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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家里都要软上几分, 小弟一时……一时……” 他这个姐姐在家时从来都不管他这些, 没想到多年未见,倒是讲究起来了。 孟青遥眉一挑,这些年养尊处优的气势便显露出来, 倒将孟青阳唬在原地。 一旁的风忱劝道:“你同他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阿阳, 来吃饭。” 孟青阳求之不得, 颠颠地走过来了, 才想起来问:“您是?” 或许是风忱的气质与众不同格外令人要看重一些, 孟青阳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风忱听了,矜持地理了理衣襟,唇角勾起, 开口。 “我是你姐夫。” “他是我面首。” 孟青阳:“什么?” 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风忱的面色很不好看,转头问孟青遥:“你说的什么鬼话?” 虽然她孟青遥在外面还挂着一个女冠的牌子,可这汝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有哪个真的把她当成女冠来对待了?风忱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之前也是,她为了哄骗那个少不更事的徒弟,竟然还说自己引诱她! 正正经经拜过天地的夫妻俩还需要遮遮掩掩。每次一想到这些,风忱便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孟青遥抬了抬下巴。 丝毫不见怯惧。 风忱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孟青阳说:“小公子莫怪,在下实乃自荐枕席,不是什么靠散人养着的小白脸。” 也就否认了两人是夫妻的事实。 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忍过来了,这一回不还是得忍? 孟青遥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单纯的小书生就信了。他拱起手,对自家姐姐说:“姐姐真是了不起。” 他姐一看就比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大上不少,没想到还能让人家倒贴。 “吃吧。” “好。” 三个人其乐融融地继续用饭。此时却见一个小道童急急忙忙地闯进来。 “不、不好了!” “什么事儿?也值得你大呼小叫?” 那道童有些委屈,瘪了瘪嘴将事情报了上来:“塔顶上关着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 整个屋中突然一静。孟青阳犹在状况外,问:“什么女人?”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他了。孟青遥猛地站起来,看也不看自己这个有些憨直的弟弟,快步向门外走去。 孟青阳也想跟,却被风忱按住肩膀。 姿容昳丽的男子朝他魅惑一笑,压低了声音道:“小公子,有些事可不好乱管。” 随后命人将他看住,自个儿也跟着出去了。 塔顶的屋内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风忱走进来,问孟青遥。 原本言笑晏晏的女子转过身来,神情冰冷。 “是不是你放了她?”孟青遥的眼中写满失望。 “我?”风忱眼神一闪,苦笑着问,“咱们夫妻一场,你总归该信我的。” 孟青遥走过来,直直地看着风忱。她的目光锐利,仿佛像在审问犯人一般。 “这齐云塔拢共九层,哪怕是大罗神仙从上面跳下去也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这些时日我都在陪我小弟,这塔顶一直由你看守,你敢说,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能从你眼皮底下逃走?” 她的神情冷到像结了冰一样,将风忱的眼睛刺得生疼。 良久,风忱平静地说道:“不是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阿忱?阿忱!你要去哪?”孟青遥站在背后问他。 然而素日里惯着她的风忱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留下一个颇为萧索的背影。 “你不要忘了,若是咱们这出了问题,咱们的夫妻日子也就到头了。”她冷着脸,孤注一掷地说道。 “练鹊跑不远,我去吩咐人四下搜查。”他凉凉地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情,“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风忱的身影消失了。 被留在屋中的孟青遥无力地跌倒在地上,门洞开着,一抬眼便能看到汝城湛蓝的天空。 这样的天,她已经看了六年了。 曾经有一个青年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要带她去南疆,看一看苍山洱海、看一看他梦里的故乡。 如今她却被困在这座高塔上,被困在这汝城之内。温氏的人给她下了一种极为歹毒的药。风忱曾发誓,一年之内,必带她离开。 风忱是玩毒的祖宗,两人当时并没有将小小的毒放在心上。却未曾想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连带着她爱的男人,也成了笼中之鸟。 曾经的神仙眷侣,如今却连真心的笑容都难以交付。如果可以的话孟青遥并不想活。 可风忱曾经说,要与她同生共死。 孟青遥不敢赌。 随手拭去脸上的泪痕,孟青遥再站起来时,除了眼尾微微发红外似乎又是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散人了。 眼看着早膳是吃不下去了,孟青阳揣了两个饼放兜里,默默地回屋了。 孟青遥看着他的样子就来气。 “你这孩子,还不去好好温书?偏偏要你姐姐我操心。” 孟青阳讪讪道:“姐姐,我这就去。” 他是个温厚的孩子,虽然懒了些不爱读书,却从不忤逆他姐姐说的话。 待孟青阳推开房门,便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房中站着。他不动声色地关了门。这才呼出好长一口气。 “小书生,这有什么好怕的?”练鹊眉眼弯弯,笑容亲切。 “仙子、”孟青阳一顿,苦笑道,“恩公就不要取笑我了。” “什么取笑不取笑的,我还要多谢你相信我,愿意帮我。”练鹊很好说话,似乎都没有在客栈的时候那么难以接近了。 孟青阳问:“恩公怎么会被我姐姐抓住呢?你们两个……有什么龃龉不成?” 练鹊的眼在昏暗的室内有些看不清,只见她双唇轻轻开合,唇角微微勾着,娓娓道:“小公子有所不知……” 她停了停,在孟青阳询问的目光中临时编了一个说辞。 “你姐姐其实是练了一门邪功。” 话起了一个头,之后的便好说了。练鹊结合城中的异闻,甚至都不需要改编。 “这种邪功呢,专门靠吸食年轻女子的鲜血来修炼,吸得越多,修炼的人就会越年轻貌美。” 孟青阳大骇道:“如此说来,恩公也会这门功夫?” 他说这女子怎么美得不似凡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练鹊一噎,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是天生丽质。我今年才二九……一十九,并不老。” 她的壮举还历历在目,孟青阳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与她争论,问:“那这与我姐姐抓您……” “她要吸您的血?”孟青阳灵光一闪,随后整个人脸色都苍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