,没有招牌只靠附近居民与上班族的口耳相传,后来随着生意日渐兴隆,有自己的店面了,老板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便随意提了“无名”两个字。 后来就成为店名了 “对啊,想说也一阵子没吃了,嘴馋。”徐徐将饺子一颗一颗夹进盘子里。“刚好早上有时间,就约连云光一起去吃了。” “连……云光?” 这个分明陌生却又似乎在哪儿听过的名字让谢朝光愣了愣。 “是啊,连云光。”将最后一颗饺子放进盘子里,对自己的摆盘十分满意的徐徐笑瞇瞇道:“就是那天在落日余晖陪我聊了好一会儿天的那个小弟弟呀。” 世界二、撩了竹马以后(19)中 一瞬间,空气彷佛凝结了。 徐徐像是没察觉似的,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赶紧来吃吧,不然都冷了。” 谢朝光没有动作。 他像一尊雕像般,维持着跟军人一样标准挺直的站姿立在桌边,如果不是气色恹恹,脸上透着不健康的苍白,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尤其是他望向徐徐的眼神。 乍看有火光在跃动,仔细看却是一片沉甸甸的墨色,似古井般幽深。 徐徐不是没注意到谢朝光的目光,只是秉持着食不言的好教养,将放进嘴里的饺子连皮带肉仔细的咀嚼了遍才吞下。 虽然美味,没有蘸酱料还是少了点什么。 徐徐可惜的想。 “妳……”谢朝光一开口,才发现不久前被药物给强压下,那种整个嗓子发疼,又干又涩又紧绷的感觉又回来了。“妳和他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嗯?什么?” “连云光。”这个名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泛着谢朝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味。“妳和他那天不是第一次见面?” “哦,他啊。”将筷子放下,徐徐抽了张纸巾抿掉嘴边油渍。“我和他那天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觉得挺聊的来,就互相留了联络方式。” 徐徐只手撑着脸颊,对谢朝光笑了笑:“而且我发现他竟然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呢,你也知道我爸和我哥都是那所学校毕业的,感觉很亲切,虽然有年龄差,不过我总算明白人家说的那种……嗯……忘年之交是什么感觉了。” 徐徐不说还好,越说,谢朝光的脸色就越沉了下去。 到后来,他忍不住说了句:“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随便?” 声音不大,语气却重。 配着谢朝光此时粗哑的音质,格外有威慑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徐徐在意的。 她眨眨眼,状似不解的望着谢朝光。 “什么意思?”不等谢朝光回答,她直接说下去。“朝光哥哥的意思是说我很随便吗?” 徐徐忽然站起,走到谢朝光面前,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谢朝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在那对如镜子般澄澈干净的眸子面前,全部没了遮掩。 他能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 绝对不只是因为感冒生病这样的原因才看起来如此糟糕的。 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谢朝光茫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