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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苍白的笑。 “好,好馥儿。过年咱们就去见你外公去。娘才回来,现在累了,想睡会儿,馥儿先自己出去玩好不好?” “哦。” 谢馥懵懂地点着头,看了高氏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去,高氏还看着她,对她笑。 这个时候的高氏,眼圈红红的,虽有泪痕,可却已经恢复了往日温柔模样。 谢馥放心了一些,“娘,那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叫你用晚饭。” 高氏点点头,站在临泉斋里面,光线昏昏,脸上的表情也模糊不清。 谢馥依稀觉得,应该是在笑吧? 她娘总是在笑的。 一路从临泉斋出来,谢馥脸颊还火辣辣地疼着,她在台阶前面站住脚,抬手摸摸脸颊。 艳丽的樱桃红虽被擦去了,可还有淡淡的味道,像是雪夜梅间的一段暗香。 真的有毒吗? 那为什么自己还没被毒死? 谢馥不由得回头看去。 回廊上看不见临泉斋的情况,廊下挂着鹦鹉架,上头蹲着那只蠢蠢的英俊。 英俊咂咂嘴,傻傻地喊了两声。 “二姑娘好,二姑娘好!” “英俊乖……不对,我的泥娃娃?” 被鹦鹉这一叫唤,谢馥忽然发现自己的泥娃娃还放在娘亲的镜台上,忘了拿回来。 谢馥转身朝着她娘的屋子里跑去。 方才虚掩着的门,这一次紧紧闭上了。谢馥走到门口,疑惑地推了一把。 门死死地,没开。 “娘?” 刚刚还开着的呀。 那一瞬间,一种奇异的恐慌涌了上来。 谢馥又唤了一声:“娘!” 没有人答应。 谢馥扒着门,慌得手脚冰凉,只瞅着两扇门中间一条稍显宽大的门缝,努力朝里面看去。 “娘,门怎么锁上了?娘!” 门缝里的世界狭窄下来,也安静下来。 摆设照样是那些摆设,不同的是,高氏没有站着,而是坐在了镜台前,手里捏着名贵的麝香小龙团,一点一点画眉。 细细的两弯远山眉,慢慢便勾勒了出来。 模糊的菱花镜隐约照着高氏的脸。 谢馥记得,她娘才说了,胭脂有毒,粉黛穿肠,为什么现在…… “娘!” 谢馥越发着急起来,使劲地拍打着门,发出“砰砰”的声响。 里面的高氏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描眉上妆。 苍白的脸上转眼点染上几分艳色,依稀间,又是京城里那个倾倒了无数风流贵公子的清贵淑女。 她画了眉,点了镜台上散落的点点口脂,用指头抹在唇上,只要那么一点,便如梅花染雪,好看极了。 高氏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谢馥第一次看见她娘亲上妆,明媚端庄,眉眼里透着五分清丽,三分妖娆,两分冶艳。 高氏美得像是画里出来的人。 “娘,开开门!给馥儿开开门啊!” 谢馥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高氏头也没回,三尺白绫悬在梁上,蹬翻了踮脚的绣墩。 “咚隆”一声响。 谢馥觉得整个世界都随着那绣墩一起倒下。 她死死地抠着门扇上的雕花,最后喊了一声:“娘——” 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隐香,娘亲的镜台上放着她新买的白色泥娃娃,圆圆的脸蛋涂得红红的,像极了美人脸上的胭脂。 …… 然而她娘悬梁了。 院子外面终于听见了动静的谢家人冲过来,把她从门口拽开,谢馥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一天,是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 皇帝驾崩,裕王登基。 高氏毫无征兆地离她而去。 冬天没有雪,反而下了很多雨。 谢馥一身孝服坐在游廊的台阶上,呆呆看着放在地上的泥娃娃。 一只精致的缎面牡丹绣鞋忽然伸过来,一脚将泥娃娃踹开。 “骨碌碌……” 泥娃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白白的身子落在泥水里,脸朝下,那一团胭脂一下变得脏脏的。 谢馥慢慢抬起头来。 谢蓉穿着一身素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怜悯而嘲讽。 “真不好意思,没瞧见你在这儿。踢了你的泥娃娃,不要紧吧?” 谢馥看着她,没说话。 谢蓉冷哼了一声,也没指望谢馥说话:“瞧瞧你,真可怜,没了你娘,你算什么东西?” 她歪着头,朝谢馥笑着,仿佛很开心。 丫鬟秋月提醒:“大姑娘,外头雨大风大,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受寒。” 谢蓉看了谢馥身上单薄的衣衫一眼,眉梢一挑,拢了拢肩上的狐皮坎肩,“走吧。” 她优雅地从谢馥身边离开。 那只泥娃娃还躺在泥水里。 谢馥走过去,把它捡了起来,短短的手指摸着泥娃娃的头。 泥娃娃的眼睛被水打湿,有墨迹氤氲开来。 谢馥用力地擦着,倔强地咬紧了牙关。 “不哭,不哭,外公就要来接我们了,不哭……” ☆、第002章 有馥 “那一年江南下了好久的雨,发了大水灾,外祖父遣来接我的人被阻在道中。我险些以为要在绍兴待上一辈子……” 京城,内阁大学士张居正府后园。 花厅里热热闹闹坐满了人,水榭里却安安静静。 谢馥靠雕栏而立,身材纤长,葱白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泥娃娃。 唇边那一抹笑意,怎么看怎么讽刺。 葛秀站在她身后,微微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当年的事来?” 有关于谢馥的事情,这两年来,随着大学士高拱重新入主内阁,柄国执政,渐渐为人所知。 可她还是头一次听见谢馥自己说。 谢馥没转身,随云髻旁的折花玉簪映着天光,苍青而剔透。 “今月淮安府暴雨半月不止,水患陡生,多像当年?眼见着又是大计了……” 大计? 葛秀略一抬眼,打量着她。 “各州府县正官都要带人来京朝觐述职,在所难免。你是担心你父亲谢大人要来?” “倒也不是担心,不过想到一些故人。” 谢馥终于回过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