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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做买卖的缘故,买卖人都是,口蜜腹剑,嘴上说咱们是朋友,一旦遇到利益问题,立即翻脸无情。” 听他说到这里,玉醐惶然站起:“皇上!” 康熙压压手:“你坐,朕不是说你,朕之意,你若不求赏,朕倒觉着过意不去。” 时机到了,玉醐气运丹田……道:“皇上若想赏,民女求皇上下旨允许巴毅还俗。” 瞬间,康熙脸上的笑容被秋风拂过似的,一点点不见,想是太过意外,完全没料到玉醐会求他赏这个,盯着玉醐看,不知想看穿什么,最后沉着脸道:“巴毅并非出家为僧,为何求朕赐他还俗?” 玉醐道:“他虽然只是带发修行,可是皇上圣旨下,他只能在如来寺修行,没有皇上的圣旨,他是不能离开如来寺的,这同剃度出家没什么区别。” 康熙两眉拧成一道深沟,身子朝后仰了仰,半躺的姿势,分明是玉醐站着他坐着,可他的神情完全是居高临下的,问:“你为何替巴毅求赏?毕竟治好朕的是你而非他。” 既然敢说,玉醐便是做好了一切打算,包括死,道:“除了我,没有第二人能够为他求情了,若我不说,他就得一辈子守着青灯古寺。” 康熙将目光落在咕嘟嘟的银铫子上,天凉了下来,热情就重,氤氲迷蒙下,他的目光也变得扑朔迷离,淡然的语气:“守着青灯古寺没什么不好,若他能够修成得法,朕倒是功德无量了。” 玉醐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学着父亲的口气道:“他文韬武略,怀有济世之才,守着青灯古寺岂不可惜,修行是没什么不好,但不该是他。” 如此夸赞巴毅,康熙忍着气问:“你就那么仰慕他?” 玉醐一顿,正色道:“是。” 康熙手一拂,身侧的黑漆雕花的小茶几给他推了出去,上面的茶杯也咔擦摔在金砖地上,茶水洒了,茶杯碎了,他就死死的看着玉醐,一字一顿,狠狠道:“你假死,是不是也为了他?” 玉醐看着地上那些碎片,波澜不惊道:“不是。” 康熙不信:“那你为何不惜假死离开京城?” 玉醐实话实说:“是为了皇上您。” 康熙不解:“为了朕?” 玉醐道:“我既不配生圣宠,何必徒增烦恼,离开京城,我与皇上,都得到解脱。” 不配圣宠,不过是不想接受自己的感情,康熙明白这一点,但听她说不是为了巴毅,心里好受了些,正想再问些事情,却见玉醐突然身子一躬,然后掩口跑向门口,康熙忙问:“你怎么了?” 到了门口,玉醐感觉想呕吐的感觉又突然减轻了,站住,慢慢回身走来,道:“回皇上,民女偶感不适,现在好了。” 康熙觉察出什么,试着问:“你跟朕说实话,你同巴毅,到底怎样了?” 这事,早晚他都会知道的,但玉醐不想此刻他知道,巴毅的事还没个确定,这时候惹恼她,是匹夫之勇,所以玉醐道:“民女同巴毅,没有怎样,民女之所以替巴毅求情,也是为了公主。” 康熙没有吱声,只是看着她,等着她解释,巴毅同上官云衣已经和离,不明白她为巴毅求情,与上官云衣何干。 这时李连运走了进来,道:“万岁爷,敬事房的人来了。” 一直身体欠安的康熙,今儿上了早朝,他急着早朝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看,他安好,他的江山也会安然无恙,于此,朝中都知道他身子大好了,虽然不知是出于某种原因,但总是好事,既然身子大好,当然就该有嫔妃侍寝,所以,今晚敬事房的人才捧着银盘,排着侍寝嫔妃的绿头牌,跪在康熙脚下,等着他翻牌。 康熙正费解玉醐的话呢,不耐烦道:“下去。” 李连运挥挥手,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便跪爬几步,然后起身走了。 这是李连运预料到的事,知道皇上一心都在玉醐身上,他也不敢打扰,躬身侍立于后侧。 康熙接着问玉醐:“你方才说替巴毅求情是为了云衣,这是怎么个说法?” 玉醐微微垂头,算是施礼:“公主同额驸和离后,公主便以身侍佛,皇上下旨让额驸也带发修行,已经有传言,说这是公主蓄意报复额驸,我想,公主突然失踪,大概也与这件事有关,公主差不多是受不了这样的谣传,才离开蒙江躲了起来,倘或额驸,我说,假如巴毅没事了,那些诟病公主的谣言不攻自破,说不定公主就能现身呢。” 康熙听罢,哼的一声冷笑,慢慢起身,慢慢往里面走,丢下一句:“你当朕是傻子么,你这番话朕是不会信的,好好给朕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正文 377章 千钧一发 康熙痊愈的时候,已经快到八月节。 皇上病愈,普天同庆,皇上病愈,也使得人人称奇,只是无论谁问,哪怕是太皇太后,康熙只敷衍道:“偶得个方子。” 他不肯说,谁能奈何呢,但有人提议,今年这个八月节该隆重庆祝。 康熙准奏,但也叮嘱不能过度铺张。 他的病一好,玉醐也就准备离宫。 说起玉醐在乾清宫藏了这么久,旁人不是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却都在李连运的巧计遮盖下蒙混过去,难得康熙也没有太过为难她,有时忍不住旧事重提,玉醐也还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对付过去,给康熙用完最后一副药,她觉着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于是向康熙告辞。 此时天刚擦黑,宫女们正在各处掌灯,李连运又吩咐着那些执事的太监,这里的宫门该早落钥,那里的宫门该晚上锁,事无巨细,交代清楚,急着回来听康熙传唤,刚进入寝宫,却见玉醐站在康熙面前,而康熙是坐在炕上的,正在灯下看书。 哗啦,翻过一页,也不侧目,问玉醐:“打算什么时候走?” 玉醐道:“今晚。” 康熙撂下书,手肘支在小几上看着她:“大晚上的不方便,明早走吧。” 玉醐摇头:“皇上忘了,民女进宫也是在晚上。” 言下之意,她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连名字都有人顶替了,来是偷偷来的,走也得偷偷的走。 康熙略微一怔,也就明白她的意思,道:“好,等下让李连运安排你出去。” 玉醐跪地谢恩。 康熙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