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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种。 怀着万般幽怨,和正说话的虞易秦皈两人撞了个正着。 瞧见虞易唇角微妙笑意与秦皈僵硬的神情时,梅庚一口气憋在胸前,十分愁苦地寻思,就不该走正门! 虞易是晕着进王府的,自然没瞧见楚策,而楚策昨夜躲在墙角,也没看清虞易,一大早打照面,清隽的眼眯了眯,伸手攥住了梅庚一片暗蓝的袖袍。 “多谢。”虞易轻轻颔首,是谢昨夜梅庚相助。他隐隐猜着些梅庚对楚策的心思,还是觉着匪夷所思,毕竟楚策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又轻声道:“五殿下。” “虞公子。” 淡如水地回了一句,楚策也不再多言。 虞易和楚策相处不多,还没熬到楚策登基就去了,自然也没什么交情可言,楚策也不在乎先前风月楼虞易的挑拨,只是无端的有些烦躁。 浮躁之余便是沉默,在心里若有所思。 虞易的容貌极美,俊美近妖,加之常年染病的羸弱之态,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梅庚前生无妻无妾,又与他行过那档子事,分桃断袖无疑,这么一想,生性多疑的楚策便不由想到更多。 于是…更烦躁。 这简直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体验过的心烦意乱,当初梅庚对他千依百顺,他也便投桃报李,二人可谓君臣相宜——当然,最后那一段是意外。 他们之于对方,必是最特殊的。 即使是临死前,梅庚对他恨之入骨,但也不曾对别人好到哪去,是以如今想到梅庚也有可能会对别人好,楚策终于开始意识到何谓独占欲。 回宫的路上楚策一言不发,介于他一向不多言多语,于是梅庚没发现半点不对劲,只思忖着以后该怎么对楚策。 那些人命总归忘不掉,可想忘掉楚策也不容易。 两人各想各的,结果还没到宫门,便遇上了不速之客。 远远瞥见那身着暗玉紫色长袍的男人,楚策和梅庚的脚步同时顿住,而后蹙眉,动作极其一致。 “这不是老五吗?这么早,是想出去,还是刚回来?” 楚砚,皇后嫡出的大皇子,还未至及冠之年便被册封太子,入主东宫。生了副盛气凌人的相貌,吊梢眼总像是蔑视,加之那毫不掩饰的倨傲尊贵,算是英俊却总显得刻薄。 从小到大都是这幅不讨喜的样,梅庚打心底里嫌弃。 楚策敛下眼,恭谨又怯懦,温声道:“太子殿下,正要去尚书堂,等太傅下了朝讲学。” 见他巧妙地绕开出去回来的问题,楚砚脸一沉,而此时宫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上早朝的官员,瞧见太子与五皇子对峙,身边还有个崭新的西平王,当即各个面色微妙,这种场景他们大多不是头回见。 太子找五皇子茬,梅庚偏要跟他对着干,几乎每次都以太子灰头土脸地被气走为结局。 许久未见这个场景,在短暂犹豫后,所有路过的朝臣都尽量往边缘靠,路过时脚底抹油迅速走开,一个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步履生风,生怕被波及。 入朝不满两年的小官们则是满头雾水,实在不知平日拽得二五八万的大人们怎么见了鬼似的。 “太子殿下在这啊——” 一道悠扬声音传来,身穿月白银线蟒袍的年轻男子揣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玉冠束发,容貌颇为俊逸,唇边笑意不深不浅,春风拂面,不同于太子的目空一切,而是极度的内敛。他瞥向楚策和西平王,调笑道:“五弟还是那般粘着西平王,叫为兄的情何以堪?想必昨夜是去寻王爷了。” 这话说得亲近,可听着却刺耳。 于是过道的人脚步更快,心道这下好,洛王殿下也掺和进来了,谁不知道四皇子洛王向来跟太子不对付? 梅庚眉梢微挑,他可太知道这两位各怀鬼胎的殿下,洛王这话听着像是为楚策解围,实际上却是给了太子发作的由头——夜不归宫,有违宫规。 都是老把戏了,这一唱一和的,怕是要抢说书的生意。 眼瞧着前世两个败军之将在眼皮底下明枪暗箭,梅庚磨了磨牙,还真有种想把这俩再送回阴曹地府的冲动。 第二十九章 下定决心,早朝争执 三个男人加上一个少年,气氛诡异且僵硬,无论楚砚和楚洛出身多高,但与梅庚相比气场便弱了大半。 但梅庚毕竟不能当众杀了这两位皇室的殿下,他睨了眼垂着头的楚策,心想你跟我来劲儿的本事哪去了? “五殿下昨夜确实不在宫中。”梅庚伸手拍了拍楚策的肩,像是安抚,又似笑非笑地道:“倒是两位殿下,弟弟丢了都不知,想来若是太子或是洛王整夜不归,整座皇城都要惊动起来四处寻人了。” 明着讥讽,梅庚向来如此嚣张桀骜,太子当场便变了脸,冷笑道:“好个西平王。” 他一顿,忽而面色又变为讥讽,存着几分幸灾乐祸,拂袖而去。 “永定侯可气得不轻,西平王自求多福吧。” 昨儿永定侯府家的小公子,让人一脚踹吐了血,今早便传遍了永安城。 不过…那又如何? 那小子自作孽,敢当街对兄长动手,加之虞致壬宠妾灭妻本就理亏,闹到太和殿也只会让自己没脸。 何况真动了手的还是陆太尉家的独子,西平王对此毫无压力,十分轻松。 楚洛摇了摇头笑道:“西平王还是一如既往,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 ——所以我什么时候给你面子了? 异姓王与皇室王爷之间难分高下,但梅庚也并未过于放肆,意味深长地吐出句话:“面子是自己凑上来丢的,与人无尤。” 一语双关,尤其咬重‘凑上来’三个字,也不知是在说谁。 “西平王说得有理。” 楚洛神情毫无波澜,仿佛没听懂梅庚这晦涩的警告,彬彬有礼地退去。 梅庚眸底的笑意缓缓褪去,当年为了除掉这两人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可惜事后留了不少麻烦,但既然能杀他们一次,便能再杀第二次。 收回视线,低下头瞧向小皇子,却发觉他探究的眼神,四目相对,梅庚愣了愣。 楚策眉心轻蹙,咬字缓慢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在王府瞧见虞易时,他便有所猜想,方才太子的警告更让楚策肯定,这件事与虞易甚至是永定侯府有关。 想到此时此刻可能还在西平王府那个千娇百媚的虞美人,楚策的脸色更难看,紧绷着小脸,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不高兴了。 “陆执北踹了虞澜一脚。”梅庚以无所谓的口吻道,理了理自个儿云水蓝绣金线的袖口,顺势捏了把小皇子脸颊,又压低声道:“永定侯不敢在这时候闹,最多私下找上王府。” 毕竟是在宫道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