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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直接上前。他停在登机口外面,喉咙里灌着热气, 沙哑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阿蘅。” 郑蘅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他站在五米之外难过地看着她,他眼里溢出的悲伤,快要刺穿她的眼眸。 她的心里下了一场绝望的大雨,冲刷掉了她对他的所有思念和不甘,只剩下绵绵不绝的遗憾。 因她的自私任性,整个家变得支离破碎,她想到父母还在医院,便再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一意孤行。 郑蘅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脸,把他的眉眼深深刻在心里,她看着那双她爱了整整十年的桃花眼,灰白的双唇上下翕合,无声 地对他说了三个字。 她跟他说:“对不起。” “阿蘅,你过来,我们说清楚。”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郑蘅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姑们,她们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我去跟他告个别。”她挣开了姑姑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陆沉身边。 陆沉看着她有些沉重的脚步,伸出手臂把她揽进了怀里。 “那天,我不知道你也在,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让你进去。” “你以为,我又不告而别了,对吧。” 她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缓缓开口道:“陆沉,我们就到这里吧。” 她看到他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背后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起来。 “我已经不能直视我自己了,所以还希望你能够幸福。总是我对不起你,所以你把我忘掉吧,找一个南方的女孩子,幸福 美满地在一起。” “这次又因为什么?”他抬起脸问她,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悲恸,“又因为什么不要我了?” “阿蘅,要登机了。”顾林之跑到她的身边来,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 她没再去看陆沉的表情,也没再回答他的问题,僵硬地转过身体,走到了安检口那里,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狼藉,在手腕 上狠狠咬了一口,终于睁开了濡湿的双眼,对着安检镜头眨了眨眼睛,验证通过后跟在姑姑身后,一起走进了安检通道里。 陆沉立在原处,看着她别过头,看着她逐渐走远,看着她的身影慢慢被顾林之挡住,看着她再也没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看 着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这座城市里。 兜兜转转了十年,他差一点就以为,这一次重逢,便真的能跟她长相厮守。 “阿蘅,你又骗我。” 百年良缘,只不过是她十年前跟他编织的一场幻境。 九十三年,也只是她在他喝醉时,脱口而出的谎言。 既然坚持不下去,当初又何必跑到他的城市里? 何必住进他的家里,何必每天陪在他的身边? 何必给他捏造这样一个破镜重圆的美梦? 何必骗他说,会与他百年相携? ………………………… 我的读后感是男主知道女主屈服了家里,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事实也的确如此,女主已经无法直视自己了。 很多读者怪男主没有千里相随,这种事情他以前做过一次啊。 追过去,她父亲还是不同意,她母亲身体也还是…… 或者说,你陪陪女主啊,她那么难过。 男二千里接送,真的只是朋友吗,男主心里不膈应? 你让陆沉去照顾祁苒的爷爷,你让陆沉跟祁苒一起坐飞机试一试。 陆沉他也不喜欢祁苒啊,可是有些醋,总是要吃,人非圣贤。 镜花水月 郑蘅和姑姑们下了飞机,顾林之请了一辆专车来机场接她们,自己也跟着上了车。他坐在郑蘅身边接了一个电话,回过头 来看了她一眼,跟司机说:“不用去医院了,先回家吧。” “我要去医院。”一路上一言不发的郑蘅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情绪已经濒临失控:“我爸妈都在医院里等我回去。” “刚刚我爸打电话过来说,伯父临时带着伯母去了江南,现在已经到了那边。” 顾林之把她的安全带寄好,轻轻按住她止不住颤抖的肩膀:“你先回家休息一会儿,不然身体会吃不消。” 他见她毫无反应,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郑父的电话,递到她耳边:“你用我的手机,给伯父打一个电 话,就该放心一些。” 郑蘅抬起头,一把接过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父亲已经接通。 “小顾,阿蘅回来了吗?”那边传来了郑父疲惫关切的声音。 “爸,是我,我回来了,对不起,妈妈她还好吗?”郑蘅双眼干涸,眼睛里的血丝织成细细麻麻的密网。 “你妈妈没事,回来了就好,以后不要再乱跑了,你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又遇到了什么坏人,一辈子就毁了 知不知道?” 郑父一改往日的严厉,温声细语地劝慰女儿:“我跟你妈妈都没什么大事,就是担心你,你回来了就好。” “我想跟妈妈说会话。”父亲这样温和的态度让她更为害怕,她宁愿他劈头盖脸地骂她一顿。 “你妈妈在睡觉,等她醒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郑父掐掉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一边,替熟睡的妻子又添了一层被子。 他一个人站在窗边,窗外草长莺飞,红花绿柳,一草一木都氤氲着无限的生机。春风微拂,吹进一阵带着江南风韵的花 香。妻子在这样明媚和煦的春光中恬静安睡,他突然后悔没有早一点而带她回来。 尽管那么多个医生众口一致的结论和妻子日益枯竭的身体让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郑父还是把平生所有能想到的神佛都跪 拜了一遍,盼她能在她朝思暮想的故乡里,再多活一些岁月。 郑蘅回到家里,姑姑们陪她吃了一顿饭,千叮咛万嘱咐一番后,就各自忙碌,回了自己家里。 送走了两个姑姑,她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到了床上,阖眼前她设了一个闹钟,才安心地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闹钟响过无数遍,她皆未曾听见,她在一片漆黑里站起身来,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眼睛 也如泰山压顶搬沉重难明。 她没力气打开床头的灯,看了一眼手机,眼睛被光亮灼痛,母亲并未给她打过电话。 郑蘅在网上买了明天一早的机票,准备直接飞到外祖父家里。 订完票后她又趴回了床上,揉着疼痛酸涩的双眼,脑海里浮现了陆沉的那双眼睛。 他曾经那么多次提到想跟她要一个孩子,想跟她快点结婚,她以为他只是心急。 直到她被拘留了整整十五天,他却以为她故意同他失联。她才发现,原来他的心里始终小心翼翼,始终没有完全放下当年 被她突然抛弃的痛苦。 她以为解释清楚了那些误会,就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可是她忽而明白,就算当年是因为别的原因,过去的那些伤害,始 终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这一次,她又对他做了相同的事情。 他应该很恨她吧?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