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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丽,只添了一种极其脆弱之感,叫人越发怜惜她的美,不敢大声与她说话,不敢强迫她分毫,唯恐她就这么去了。 谢澹躲在树后,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她没有在装,堂堂公主落到这股田地真是可怜,倒是他的罪过了。 如果她在演戏,一个姐姐,为了小皇帝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是真的傻。 “公主困了吗?那奴婢扶您去屋里睡吧,仔细摔了。”采菱体贴地站在九公主的身旁,轻轻地道。作为每日与九公主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亲眼目睹九公主的不开心,一日日憔悴成这样,采菱都心疼了。 舒宁睁开眼睛,阳光暖暖的,晒得她确实也困了,点点头,离开秋千站了起来。 主仆二人,缓缓地走向谢澹这边。 谢澹往树后隐了隐,目光始终锁定她的脸。 这时候,她的神色还算平和,如果看到他,她会躲闪,似是看他一眼,就要勾起曾经的伤心事。 太傅大人都躲了,跟在他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只好也跟着躲。 舒宁有些困倦,吃的又少,脚步虚浮,底下又是卵石铺就的小路,若不是采菱扶着她,她已经绊了几次了。 到了这边,采菱突然想打喷嚏,松开公主脑袋朝后的空档,舒宁右脚的绣鞋不小心又撞到了一颗卵石,人软绵绵地就朝前面扑了过来。 谢澹立即跨出去,稳稳地接住了她。 舒宁扑到了他怀里,谢澹低头往下看,她则仰头看过来,樱唇依然粉嫩,杏眸因为受惊,比平时多了光彩,就像被清澈泉水静静蕴养的黑珍珠。 只是,没等谢澹看清楚,她疲惫似的垂下眼皮。 一股无法控制的燥火突然从谢澹的胸口喷薄而出,不顾身后有人,谢澹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低头强.吻了下去。 可他哪里需要用强呢,怀里的美人并没有躲,一丝丝抗拒也无,就那么柔顺的枕着他的手臂,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乖乖地给他亲。 她的腰,细得谢澹两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脖子,脆弱的仿佛一折就断。 谢澹的燥火,忽然间就消失了。 他抿着唇,抱起她去了附近的一座凉亭。 白胡子老头继续跟上。 进了凉亭,谢澹直接抱着舒宁坐下,稳稳托起她一只手,让白胡子老头诊脉。 舒宁闭着眼睛靠着他,昏昏欲睡,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模样。 白胡子老头扣着九公主纤细的腕子,号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松开,眉头紧锁地道:“公主身体虚弱,再不好好调理,坏了根基,哪怕用了老夫的调理方子,恐怕也难再受孕。” 谢澹看向怀里,见脸色苍白的美人睫毛动了动,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解释道:“公主,你可听说过妙手神医葛无忧?眼前这位老先生便是葛老,葛老手里有一副替女子调理身体助孕的药方,有他在,咱们会有孩子的。” 舒宁没听过什么葛神医,不过,就算这老头是谢澹找来安慰她的,眼下也正是舒宁等待月余的重振精神的好时机。 节食减肥真的好辛苦。 舒宁回想这一个月的饿肚子,等她睁开眼睛朝白胡老头看去时,眼里已经多了两鸿盈盈打转的泪水。 梨花带雨,便是如此。 白胡老头直接看愣了。 他哪里是什么葛神医,不过是一个鹤发童颜的长寿老头,前几日被太傅派人哄了来,让他假扮神医,哄公主重展欢颜。 白胡老头在外面也听说过一些太傅与九公主的闲言碎语,有人说太傅对公主痴情,苦苦等了五年才圆满,有的人说太傅奸着呢,根本不喜欢九公主,为的只是利用九公主捞一个皇帝嫡亲姐夫的身份。 今日亲眼见到太傅大人对九公主的宠法,亲眼见到我见犹怜的九公主,关于外面的众说纷论,白胡老头立即有了答案。 太傅大人,是动了真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终于不用再饿肚子啦,我要吃鸡腿! 二更来啦,大家晚安~ ☆、100 舒宁是因为无法再怀孕装了无生趣的, 现在谢澹弄了个真假不知的神医来,舒宁自然不用再装。 只是该演的还要演。 “真的能治好吗?”眸子里的泪掉下来,舒宁楚楚可怜地看着白胡子老头, 那眼神,就好像溺水之人远远看到前方有片浮木, 却又担心自己看花了,不敢相信。 白胡子老头也的确姓葛, 听了这话,谨遵太傅大人对他的调.教,并没有直接夸下海口,而是眯着眼睛自负道:“老夫的方子治好了多少无子的妇人,公主便是千金之体, 也是血肉之躯,照样能治, 不过公主现今的身体太虚了,先用膳食调理半月, 半个月后老夫再给公主开方。” 舒宁仍然有所怀疑。 谢澹示意采菱先送葛老头下去, 等葛老头走远了,他低下来对自己的小公主道:“公主, 葛神医二十岁时就已经名扬天下,如今他老人家都快百岁了, 行医几十年,怎会骗你?葛神医行踪不定,这次我派出去的人也是侥幸遇到他, 公主便是心中怀疑他的医术, 也切莫表现出来, 大才者多自负, 公主气跑了葛神医,臣可再难请他回来。” 关于葛神医的传说,谢澹没有欺骗任何人,他的确听闻过葛神医,父亲病逝之前,家里也派人去各地寻觅过葛神医的下落,可惜大海捞针毫无所获。如今谢澹要哄小公主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告诉世人九公主与驸马爷夫妻恩爱,只能用这种办法,先宽慰小公主的心。 舒宁就装出终于信了他的样子,期待问:“那我服了他的方子,多久能治好?” 谢澹道:“臣也向葛神医打听过,据说他帮忙诊治过的妇人,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便可受孕,至于公主的情况,葛神医才替你诊过脉,稍后我再问他。” 舒宁目光一紧:“你叫他回来,我要亲耳听他说。” 好像担心结果不好,谢澹就会说好听的哄她一样。 谢澹看着小公主无懈可击的神情,笑了笑,将还没有走远的葛老头喊了回来。 葛老头装模作样重新替舒宁号号脉,摸着胡子道:“公主受阴寒药物侵袭时间尚短,服了老夫的方子,一年应可见效,不过,哪怕夫妻俩身体都康健,孩子何时会来也要讲究缘分,老夫只管治病,并不会担保一年后公主就一定能怀上,这点希望公主体谅。” 他越是这种态度,越显得可信。 舒宁嘴角翘了起来,尽管她有在努力掩饰了,那欢喜仍是被谢澹看在了眼里。 这一刻,谢澹无法再怀疑她。 可就算她真的喜欢他,真的想给他生孩子,那也改变不了什么,谢澹想要的,仍是那个位置。 如果她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