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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道:“回去反省,反省好了再出来。” 不知怎的,温白总觉得陆征这句“反省”,似乎不只是对小莲灯说的。 小莲灯蔫巴成一团,化作黑雾,重新回到玉葫芦里。 温白以为训完小莲灯,下一个就该是他了,也低头做好了受训的准备。 可谁知,陆征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和画灵交涉好了?” 温白点点头。 陆征“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温白:“?” 林丘觉得两位大能前辈之间有些奇怪,可具体怎样,他又说不上来。 怕温白和陆征生了嫌隙,上前把刚刚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温白总算知道了“天灵盖事件”的始末。 跟林丘道完谢后,拿着画卷走出了地下室。 等他上去的时候,陆征已经坐在沙发上喝茶。 郑博昌看见温白把画拿了上来,一下子起身:“这、这是好了吗?” 温白想了想,给了个比较严谨的回答:“快了。” 郑博昌:“???” 什么叫快了? 郑博昌的别墅很大,温白想找个好地方却有些难。 快七月的天,日头难免有些毒,画灵想要晒太阳,可晒太猛了也不好。 他绕了一圈,还是没有头绪。 陆征这才放下茶盏,眸光往上一抬,轻声道:“二楼。” 温白往上一看。 入眼就是一扇半人宽的玻璃窗。 温白看了小半刻,心下一喜。 的确是个好地方。 郑家在南城底蕴不长,但祖上却是地道的书香世家,因此建屋造房的时候,还讲究风雅,院外便是一片竹林。 竹林遮了绝大多数的光线,只漏出一二,再加上窗户的遮挡,阴凉的同时,比地下室又暖和不少。 而且景致也挺好,画灵应当会喜欢。 郑博昌自然是不敢有什么意见,温白便直接走到二楼楼梯口的位置。 等他站定,“刷——”的一声,温白把画铺在窗台上。 郑博昌一眼就看到上头失而复还的黄牛和牧童,高兴地语无伦次:“先生,这牛和这牧童,这给您抓住了?” 温白:“……” 温白只好草草点了点头,随即道:“得空的时候,打个钉子,这几日就把画挂在这里吧。” 郑博昌有些担心:“这是古画,这么晒,不会受损吧?” 温白:“不会。” “好好好!”郑博昌连连应下,得了温白的保证,也不等什么“得空的时候”了,立刻让郑路动手。 这头郑路正在哐哐砸墙,那头郑博昌又说:“温先生,您把这画挂在这儿,是这个位置风水好是吗?挂在这里,镇得住?” 温白:“不是。” “是景色好。” 郑博昌:“?” 温白:“它喜欢。” 郑博昌:“……它?” 温白:“就是你身后那幅画。” 郑博昌:“……” 温白其实也不愿意吓唬郑博昌,想随便编个理由骗过去,可实在不行。 因为“想晒晒太阳”只是画灵的第一个要求。 如果这个都不能接受,接下来的可能会更…难以想象。 “郑先生,稚子牵牛图是破庐先生最喜爱的一幅画作,这您是知道的吧?”温白斟酌道。 郑博昌还没从上一个冲击里缓过神来,只愣愣点了点头。 “那破庐先生当时把它悬于香案边,日日焚香的典故,想必您应该也挺清楚的。”温白又道。 郑博昌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您是说……” 温白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嗯,过一段时间,可能每隔一两天,还要供一炷香。” 画灵的原意是一天供一炷,可温白怕郑博昌一时接受不了,就跟画灵打了个商量,告诉它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画灵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一天供一炷,改成了两三天供一炷。 郑博昌:“……” 一锤子砸在了自己手上的郑路:“……” 底下偷听的众人:“……” 沐浴焚香?! 这哪是买了一幅画,根本就是请了个祖宗啊?! 郑博昌欲哭无泪:“温先生,上香这、这这这种事……” “我知道,”温白说,“这香只要点着就好,谁去点都无所谓,也没这么多讲究。” 对于画灵来说,只是要吃点香,谁点还真无所谓。 温白还没把后话说完,郑路先挥着锤子说了一句:“我、我也不敢啊。” “我是说,如果您实在担心的话,可以请一些您信得过的人。” 比如……温白转头,看着底下青蕴观的一行人。 李志清立刻上前,应了声:“青蕴观愿意效劳。” 温仙长既已这么说,想必已经解决了里头的东西。 只是点个香而已,并不费事,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搭上温仙长的人情,李志清觉得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温白朝他一颔首。 李志清这么说,自是再好不过。 郑博昌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事情既然已经交付给了青蕴观,那也算有个保障,于是谢过李志清,点头应下。 “那就辛苦李道长了。”温白说道。 李志清忙说:“不敢。” 事情已经解决,就在温白转身下楼的时候,郑博昌脸色却倏地一白,玉盐玉盐像是受了什么极度的惊吓似的。 他颤巍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温白背后,上下嘴唇打架似的,往外用力吐了几个字。 “画!画!死!” 温白:“?” 温白转身一看:“……” 只见在画布最上头的位置,写着一行字。 “同生死,共头哭。” 也就是画灵说的,有人在它头顶提的,不伦不类的词。 温白:“…………” 温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了画,又不能与画灵沟通,只好看向陆征。 陆征看在温白的面子上,才从沙发上起身,三两步走了上来。 “是画灵对这些安排有什么不满吗?”温白又看了郑博昌一眼,“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陆征抬掌,在画纸上虚贴了一下。 全场寂静。 紧接着,温白就看到陆征的脸色黑了下。 温白小心开口:“它说什么了?” 陆征放下手,没管其他人的视线,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