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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他往灶房去。 一路上月佼越想越疑惑,时不时偷偷打量一下他的神色,总觉得他似乎在跟谁置气似的。 有那么几个瞬间,严怀朗险些就要脱口叫她往后不要再做饭给别人吃,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 点招在即,他作为监察司的右司丞,与月佼之间的关系实在不宜过界,否则落人话柄,对她的前途无益。 况且这小姑娘涉世不深,对男女之事只怕懵懵懂懂,他很怕一个不当将她吓得转身就跑。 毕竟这家伙是个小松鼠精,若当真吓到跑路,他未必还有那样好的运气能再将她逮回怀里。 只能徐徐图之。 哎,该死的徐徐图之。 第二十三章 腊月初七,天降大雪,撕绵扯絮一般,将偌大京城扮了个银装素裹。 这可把活了两世才头一次见到雪的月佼给乐坏了,一大早便在院中的积雪中撒欢,乐得跟傻子似的。 听到有人敲门,月佼乐颠颠拎着衣摆行过去将门开了,门外是自觉带了东西来“进贡”的纪向真。 她眉开眼笑地指着身后的积雪道:“你瞧,我一脚一坑,一脚一个坑,怎么这么好玩呀……” 纪向真同情地看她一眼,拎着东西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口中嘲笑道:“有毛病就得早就医啊,拖久了怕是要傻进骨头缝里。” 他完全不能理解月佼在乐什么。 月佼飞起一脚踹了雪打在他背上,哈哈笑道:“你才有毛病呢!” 若不是怕冷,她简直想在雪地里滚上十圈八圈。 纪向真将给她带来的东西随手放在廊下,见她还傻不拉几地在雪地里踩坑玩,白眼连天。 “过来,过来,跟你说个事。”纪向真蹲在廊下,冲她招招手。 月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踩出的那些小雪坑,满意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拎起衣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他,立在廊下仰头听着。“什么事?” “你还记得咱们从香河城出来时,跟在我们后面那辆马车吗?”纪向真俯视着她,满目皆是急欲显摆灵通的得意。 月佼点点头:“记得,那辆马车怎么了?” 怎么会忘呢?她当初借着那辆马车为由头,偷了严怀朗剥好的瓜子吃,这么丢脸的事,想忘也忘不了。 “知道那马车里的人是谁么?” “你就不能一气儿把话说完嘛?”月佼皱眉轻啐,“烦人。” 纪向真撇撇嘴,他本想制造个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叙事氛围,却被她无情打断,太不给面子了。 “马车里是香河县丞的女儿,叫苏忆彤。她跟我们同一日进京,也是为了监察司点招来的,据说是个极厉害的角色。” “哦,那又如何?”月佼不解。 “你是不是被这雪把脑袋给砸傻了?” 纪向真抬手就想敲她脑袋,月佼眼疾身快,平地一个轻跃后退,登时离他老远。 红云谷第五姓神女这一支,代代传家的最主要秘技就是神速精妙的手法与诡谲轻盈的身法,虽之前纪向真多少见识过月佼身法的过人之处,但这还是头一回见得如此彻底。 她是平地轻跃,且又是后退,可那身法之诡异,如行云流水,又如雨前的蜻蜓,急速后退间足下轻点数次,竟只在雪地上留下若有似无的几处小小印记。 月佼退出去站定后,使劲踩着脚下积雪,远远瞪他:“说话就说话,打我做什么?” “我打了吗?我打得着吗?”纪向真冤枉死了,“诶你到底要不要听?” 月佼想了想,认真道:“那你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不然我毒哑你。” 纪向真目瞪口呆地见她倏地又翩跹破空而来,啧啧称奇好半晌之后,才疑惑道:“‘动手动脚’……为什么会被‘毒哑’?” 这是什么奇怪的关联?正常人不是会说“我打断你的狗腿”或“我卸了你的胳臂”吗? “因为我知道你说话会憋死,”月佼笑瞪他,“好好说你的话。” 纪向真摸摸鼻子,“哦,就是想说,那是个劲敌啊。咱们得空怕是该去打探打探,免得到时候狭路相逢却猝不及防。” 月佼皱眉,挠了挠脸,一头雾水地嘀咕道:“她去应点招,咱们也去应点招,若都考中了,那不就是同僚?怎么会是劲敌?” “说你傻你还不乐意,”纪向真满眼的恨铁不成钢,不过这回没敢再朝她伸手了,“且不说之后的筛选,单就点招这道关卡,也不可能是个人就能考过吧?有人上,那自然就有人下啊。” “这是严怀朗告诉你的?”月佼问。 纪向真白她一眼:“这还用严大人告诉吗?你拿脚趾头想也该明白了呀。” 虽说纪向真在严怀朗跟前受教一年有余,可严怀朗在点招之事上并不徇私,从未向他透露过任何不该说的事。 “那这件事算你赢了,我的脚趾头不会想事情,”月佼耸肩摊手,满目调侃地仰头笑觑他,“我都只能用脑子想事情的。” “滚滚滚,”纪向真笑骂,“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竟给我插科打诨,半点不放在心上。真是白替你忧心了!” 他一直担心月佼会因为文考太弱被刷下去,毕竟她读书的底子实在不如旁人。 昨夜听分舵的师兄师姐们提起苏忆彤,皆是赞不绝口,都夸她是文武双全、两头不落,年后点招必定大出风头,这让他更替月佼捏把汗。 若同期无十分抢眼的人物,月佼凭着好身手在武考上能讨个好彩,或许能让主考官员本着惜才之心在文考上对她稍稍放水一些;可若是苏忆彤真如传言那般没有短板,那月佼就岌岌可危了。 既有全才,谁还会在意偏才呢? 这是人之常情,纪向真懂,月佼却不懂。 月佼认真地想了想,诚恳地宽慰他道:“没关系的,你别发愁。若我没有考上,那就是说我还不够好;到时你先去,我下一年就来跟你做同僚。” 纪向真没好气地叹道:“你手上的钱够撑到下一年吗?”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也知月佼自有她的骨气,虽大家平日里交情热络,可她是断不会接受自己或严怀朗在银钱上接济的。 “我昨日去城中看过了,”昨日纪向真有事没有来,她便独自进了城中晃荡,“有一个缉捕采花贼的悬赏榜文,抓住那人可以领赏银五十两呢!” “你不是打算这时候跑去抓采花贼领赏吧?”纪向真咬牙,“你只有两个月时间读书了,还揭榜?” 月佼“啧”了一声:“我又没说这会儿去,我是说若没考上,明年可以靠揭榜去赚赏银,总之能撑一年,不怕的。” “这位姐姐!这位女侠!”纪向真扶额哀嚎,“你不会以为这采花贼到明年都还没落网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