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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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一旦上了高速,摩托车就没有优势,速度被汽车疯狂地碾压,催命一般的喇叭声在她身后不停地响起,越来越近。 眼见就要驶出高速,叶锦瑟一鼓作气,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在前方交叉路口往右驶去,记得那边会有条小道,汽车开不进去,恰好可以开溜。 没想到,关键时候有两个小屁孩闯红灯! 叶锦瑟真想把他们家长的脸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减速已经解决不了问题,迫在眉睫,她转变方向,然而车速太快,轮胎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叶锦瑟连人带车摔倒,整个人在地面翻滚了好几下。 即便带了安全头盔,她也有意护住关键部位,锥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过来,痛得让她忍不住怀疑人生。 双手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她轻轻拍了拍,勉强恢复清醒。 隐隐约约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玩脱了,再不跑就来不及。 叶锦瑟强行站起来,拖着受伤的身躯掉头就想逃,疼痛从膝盖袭来,一个趔趄,扑向地面。 在她以为自己要跌了个狗吃屎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她的腰,她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鼻翼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清新的木香调,夹杂一丝薄荷的味道,给人一种温暖清爽的感觉。 怎么会是他?! 安全头盔挡风玻璃裂了,她看不清他表情,耳边传来陆言修的声音:“还想去哪?” 不同以往的淡然,他声调很低沉。 叶锦瑟感觉到他生气了。 比她上次舌吻他,还要生气。 “回家。”她挣扎着站起来,“我可以自己走。” 陆言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现在也不是要强的时候,叶锦瑟安分地窝在他怀里。 他怀抱温暖宽厚,很舒服,让人沉溺其中。 后方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吸引了她注意力。 难道发生车祸,道路堵了? 一到车里,叶锦瑟恢复人身自由,立即摘下摩托车头盔,放到一旁,趴在后排车窗玻璃。 有五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并排停在机动车道上,将一整条马路堵的水泄不通,包括追她的叁辆黑色的雷克萨斯。 没有一个人有种撞向劳斯莱斯。 黄毛那帮人气急败坏地下车,往她出事故的方向跑来,嘴巴一张一合的,肯定是在骂叁字经。 叶锦瑟扑哧一声笑了。 有钞能力真好。 “还笑得出来,看样子摔得不够重。” 她识趣地收敛唇边的笑,侧眸看向陆言修,他正望着自己。 眼眸漆黑,浮光隐隐,如同夜幕下幽深的大海,平静背后即将涌来滔天巨浪,似乎要吞噬一切。 “痛的,摔得很痛的。”叶锦瑟转过身来,乖乖坐好。 下一秒,她身子突然挨向陆言修,扑闪着大眼睛,小嘴跟沾了蜜糖一样:“不过,看到你就没那么痛了。” 帽子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漆黑的头发滑落,她还带着口罩,目光澄澈而专注,流露出一丝丝讨好和服软,将陆言修的怒火堵在心口。 这家伙让他体验了一把当心脏病人的滋味。 脑海浮现她从摩托车上摔出的画面,心脏一阵阵发疼。 真的是……不知死活! 他真想狠狠地掰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为了段燕平以身试险,值得么? 难道为了报道,可以不顾生死? 叶锦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注意到汽车启动了,风景飞速地往后退。 “我们这是去哪儿?” 对于她的疑问,临时当柴可夫司机的展辰良不敢贸然作答。 他通过车内后视镜偷觑陆言修黑沉的脸色,忍不住紧张地咽口水。 共事多年,他从未见过陆言修这么生气,不由得对罪魁祸首叶锦瑟心生几分敬意。 陆言修被她气得半死,她却还有心情关心其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就近医院。” 想了想,他补充道:“摩托车以及车尾箱里的东西都有人跟进。” 叶锦瑟这才真正安分下来。 他处理事情向来周全。 突然,陆言修的手伸过来,探向她耳后,叶锦瑟条件反射性地要避开,忽而想到是他,莫名地心安,便坐着不动,指尖微凉,碰到她耳朵,轻轻一拉,帮她摘掉戴了许久而浑然未觉的口罩。 顿时呼吸顺畅了很多。 “虽然你有戴头盔,还是去医院拍个CT比较稳妥,顺便做个身体检查。” 他面色比起刚才缓和了些许,目光却不再望向她,而是落在车外的风景。 “还以为你要骂我。”语气软软的,糯糯的,带着委屈和无措,只差挤出眼泪来。 “不是时候。”陆言修强忍着卸甲投降的冲动,绷着脸。 “……” 难道要等到她做完检查,医生说并无大碍,他才重重收拾她? 像他能做的出来的。 希望医生可以把自己的情况说的严重些。 叶锦瑟一手趴向主驾驶椅背,朝展辰良说:“大哥,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麻烦开快点。” “叫我小展,或者辰良就好。”听到她的呼唤,展辰良都要疯魔了。 “良良?”叶锦瑟发挥创造力。 “……”展辰良不知道说什么好。 “确定要影响他开车?”看不下去,陆言修终于出声。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叶锦瑟赶紧缩回去。 “要是痛,看我。”陆言修说。 一时间叶锦瑟无言以对。 不看他,说明她在撒谎,看他嘛……越瞅越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