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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连老鼠都不会抓,算什么猫。”辰夙懒洋洋道,“那里我是不想去了。再者说,凭你我的交情,还用得着这些——倒是我姐夫那边,你需要多花些心思。” “那是自然。”李伯之笑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个宝贝,你帮我瞧瞧,王爷可会喜欢?”说着,他自袖中取出一物,却是个织锦扇套。 辰夙见他态度郑重,朝傻痴痴招呼一声,嘱咐过小厮好生照看,便与李伯之一同进入暖阁,观摩他带来的稀罕物件。 装在扇套里的,当然是扇子。 可这扇子一看就不是古人手笔,倒更像是今人所为。辰夙看着李伯之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我当是什么好东西。这莫非是你从哪位‘大仙’那里求来,开过光的?” 李伯之没有理会辰夙的揶揄,只道:“这是卿始真的遗作。” “哦?”辰夙来了兴趣。 卿始真究竟有多厉害,辰夙并不清楚,只知道那是位英年早逝的才子,但卿始真一画万金的事迹他倒是听过的。 “你不知道,为了这把扇子,我……”李伯之摇头长叹,看来果真是遭了不少罪,“若不是因为这事,我还想等日后传给儿子呢。” 辰夙颇不以为然,这李伯之连媳妇都没有,居然谈起儿子来了。他也不顾李伯之哎哎叫唤,径自夺过扇子,徐徐展开。 “唔,画的是梅花?我看——咦?” 半开的折扇上,一树红梅傲然怒放。其枝干浑厚,筋骨铮然;而梅瓣娇嫩,俏丽清拔。一刚一柔,浑然圆融,明快大方,别具一格。单看这幅画已是精彩绝伦,而随着折扇完全展开,更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 只见遒劲枝干,成为连绵群山;枝头花瓣,化作树树红梅。天寒地冻之中,梅花漫山遍野,仿若一场浩然大火,几乎烧到天边。如此磅礴气势,令观者几有一种心惊动魄之感。 “好!”辰夙不禁击节赞叹。 李伯之得意道:“你看,这份礼物配不配得上你姐夫?” “配倒是配得上,可他老人家公务繁忙,要不……” “打住打住。”李伯之连连摇头,眼见辰夙面带不舍之色,赶紧将扇子夺回手中,“我这就去送到王爷府上。” 辰夙想了想:“你去不方便,还是我替你跑这趟,正好还可以看看我外甥。” 李伯之作为太守之子,许多事也是一点就通。当下点头答应,可他害怕辰夙借机延宕,将扇子据为己有,便卖力催促,非要他即刻启程。 辰夙被烦得没办法,只好答应,又说天太冷,要睡一觉再去。这回轮到李伯之郁闷,可也无法可想,最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辰夙自然没有去睡觉。 他回到园子里,发现傻痴痴正蹲在自己那个丑兮兮雪人面前,专心地往上放什么东西。 辰夙悄悄走过去,看到那是一枚雪做的发冠。他摸摸自己的脑袋,手指触到发冠的形状,微微低下头,笑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第13章 “这是我?”辰夙轻声问。 傻痴痴点头,拉着他看自己刚刚开始堆的雪人。辰夙的力气大一些,就帮他把积雪滚成大雪球,搬到雪堆上去。 这样玩了一阵,辰夙瞧瞧天色,拍拍手站起身,对傻痴痴道:“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再跟你一起弄。” 傻痴痴瞧瞧还没做完的雪人,又瞅瞅辰夙,最后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想让我留下?” 辰夙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他踌躇了好一阵,最后做出一副勉勉强强的样子,施恩般地命令道:“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倒是可以在天黑之前回来。” 傻痴痴垂着双手,呆兮兮地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懂。辰夙便指指自己的脸颊示意。结果傻痴痴歪头想了一会儿,也伸出手指,跟着戳了戳辰夙的酒窝。 辰夙很不满,他觉得傻痴痴是在装傻。可被这样轻戳的感觉酥酥痒痒,并不算难受,他就勉为其难地笑纳,权作答应了傻痴痴的请求。 王府并不算远,往日里辰夙一小会儿就能到达。可今天也不知是怎的,辰夙催了好几次都没到。 短短的一段路好似走了十七八年,走进王府的时候,辰夙觉得自己已经跟傻痴痴分别很久了。 唉,那个小傻子或许也是这样想的,还是要快些回去为妙。 王爷不在府中,辰夙便先去见了姐姐。王妃当时正在小憩,辰夙没让侍女进去打扰,只自己坐在前厅,逗弄粉嘟嘟的小外甥。 这小东西生得很像姐姐,但没她那么喜欢皱眉,整天乐呵呵的。辰夙一抱他,他就咯咯笑,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拍打舅舅的脸。 辰夙可不会惯着他,就冲他做鬼脸,还假意揍他的小屁股。可是那小崽子一点也不怕,咧着还没长牙的小嘴眉开眼笑,以为辰夙在故意逗他玩呢。 痴痴应该会很喜欢他。辰夙心想。两个都是一样傻,或许他能把他逗开心…… “辰夙,你好些日子没来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女声传来,辰夙听到珠帘掀动的声响,抬头一看,一名宫装丽人在侍女搀扶下袅袅而来。 她容貌极美,眉眼与辰夙有几分相似,遍体珠翠,仪态万方,举止间自然流露出一股高贵态度,恍若月宫妃子,胜过人间绝色。 “姐姐!”辰夙抱着外甥站起,脆声道,“你睡醒啦?” 王妃摇头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你怎么不让碧玺叫我?” “我陪寻儿玩呢。”辰夙将外甥举起,那小家伙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小嘴巴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在说着什么。 王妃让侍女将寻儿带下去,辰夙有些舍不得,可看着姐姐的样子似乎要跟自己说什么话,只好将外甥交到碧玺手上。 然而,等辰夙正襟危坐,屏息听姐姐教训时,王妃却轻呷了一口茶,用帕子慢慢擦着嘴。 从小到大,辰夙最怕的就是这件事。这不但意味着自己闯了大祸,还代表着此刻姐姐心中的不安。 “你已经大了,我也不再是景瑶侯府的人。按理说,有些事本不应该过问。” 辰夙忙道:“长姊如母,是姐姐将我抚养成人。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姐姐直说便是,何必说这样生分的话吓唬我?” 王妃将手中茶碗轻轻放下,微蹙眉头,思忖良久,方缓缓道:“我听说,你府上近日……来了一位客人?” 辰夙心中咯噔一声,他不知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