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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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洒在红顶房子上，像渡了一层金粉。 老人坐在摇椅上，扇着扇子眺望远方。黄昏与黑夜的交替，总是会勾起人淡淡回忆。或是遗憾，或是美好。 “梁哥，梁哥，听说宇恒出船回来了，这次会不会给我带很多东西。” “西面的李家出了个天才，十岁不到就考入荣耀学院，李家要更加鼎盛了。” “南苑的明珠快要金盆洗手了，以后可就听不到那么传神的戏曲了......” 唠唠叨叨的声音听的老人耳朵快要磨出茧子，无奈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人，玉竹本来就是这样，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梁哥，前些日子听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芒吉山路过一队人遇见个蜈蚣大妖，杀死大妖后你知道这个蜈蚣大妖叫什么吗？” “叫什么？” 老人配合着问着，妖怪是个很神奇的存在，活着时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死后却会显现自己的名字。 “叫原本名日思，哈哈哈.....” “原本名日思——原本明日死，呵呵呵，这名字起的有趣。” “一个大妖取这个名字.....” “芒吉山...？” ...... 王梁从走马灯中清醒过来，绝色的面庞紧贴着脸，樱桃小口慢慢张开，越张越大直至覆盖整张脸。鲨鱼般的牙齿密密麻麻，腥臭的气息从口腔里喷在王梁脸上，胃里一阵翻腾倒海，一股作呕感从脊梁冲向喉咙。 王梁忍着难闻的气味，轻声说道：“原本名日思。” 轻柔的话语带着魔力，蜈蚣大妖定格在空中。王梁从妖怪手里挣开跳下来，摇摇晃晃走到插在地上的长枪旁，双手握住枪杆猛地一提，将长枪拔出来。转过头看向大妖，大妖狭长的丹凤眼中充满了惊慌和哀求。 王梁拖着长枪走向大妖，枪尖在地上划出一条线。安息吧，下辈子投胎做个人，王梁在心中默念。抓起长枪投掷进蜈蚣大妖的头颅里，眼前一阵恍惚。 幽暗的森林，鬼怪游荡，一条小蜈蚣飞快的跑着。身后是一只冒火的大公鸡，牛头般大小，追逐着小蜈蚣。撕拉~火公鸡忽然断成两瓣，一条更大的蜈蚣从地里钻出来，劈开火公鸡。 “小思，不要乱跑，白羊星是很危险的。” “唔......” 小蜈蚣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看着大蜈蚣嘴里衔着的碎玉，有些好奇。 “这是什么？吃的吗？” “一个可以去峡谷大陆的钥匙，也是可以使我们变强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们还回不去。” 有一天，小蜈蚣长成了大蜈蚣，森林里很少有妖怪能威胁到自己。可是原先的大蜈蚣已经垂垂老矣，生命之灯忽明忽暗。看着已经成长的“小蜈蚣”，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 “小思，你要记着，我们的故乡是峡谷大陆，如果以后有可能，把我安葬在哪里。”不管“小蜈蚣”变成多大，在大蜈蚣眼里依然是哪个“小蜈蚣”。 “千万记着，不成大妖不要离开白羊星。” 大蜈蚣在叮嘱后，生命之火慢慢熄灭。 终于有一天，曾经的“小蜈蚣”成为了大妖，手里攥着碎玉，带着死去的大蜈蚣满怀憧憬的走进峡谷大陆。将大蜈蚣埋葬好后，便在附近化成人形开起酒馆。 ...... “原来，峡谷大陆也这么危险。” 蜈蚣大妖眼里带着对世间的一丝留恋，随着长枪一起，化成细沙消散在微风中。 啪啦~ 一枚碎玉从消散的细沙中掉下来落在王梁脚下，王梁弯腰捡起来。 赵家，小院。 “少爷，你在看什么？” “看天空。” “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一直不都这样吗？” 对别人来说可能一直是这样，对王小生来说就不是。毕竟任谁看一个太阳旁边有十二颗闪亮的星星拱卫在四周都觉得很神奇。 “看着就跟万花筒一样。” “少爷又在说小竹听不懂的话。” “看书上说，那十二颗星星上生活着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还有人族？” “是啊是啊，少爷不知道吗，要不要小竹讲给少爷听。” “嗯，”王小生点点头，“这个可以有。”熟悉后的丫鬟玉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一位怯怯生生的小姑娘变成了一只喋喋不休的百灵鸟。 “那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玉竹摆出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据说那时候峡谷大陆战乱不休，在战场上死去的人暴尸荒野，礼律崩坏人心不古。各种妖魔得到滋生的土壤壮大起来，使得峡谷大陆更加混乱。恰在这时，荣耀秘境出现，就像风雨后的黑夜，曾被阴云遮盖的耀星冒出头来，涌现出各路强者。其中易皇最为耀眼，宛如明月悬挂夜空，群星黯然失色。”玉竹说着拿起王小生桌上的茶杯润润嗓子，“后来易皇力压群星一统峡谷大陆，感叹大陆妖魔丛生，便运起荣耀之力，截取峡谷大陆的一部分，生生造出十二颗星星将妖魔扔上去，还有一部分人族。” “还有人族？” “嗯，当时易皇颁布只能通过荣耀秘境使用荣耀之力，可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斗气和魔法才是王道，宁愿去十二颗星星上也要修炼斗气和魔法，于是易皇便将那些人一块送上去。不过易皇死后，峡谷大陆再次分裂，也就没人在乎修炼的什么。说起来那些人也是够冤的。” “确实够冤的。”王小生应付着答话，脑中消化着听到的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