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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外安静守候的青沐与绣娘听的清清楚楚,差点一头磕在门上——教主性子好?这简直就是她们今天,不,是这辈子活到现在听到的最荒谬的话了! 里面晏秋还在继续说:“其实我听过不少有关教主的事迹,不过那些我都只当是故事啦,真见到教主之后发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教主并没有那些故事里那般可怕。果然传言不可轻信。” 青沐&绣娘:如果是说十七岁血洗仇家满门二十岁力战武林几大高手二十二岁打败老教主豋位二十三就成为武林第一大高手一直、持、续、到、今、天、的、话!那是事实啊少年! “不过那些说书先生也太过分了些。”晏秋还在说,一点儿重伤病患的自觉都没有,“教主如此相貌堂堂清新俊逸,剑眉星眸面如冠玉,为何他们总是要把教主说的宛如恶鬼罗刹般面目可憎?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教主当真如恶鬼般丑陋。” 青沐与绣娘对视一眼,眼里是同一个眼神——糟了,戳到教主怒点了,此人怕是活不成了。 恰好此时院外一行人疾步走来,为首的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我昨天就提醒他说要小心一点了,既然受伤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还有你,别以为……” 青沐扬声:“教主,薛先生到了!” 屋里一时没了声音,包括晏秋方才笑意盈盈地话语都停止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半响,薛浅皱眉:“把我叫过来结果关着门是什么意思,教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鬼翡:“进来。” 青沐松了口气,缓缓推开门,与薛浅身后的一名紫衣女子对了个眼神,语气温柔:“薛先生,里面请。” 想象中的花容失色并没有出现,就目前来看,晏秋脸上的笑容——挺开心的。 这是何等的——没心没肺啊! 一旁的绣娘小心翼翼地问:“教主,那属下……” 鬼翡抬眸,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等着。” 绣娘:“是。” 晏秋好奇地看一眼屋外的人,看见一位紫衣女子走到青沐身边站定,姿态十分相似,眨眨眼:“这个姐姐是……紫气?”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然后缓缓屈膝行礼,“紫气见过晏公子。” 鬼翡扫一眼青沐,显然知道晏秋这消息是谁说的,不置可否。 薛浅才不管他们几人,看着晏秋凌乱地穿在身上的衣衫,转头对青沐等人道:“接下来我要脱他衣服,你们几个姑娘家的出去。” 几人纷纷看向鬼翡,见他颌首,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晏秋笑容明朗,语调轻快:“啊,麻烦薛大哥了。” 鬼翡看他一眼,薛浅手上一边动作一边道:“先别叫我大哥,你这伤口……咦?” 晏秋:“怎么了?” 薛浅的动作也只停顿了片刻,很快又忙活起来,把晏秋身上原本的绷带拆了下来,嘴里道:“没什么,只是本来以为会很严重,结果没什么大事。反正每天都要换绷带,今天就算提前了。” 在薛浅给晏秋处理伤口重新包扎的时候,晏秋察觉到一旁的鬼翡视线似乎聚集在伤口上,微疑:“教主,怎么了?” 鬼翡收回视线,端起茶,“无事。” 薛浅闻声,也看了鬼翡一眼,然后没在意地继续忙,顺便道:“教主,青沐姑娘照顾晏秋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总不能让我每天来给他换药吧?” 其实更实际地说,晏秋一个将死之人,就几天寿命,换不换药都没什么影响了。只是教主说要治伤,在教主没有让晏秋自生自灭之前,这些还是得做。 “有何不可。”鬼翡淡淡道。 晏秋像个人偶一般随便薛浅怎么折腾,闻言说:“薛大哥如果觉得麻烦的话,不如教我吧,我自己来换……” 薛浅:“你以为你的手异于常人还能伸到背后啊?” 晏秋:“嗯?” 没听懂。 薛浅打好结,起身接过一旁药童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前面的伤口你自然可以自己处理,但是你是被一剑穿胸,如果要上药的话背后也不能忽略。” 话说多亏了晏秋的毒让他感觉不到痛,不然此时晏秋怎么可能还笑的出来,只怕会疼到根本没力气说话吧? 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晏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因为不痛,所以都忘记了……那还是麻烦薛大哥了。” “麻烦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薛浅不像其他人那般在鬼翡面前十分拘束,十分自然地扭头吩咐自己身边的药童:“刚刚的手法都记住了?以后你来给晏秋包扎……教主,如此可好?” 鬼翡扫一眼从头至尾都安静无声地少年,“嗯。” 药童微微抖了一下,小声地说:“是。” 晏秋随意地拉起自己的衣服,对薛浅说:“薛大哥,对不住,把你衣服搞脏了。” 药童静静地收拾薛浅从药箱里拿出的东西,而薛浅本人则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晏秋,挑眉:“道歉倒是不用,反正看你这样也不会洗衣服,这衣服就送你了。” 晏秋眉眼弯弯:“薛大哥真是个好人。” 薛浅眉心跳了跳,察觉鬼翡方才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轻咳一声:“好人就算了。教主,既然无事我就先告退了。” 鬼翡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色,轻轻嗯了一声,薛浅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之后用餐、量身,晏秋告知绣娘自己喜欢的颜色之后,便无事可做了。 而鬼翡一直坐在那,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众人忙碌,一言不发,却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除了晏秋,所有人的精神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紧绷状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鬼翡应允的情况下离开的时候,齐齐在心里松了口气。 并不是害怕教主一言不合就把他们砍了,而是鬼翡身上自带一种微妙的气场,在他附近活动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即使知道教主不会乱杀人,还是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真羡慕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啊,在教主面前还能说那么多话,虽然最后教主忍无可忍地把他点住了。 人走后,青沐与紫气在门口守着,晏秋委屈巴巴地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穿着那件带着血色的中衣,看着鬼翡不说话。 他倒是想说,但是鬼翡动不动就点他哑穴,说不了。 鬼翡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静静地……喝茶。 他甚至没有看晏秋,目光落在室内的一个柜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在发呆。 晏秋用委屈地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觉得有些无聊,收了视线,转头打量起自己这间尚未仔细打量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