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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问出口来。 大家落在许苏身上的眼光都依依不舍得跟钩子似的。 一片凝滞静默中,有人轻轻拉住许苏的衣袖,“苏苏,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林菡,衣着光鲜,面色滋润,她旁边站着的,果然是四建的那位张总,张永盛。嗯,混得不错,都是座上客。 许苏微笑,“林,”她露出疲态,压着声音语带亲昵,“改天我找你。” 在林菡的不住点头中,她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却忽然跳出个梁家三少来,梁家三房的梁建勋。 他夸张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真是幸会啊苏苏小姐,又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 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朝她走过来,向宾客解释似的道:“三年前苏苏小姐跟大哥婚事告吹,那时我就追求过她,可惜苏苏小姐不肯赏脸啊。” 他摊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又转向许苏道,“几年过去,我哥另有佳人,你跟韩端也不成了吧?如今仍是你未嫁我未娶,不如一起跳支舞?” 半正不经的打趣,故做绅士的伸着手。 许苏目不斜视往外走,伸出根手指点了下自己脑袋,道:“抱歉了,我这里有过损伤,噪杂地方呆久了,头疼。” 梁建勋仍然殷勤的跟着,“不跳也罢了,以后有机会的。那我送送苏苏小姐吧。” 不待许苏再摆手,他又道:“苏苏小姐不要拒绝,失忆嘛,那你还记得滨海的路吗?你不在这几年,我和大哥都成了惊弓之鸟了。今晚大哥是不方便走开的,我得替他尽尽地主之谊,必须把苏苏小姐安全送达才放心。” 。。。 万众瞩目中退场,沉默无语的上车,坐定后,许苏才皱问张建勋:“三少,我们似乎说过要低调要保密的,你这主动凑上来,是怎么个意思?” 梁建勋默了下,才道:“我把股份转让给你那事儿,原是想瞒着梁家人,结果我老爸老妈还是知道了,才狠狠批了我一顿,骂我败家子。” 许苏没什么同情心的“哦”了一声,等着梁建勋往下说。 “是这样,我爸妈知道之后,觉得自己在梁家人面前也没法交待,所以他们认真考虑了一下,觉得一家人还是要共进退的好……所以我是替他们问问,许小姐你这边是否还有兴趣接盘。” 之前有人找上他,想收走他手上股份的时候,梁建勋还不知道是许苏的人。只是人家价格出得高,硬是用钱把他砸动了。到成交的时候,才知道对方boss是许苏。 梁建勋是相当的惊讶的。 一是惊讶于许苏还活着,二是惊讶于被围剿过的人,腰力仍然这么足,不但价格给的高,付款也是麻麻溜溜毫不含糊。 但他以为最多也就这样了,瘦死的骆驼再大,也是瘦死的。 然而许苏今晚要收回许苑也是张口就来,这可是寸土寸金带地皮的房子。 梁建勋再次被惊到。他拉上许苏,是想探探她的底儿,如果她真能吃下他们三房全部股份,那他们真就麻溜出手。——想想看,一个死而复生还身家丰厚的人,会让令她假死还生的对象好过么? 他们三房在梁家早就成了边缘受气包,他们何必再和别人一起去承受怒火做炮灰? 梁建勋看着许苏,等着她回答。 然后,他再再次被惊到了。 他听到许苏几乎没怎么思索就道:“好,但价格,就不能是之前的价格了。” 第54章 梁世勋办的晚宴上,韩端没有出席。 他们这几年,但凡凑到一起,就会杀红了眼睛。 那时候,梁世勋得知许苏跳楼的消息,几乎傻掉。好几天,他都缓不过来,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接受这个事实。 还有他妈姜正兰,好几天都眼睛红肿,伤心不已。 那时候,梁世勋还冲他妈凶:“你别哭了!你哭什么哭?她不会死的,她才不会这么软弱!” 然后姜正兰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再然后,梁世勋终于接受了事实,他怒气冲冲找上了韩端。 两人打得头破血流。 梁世勋吼:“你要了人,却不好好珍惜,逼得她去自尽,你个恶毒无能的东西。” 韩端吼回去:“你他妈别装了,你不知道我要她是为了报复?难道我要她是为了爱?你有本事现在抡拳头,你他妈当初倒是死活护着她不放啊,你这个贪婪无情的小人。” 两人吼骂不停,撕打不停。拳拳脚脚,谁都不客气,直打到双双瘫倒在地无力再战。 后来梁世勋哭起来,给了自己一嘴巴,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几年的陪伴呵护,什么都抵不过一朝的伤害。她遇到坎儿宁愿去死……他宁愿去死,也不来找我帮忙。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了解她,知道她最害怕什么,最讨厌什么,我一下戳在她心尖上。” 她妈妈因小三而死,让她多少年都缓不过来。她也对他说过:你若也有了二心,你告诉我,我必成全你。可他痛厌她的成全…… 他听到韩端说:“你活该。” 梁世勋扑上去又打起来。 从前多强硬的人,现在虚弱得连他都打不过了,全凭着一股找死的悍劲在强撑。 他更活该。 后来,生意场上若狭路撞上,谁也没有对谁留过情,都是狠不得拍死对方的下手。但很奇怪的,两全·顶峰的股份,韩端一直捏着没放,哪怕梁家已经做好了他撤资出手的接盘准备。 偶尔,他们也能平心静心的聊两句。 梁世勋会叼着烟,问韩端:“你还在放不下她?瞧瞧这形消骨立的样子。你看我,我早就放下了,现在身边的女人多的是,想找谁快活不行,谁会单恋什么一枝花。” 韩端闭目养神不想看他。放下了吗?那怎么把自己变成了死烟鬼了。 “身边的女人,个个很会讨好我,不用费心思,大家都轻松快活。”梁世勋又说。 韩端终于出声了,“她以前也很会讨好你么?” “她?她也很顺着我,都听我的。有时也会护着我,我小时候淘气被爸妈打,都是她想辙。或者直接赖她头上让她顶包,我爸妈又不能怪她,她爸妈惯她惯得不象话,摘星星不给月亮的,才不舍得责怪她。不过小丫头也很凶,我有时惹了她,就想着法儿狠狠治我,也没少挨她的揍……” 冷嘲热讽就变成了忆往昔,唠唠叨叨,说得自己快哭出来。 “她不是小丫头了。”韩端常常不打断,一路听着,却又本能的反感他提起从前就忘形的脸。 “但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活灵活现的小丫头……” 一时两人沉默起来。 有时候想想,他们之所以还能平心静气说两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