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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边。 裴东来条件反射的瞪了他一眼,眼角余光扫过张训,见他没什么太大反应,才暗自松口气,猛喝了一口茶,随即用眼神示意韩厥放下杯子。 韩厥淡淡一笑,将茶杯续满。 忍着暧昧的气氛,裴东来吃完饭,把碗一放,站起身。扭头刚走两步,又回头看张训,“你有房间吗?” 张训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伙计替我找了间空房,就在楼梯拐角……” 没等他说话,裴东来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我今晚睡你的房间,你睡我原来那间,就这么定了。我先回房。” “可是大人……大人!” 任凭张训怎么喊,裴东来都没再回头。其实张训想说的是,他来得晚,伙计给他找的是客栈里唯一的空房,因为刚好在楼梯拐角处,所以才没人要。 韩厥看着裴东来走进那间房,也明白了张训劝阻的原因,“别喊了,让他去吧。” 张训急道:“可是明天早上万一有人起早赶路,人来人往肯定很吵,大人最讨厌一大早被人吵醒了。” “我知道。”韩厥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在,不会吵醒他的。” 韩厥说到做到。次日凌晨,他比所有人起得都早,抱着刀站在裴东来门口,凡是路过的人都被他用眼神或手势示意不许出声。 虽然大家不明白这个戴着半边面具的怪人要干嘛,但慑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没有人敢不从命。经过楼梯拐角处时,人人都悄无声息的踮着脚,就连不听话的孩子都被母亲捂着嘴巴迅速抱走。 起得稍晚些的张训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当他没想好要不要跟韩大哥打声招呼时,客栈门外传来了喧哗声,而且越来越吵。韩厥不悦的皱紧眉头,手在走廊栏杆上一撑,人已经轻轻跃下,随即快步走向门口。 张训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看着站在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他不禁吓了一跳,怎么来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 韩厥将他拉到一旁,“告诉东来,今天别出房门。” “怎……怎么了?”没见过大阵仗的张训有点腿抖,但还能强自镇定,“不是要去都督府接犯人么?大人还得回洛阳向陛下复命呢。” 韩厥压低声音道:“情况有变,咱们暂时回不了洛阳了。” 张训被吓得更厉害了,“难道……” “别怕,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韩厥抬眼扫过蠢蠢欲动的人群,“我知道他们要什么,你先回去,我来跟他们谈。” 忐忑不安的张训忙不迭的答应,拔腿往回跑。? ☆、三 ? 得知客栈被围,裴东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外冲。张训得了韩厥的叮嘱,自然千方百计要拦住他。裴东来懒得废话,随手推开他,腿一抬,就走到了门口。 张训没法,只得大声喊韩厥的名字。 门外的韩厥听到了,也猜到所为何事,无奈的叹口气,转头回到客栈里面,挡在裴东来面前。 “外面那些人是冲着咱们来的,都是些不讲理的粗人,你若出面,只怕会闹得更厉害,还是让我来跟他们谈吧。” 耳中听着外面的喧哗,裴东来也不看韩厥,只说了一句,“这是我的案子。” 韩厥沉吟片刻,终于让开一步,但还是紧紧贴在裴东来身后,陪他一起走出客栈,唯一完好的那只眼睛警觉的扫视着四周。 带头来闹事的正是那天在饭馆里遇见的苗爷,以他和姜世才称兄道弟的关系,此时自然是最卖力的,口口声声大理寺无凭无据,不准将人带走。 裴东来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既不才出声呵斥,也不开口辩解。只等他们自己折腾得累了,吵闹声渐歇,这才不慌不忙的亮出了通缉令,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站在前面的几个人都看清了,有识文断字的便顺口念出了声,后面的人也就自然懂了。于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现在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那个苗爷不愧是带头闹事的,反应最快,“你说你是大理寺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这通缉令是不是伪造的?即便是真的,难道你们大理寺就没有冤案吗?” “本座是不是大理寺的人,你自可回去问你们的都督大人。至于案情是否有冤……”裴东来冷哼一声,“那也是我们大理寺的事务,人犯押回之后自会查清,轮不到外人插嘴。你们若要强行阻拦,那就是视大唐律法为无物,该当问罪!” 此话一出,当下一片寂静无声。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势单力薄的大理寺少卿大人竟有如此气势,面对众人的群起相逼都能面不改色。 正在双方僵持之时,一声响亮的通报传来,“都督大人到——” 裴东来与韩厥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前台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台后的大人物终于姗姗登场,还真是来得巧啊。 装模作样的命人赶走了闹事的人群后,丁武皮笑肉不笑的同他们寒暄了一番,“这客栈如此简陋,真是委屈裴大人了。不如几位随我一起回去,都督府虽然简陋,但院子还算宽敞。” 裴东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丁大人无需客气,本座急着带犯人赶回洛阳结案。” “反正人已经抓了,早一天结案和晚一天结案又有什么区别呢?”明显话里有话,丁武似乎不大愿意痛痛快快的把人交出来。 裴东来听出来了,便也不客气,“大理寺公务繁忙,本座手上还有一堆的案子等着处理,如今在幽州耽搁了这么久,只怕是要误了其他的差事,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本座可当担不起。” 见他搬出皇上压自己,丁武脸色微变,随即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是为裴大人着想。大人或许不知,军中的将士们大多是爱马之人,这姜世才没别的本事,就是马养得不错,所以他们的关系一向交好,此时大人强行押走姜世才,只怕多有阻拦。” 话里话外,隐隐有威胁之意。 裴东来冷笑一声,“依丁大人的意思,该当如何?” “对那些粗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不懂耍嘴皮子,只看手上有没有真功夫。”丁武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里却闪过几丝奸诈的光芒,“素闻裴大人查案厉害,有洛阳神探之名,不如就在兄弟们面前亮亮本事,一举镇住他们,令所有人无话可说,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再有异议了。” 说来说去,还是想把人留下来。查案?鬼知道是不是个借口。 心里念头闪过,裴东来便有些捺不住脾气,“军中出了案子,自有兵部派人来查,大理寺若是插手,岂不是越俎代庖?丁大人为官数十载,不该这么不懂规矩吧。” 身为威名在外的“辽东王”,丁武向来是霸道惯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