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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慢慢地掰开,妖刀应声落地放出‘磅’地一声闷响。 “您没事吧,”黄明功道,“这……这可是好不了的伤啊。” 邵日宛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攥在手里,一步一步地朝着吴峰走去。 就是这么须臾的功夫,吴峰便已经老了下去,披散着的黑发变成了花白,手掌也变得干枯细瘦,他倒在地上一阵痛苦的哀嚎。 邵日宛俯视着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剑便将他的头斩了下来,血水溅了一身,将白衣染红。 黄明功看的心惊,这边扶住魏长泽按住他的周身大穴,对旁人道:“快来护法!” 数十人围坐成一个圈,双手交碰,真气游走在众人体内,魏长泽就坐在中央,最终这些真气都将灌进他身体里,为他逼出魔煞之气。 邵日宛的手心一片血污,黄明功不忍心道:“您还是包扎一下吧。” 邵日宛淡淡地道:“我与他最熟悉,也时常互相疗伤,这时候不能没有我。” 黄明功几番犹豫,最终还是难再说什么。 这时无论是谁也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不只是不一般,应该是都可为对方豁出命去的情谊。 魏长泽最后在痛苦中昏死过去,倒在了离他最近的邵日宛的怀里。 说起来也好像是身上按了什么雷达一样,总是寻着邵日宛去。 邵长忠却醒了过来,施术者身殒,术士自然无效,他饿了五天,惊了五天,醒来便一阵闹腾,邵日宛还得去安抚着,只不过心里是烦躁。 吴峰之事终于还是这样解决了,这却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魏长泽昏睡三日未醒,邵日宛几乎三日不眠不休。 藏名山众人在第二日走了,如今事已了,不好再耽误着人家,尽管黄明功再三推脱,邵日宛还是给他们带了颇丰厚的些盘缠,备了几匹好马,让他们回去了。 邵府恢复些人气,院子里还是那副模样,他懒怠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便索性日日陪在魏长泽床边,心里莫名怀着些气,也怀着更重的担忧。 第40章 风云将起(三) 邵府恢复些人气,院子里还是那副模样,他懒怠与这些人勾心斗角,便索性日日陪在魏长泽床边,心里莫名怀着些气,也怀着更重的担忧。 这日邵日宛惯常守在了魏长泽的屋里,赵老伯敲了敲门送了封信进来,道:“少爷,回信来了。” 邵日宛赶紧将书放了,他自魏长泽出事那日便给郑千秋送了信,求问他这事该如何解决,更问了问妖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竟害人如此之深。 他将信拆了开,扫了扫这通篇信的长短,心里先沉了沉。 郑千秋写了很多字,他越看脸色越难看。 赵老伯等在一旁,问道:“少爷,怎么样?” 邵日宛看了一遍还是不放心,又仔细扣了一遍字眼终于死了心,“没什么。” 他的神态却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赵老伯道:“那魏道长何时才能醒过来?” 邵日宛往床上瞥了一眼,“快了吧。” 只是醒过来之后的事情才是难办的。 按郑千秋信中所言,魏长泽显然已经魔气入体,正陷入了识海之中自我缠斗,妖刀之术更是早已被封为禁术,自古以来修妖刀一门的没一个全身而退。 邵日宛心里骂道,那你还要教给魏长泽,就等着看他走火入魔吗? 在信的最后,提到了石寿庄有一个名叫宋长彤的人或许能有些法子,他如今正有要事恐难脱身,尽快赶到。 他这两日郁结于心,始终气着,担忧着,惦念着,还得盼着魏长泽赶紧好转,短短几天便瘦下了一大圈,邵夫人急得够呛,汤汤水水地往屋子里送,全让邵日宛灌进了魏长泽的肚子里。 这夜,屋里点了两盏油灯,扑扑闪闪地来回跳动。 魏长泽发起了高烧,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剑眉紧锁,身子不住地打颤,邵日宛一趟又一趟地接着水打湿毛巾在他身上擦拭。 赵老伯跟着他来回忙乎,道:“这种事还是让下人来吧,少爷。” 这些日子邵日宛的表现简直太过了,人们都口耳相传,修炼人士都用双修的法子,男男女女都是不忌的,赵老伯并不敢深想,怕是邵夫人也亦然。 邵日宛也不说什么,显然这些日子已经把他熬得很累了,话也很少说了。 府中连夜请了数位郎中,熬得汤药熏得屋子里几日也散不去,也并没什么功效。 邵日宛不知是从哪听来的偏方,让人备了些酒,将毛巾沾湿,给魏长泽全身擦拭,隔着冰凉的毛巾也能感到他皮肤的滚烫。 今日房里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送汤送药,伺候到了深夜,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邵日宛倚在床杆上静静地看着魏长泽。 他就算再放心不下也得决定了,明日便去石寿庄,那是药修的地盘,离广林来回也就一日的路程。 魏长泽显然是正受着苦的,他清醒时惯是会装的,如今昏了倒是坦诚多了,疼就皱眉,能让邵日宛心里也疼着。 这样也挺好。 邵日宛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就好像和他感同身受了。 魏长泽并无知觉,皮肤滚烫,手掌是一片的汗水。 邵日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这样看着他。 忽然,魏长泽手动了动,邵日宛顿时一惊,紧紧地盯着他,然而却再没了什么动静。 邵日宛轻笑了一声,“你太吓人了。”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动身前往了石寿庄。 修炼者对金银钱量都并不看重,邵日宛仔细思量了思量,他也没有个什么介绍信,实在不行就拿佩剑以做酬金的。 他这把剑带了数年,倒是送出去了好几次。 宋长彤住处极为偏僻,邵日宛一路走一路问,废了好一番功夫,到了的时候却连门都没敲开。 他也不是什么恪守礼节的人,看这小院子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直接翻墙进去了。 那宋长彤‘哐’地一下打开房门大骂道:“你这人好生无礼!” 来时邵日宛以为这人定是个老者,却见这人面貌清秀好似也就二十出头,愣了一愣行礼道:“事出紧急,还望道长见谅。” 宋长彤道:“哪一个找上门的人事出不紧急的?都要一个个闯进来么?” 邵日宛将长剑双手奉上道:“道长,还望见谅。” 宋长彤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剑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