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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效仿,她推迟婚姻,自然也会影响到其她人,或许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但长久下去必定会有影响。 所以他十分头疼。 同时也很矛盾。 长乐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几乎相当于半个女儿,以往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而且长乐自小到大都很懂事,哪怕有了系统也为了他的安危立刻暴露出来,兑换出来的好东西立刻拿来给他用,单是画给他的肖像画就已经堆满了一屋子。 他疼爱长乐,又想要答应她的请求。 其实也就是推迟五年而已,况且长乐是公主,身份不同,外人就算想要效仿,也得看父母和律法同不同意,掀不起多少风浪。 然而他心里清楚,长乐能提出推迟成亲,绝不只是单单一个推迟而已,她接下来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想做。 其实真正让元清帝生气的,长乐被他禁足后,竟然打着去高丽访问的名头跑了,再一查,崔昭也不知所踪,显然是跟她一起走了。 这叫他如何不生气,连带暗中帮忙的皇后宋杰和梁平安都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顿,若非顾及长乐的名声不能将真相传出去,他定要将三人禁足处罚,然而他到底还是念着长乐,只能默认她确实是去访问而非逃跑。 所以这几天元清帝心里很恼火,谁跟他提长乐他跟谁急,皇叔也不例外。 肃王无奈:“太后托我来劝劝你……” 要不是太后托到他头上,长乐的事他也不想插手,奈何太后当年对他有过恩惠,这些年也一直对他时有关照,太后难得托到他头上,他怎么也得给几分颜面。 不说太后还好,一说太后元清帝更气了,长乐能顺利从宫里逃走,最大的“功臣”可不就是母后,否则单是皇后如何能指挥得动守卫。 “谁也别来劝朕,你帮朕带话给母后,让她告诉长乐,朕只给她半年,半年内必须回来成亲,否则朕会重新给她指婚!” 肃王心中好笑,这对兄妹这样闹脾气还是头一回见,抚了抚元清帝的脸颊哄他:“好好,我会告诉太后,别气了,长乐总会明白你的苦衷。” 元清帝叹气:“她若明白就好了。” 他现在算是明白皇后的聪明之处了,她从不在他面前表露所谓男女平等的意思,可以说从来没有提过,所作所为都是为那些生活不易的女子谋求一丝生路,便是她自己也从不揽权,不该她管的半点都不逾越。 但是她却教出来了一个继承了她意志的长乐,她料定了他不会对长乐如何,她不需要调教宫女引导女官,甚至连什么书册都不需要留下,只需要一个长乐就够了。 哪怕她任务完成离开,有长乐在,便足矣。 先前有夏婵挡在她面前,倒教他忽略了她。 “还真是……”元清帝失笑,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输了一筹,哪怕他有听心之术,毕竟听心只能听到当时的想法,若有人心里有必须对他隐瞒的大秘密,那么面对他便是想也不会想,如同当初的刘和一般。 这也是他作为皇帝不好的一点,若换成他是另外一种身份,或许别人面对他也不会这般谨慎。 他讲给皇叔听,却见他并无惊讶之色,甚至眼里带着笑意:“陛下终于发觉了。” 元清帝愕然:“你知道?” 肃王颔首:“看得出来。”见元清帝一脸为什么不早点提醒他的表情,笑着解释,“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 所谓当局者迷,他对长乐自然没有元元的感情深,虽说接触不多,但长乐的变化他看在眼中,时间久了总能看出些许,尤其这一回长乐的反抗,叫他有了猜测。 他张开手,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元清帝靠过来,不紧不慢道:“长乐其实一直都在长大,只是平日她在你面前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他说的隐晦,元清帝却立刻明白过来,心情顿时有些许低落。 是的,他是皇帝,小时候长乐还能因为懵懂百分百将他当做兄长看待,但随着年纪增长,懂得的越来越多,恐怕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面对他,仔细回想长乐跟他相处时的心声,确实没有从前那样纯粹,只是他下意识忽视了。 倒不是说长乐对他的感情不在,而是她懂得了先君后兄。 “她已经长大了,是你没有习惯而已。”肃王道,他眼里有些不忍,却很快压了下去,他知道对元元来说长乐是他心中最亲近的家人,但人都是会变的,虽说他对长乐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觉得她做的很好,但他却不希望长乐拥有能够左右元元的能力。 如果元元不是皇帝,那么他不会多说什么,但他是君,他的一举一动牵连着天下百姓,他的每一个举措每一个命令都会引发巨大的涟漪,所以他不希望有朝一日,长乐会借着这份恩宠来谋求一些东西。 哪怕元元有听心术,但感情有时候会蒙蔽住一切,再者他不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元元会因此而伤心。 虽然现实揭开有些残忍,但他却不得不说。 撇开他与元元的关系不谈,他首先是大魏的亲王,得为大魏的未来着想,而大魏的未来自然是牵系在皇帝身上。 在感情上他可以纵容元元,但作为亲王,作为皇叔,哪怕不是亲的,他也有义务督促元元做一个明君。 这些话他没有明说出来,却通过心声清清楚楚告诉给了元清帝。 元清帝沉默,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皇叔说的是事实。 随着他在位时间越来越长,大魏变得越来越强盛,从长乐到母后到安王对他的态度多多少少都有了变化。 安王已经很久没有在他面前闹腾过了,当然也是他长大了成长了,母后对权势完完全全撂开了手,时时刻刻不忘约束母家,长乐不必说。 不止他们,大臣们面对他也越发谨慎越发恭敬,口呼明君圣君,看他的眼神颇有一种看庙里供奉神像的意思,虽然这里面有他操纵舆论宣扬的缘故,而且他从来没有避讳承认这些功绩来自这些海外来的行走们,但这种变化确实存在。 就连太傅面对他也越发恭谦,行事越发低调了。 包括这些穿越者,再没有人会在他面前像刚开始那样肆意玩笑。 孤家寡人。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起这四个字。 从前不觉得,他有太傅有母后有皇妹皇弟,现在终于品出了些意味。 不过幸好—— 他捏紧皇叔的手,盯着他:“不管他人如何,皇叔不会变,可是?” 心里竟有一丝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感觉。 肃王叹气,回握他的手:“自然,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我待陛下的心永远不会变。”顿了顿,笑道,“其实反倒是我要求着陛下莫变才是,陛下后宫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