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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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诗会的是一位刘姓同窗,他十分阔绰地为这场诗会准备了几样彩头。 韩松依稀有点印象,这位刘姓同窗曾经和韩宏庆有过一段交集。 二人形影不离,好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不知后来怎么的,两人突然又闹翻了。 韩松不欲与此人结交,便也无心争夺那些个彩头。 祁高驰见韩松神情淡淡地一人坐着,走回来戳了戳他:“刘兄准备的彩头可真精致,什么玉佩折扇镇纸砚台一看就是好东西。” “尤其是那枚玉佩,上头的小雀刻得栩栩如生,跟活了似的,可爱得紧。” “小雀?”韩松心神一动。 祁高驰点头:“ 刘兄说那枚玉佩原本是买给他幼弟的,正好今儿办了诗会,索性拿出来做彩头。” 韩松并不关心刘兄如何,只问:“很可爱?” 祁高驰先是不明所以,不过很快懂了:“是榆哥儿?” 韩松起身上前,以行动作出回应。 祁高驰不禁扶额:“嘴上说着要我不可对榆哥儿太过娇纵,结果最最娇纵榆哥儿的还得是你韩松!” 狠狠腹诽了好友一番,快步跟上去。 参加诗会的学生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经过数场激烈的竞争角逐,那枚刻有雀儿的玉佩花落韩松家。 刘兄朗声笑着,将玉佩交到韩松手中:“不愧是先生的得意学生,我等自愧不如啊。” 众人直勾勾盯着玉佩,既心酸又眼红。 心酸自己技不如人,眼红韩松得了最贵的彩头。 韩松对周遭的视线视若无睹,或者说早已免疫,将玉佩置于衣袖的内袋中:“时辰不早了,韩某先走一步。” 刘兄忙拉住他:“这才哪到哪啊,诗会还没结束,就算结束了也还有其他场子,你这么着急走,倒显得我待客不周了。” 韩松素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被刘兄扯着袖子,面色当场冷硬不少。 祁高驰太了解韩松了,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着打圆场:“刘兄有所不知,这玉佩就是韩松专门为了他兄弟赢的,这厢得了玉佩,当然急着把东西送回去。” “兄弟?”刘兄有些讶异:“可是韩榆?” 韩松颔首: “正是。” 刘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爽快松开韩松:“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可不能让韩榆等急了。” 这一番揶揄,惹得众人低笑出声。 韩松面色如常,拱了拱手:“韩某告辞。” 转身欲走,又被祁高驰拉住:“我和你一起。” 他二人本就是众所周知的至交好友,刘兄也没阻拦,目送两人离开。 韩松和祁高驰并肩出了酒楼,扑鼻的酒气霎时散去。 祁高驰松了口气:“那里头乌烟瘴气的,熏得我头疼,还不如回去早点洗洗睡。” 诗会上是有酒的,只是他们俩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全程对同窗的敬酒敬谢不敏。 他们不喝,不代表其他人不喝。 有人喝了酒,酒气上头,就变得.......放浪形骸了起来。 衣衫不整还是轻的,更有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讨论镇上唯一一家青楼里的某某姑娘有多漂亮。 韩松上辈子见多了声色场面,虽不曾放浪形骸过,但也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祁高驰不一样,他是个实打实的老实孩子。 听到那些话,羞臊得整个人几乎藏到桌子底下,头顶冒烟的程度。 韩松缓声道:“既然不喜欢,日后就不必再来。” 祁高驰小声嘟囔:“还不是看你整日闷着,我担心你闷出什么病来。” 韩松目光柔软了一瞬:“多谢你的好意。” 祁高驰咳嗽两声,故作豪放地摆摆手:“倒也不必,咱俩谁跟谁,说谢太 生分了。” 韩松淡然一笑,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祁家。 与好友道别,韩松踩着夜色回家去。 手指隔着衣袖捏了下里头的玉佩,韩松有些期待韩榆收到玉佩时的反应。 之所以想要这枚玉佩,是因为韩榆又蹦又跳的快活样像极了出笼的雀儿。 雀儿配雀儿玉佩,正好合适。 韩松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丝微风吹来,极淡的血腥味拂过鼻尖。 脚下一顿,往窄巷看去。 窄巷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韩松停顿稍许,头也不回地离开。 家门紧闭,韩松抬手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韩春岚。 “松哥儿回来了。”韩春岚笑着说,又看向他身后,“榆哥儿呢?” 韩松蹙眉:“榆哥儿不是早就回来了?” “没有啊。”韩春岚摇头,“我们以为榆哥儿跟你在一起。” 韩松五指收紧,手心里的玉佩硌得皮肉生疼:“我跟高驰参加诗会,榆哥儿跟他两个朋友一道回来的。” 姑侄俩在黑暗中对视,两颗心同时沉到谷底。 没一会儿,韩家所有人都知道韩榆早就离开私塾,却一直没到家。 萧水容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韩宏晔紧忙把人扶住,颤着声儿问韩松:“榆哥儿是不是去他朋友家了?” “有可能。”不待大家心下一松,韩松又道,“但不可能现在都不回来。” 一个可怕的猜测同时浮现在大家的心头。 几个大人勉强还能维持住冷静,如果不看他们发 抖的手的话。 四个姑娘家,尤其是年纪最小的韩兰芸,当场一咧嘴,大哭起来。 “榆哥儿!赶紧去找榆哥儿!快把榆哥儿带回来!” 幼猫似的哭声听得人心里更难受,教人六神无主。 韩兰玥眼含热泪,捂住妹妹的嘴。 “爹去席家,二叔去沈家,问问榆哥儿在不在他们两家。” 要是在的话,那就最好。 要是不在的话,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我和大哥去榆哥儿回来的路上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娘和二婶大姑也是,在附近找找。” 谁都不敢问,要是找不到人怎么办? 他们都心存希冀。 万一榆哥儿在席家或者沈家,只是忘了提前知会一声呢? 万一榆哥儿在路上见着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只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家的时间呢? 大家分头行动,急吼吼出了门。 韩松临出门前,被韩兰英叫住:“松哥儿,我们几个呢?” “你们就在家。”赶在韩兰英反对之前,韩松沉声道,“若是榆哥儿回来,也好给他开门。” 韩兰英四人眼眶一热,重重点头:“好!” 韩松吐出一口浊气,和韩树原路返回。 夜色朦胧,韩松和韩树走在路上,视线化作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知怎的,韩松想起窄巷里淡不可闻的血腥味。 指腹摩挲着玉佩上雀儿的刻痕,力道重得几乎要将它抹平。 在韩树不知所以然的注目下,韩松一路疾行,停在 窄巷入口。 血腥味比先前又淡去几分。 可谁让韩松上辈子见多了血,对这味道极其敏感。 韩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巷子又长又窄,榆哥儿又不是个笨的,怎么也不会进这里面吧?” 韩松头也不回,眼眸中翻涌着汹涌的情绪:“可如果......有人引他进去呢?” 韩树愣住:“什么?你是说......” 韩松不予理会,三两步上前。 终于,他看到了那一滩血。 ...... 年轻男子在老丈的带领下扛着韩榆七拐八绕,来到一座破旧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