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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深深铭刻,简直是日思夜梦,一会也不安宁。 从他重生至今,不知不觉里,恍然过去这么多天。 不久之后,他将再次经历近乎于屠杀式的末世爆发。 然而最让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并不是丧尸爆发后的两三年,诚然那时丧尸进化,但人类经过锤炼,已然拥有强硬的心理素质和自保能力。反倒是末世爆发初期,人类毫无防备,血肉四溅,大街小巷爬满鲜血,城市农村尖叫迭起,仅仅数周时间,全球人口削减大半。 回忆起当日景象,郑砚长叹一口气,久久无法回神。 地狱也不过如此。 丧尸潮在六月份全球爆发,现在四月初。 “我们能去……哪里?”郑砚望着车窗外的百亩良田,喃喃问道。 霍贤察觉他情绪不安,放缓车速,轻然道:“听你的。” 此时虽然还有少量的城市没有光顾,可时间不宽裕,他没有精力和功夫再去收集特产和小吃,而加固车和存储医药,随便哪个市区都有条件。 “那……”郑砚说:“回家吧。” 这几个月在天朝绕了一大圈,行事匆匆,目前所在的城市距离家乡没有太远。 车头转向,在高速公路飞速向前,郑砚靠在副驾驶座昏昏欲睡。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车里,坐得腰酸背疼。 临近l市,霍贤将车开得又快又稳,他眯着眼睛正要睡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给他吓了一跳。摸出手机一看,好巧不巧是李光明的电话。 自上次一别,到现今有七八个月没有联系。这时候看到他电话,郑砚晃晃脑袋,将打瞌睡的脑细胞晃醒,艰难的思考。 恐怕大事不好,估计李妈已经去世了。 果然接通电话之后,李光明喑哑的声音轻轻传来,“郑砚?” “是我。” 李光明刚处理完母亲的丧事,他友人不多,母亲更是孤苦寡人,没亲没友,丧礼置办的凄凉又简陋。想来郑砚远不知在何方,索性也没通知他,一个人扛完丧礼。连续几天忙碌,一天只睡两个小时,整个人都快塌了。 李光明站在窗前,背后放着母亲的遗照,女人双颊深深凹陷,眼睛黯淡无神,头发稀疏发黄,看起来像是从饥荒之地走来的人。 李光明眼眶聚满眼泪,开脱而感伤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说:“郑砚,我妈没了。” 快及城区,霍贤缓缓在红灯下停车,郑砚方要说话,李光明却仿似知他心中所想,飞快地打断他。 “少来那套,不要安慰我,这是个好消息。她……终于解脱了,这是她几十年来,上天唯一善待她的一件事,我们该替她感到高兴。” “你……节哀。” “谢谢。”李光明说:“她最后这几个月,活得还行,虽然还是喝酒,不过没有再醉得谁也不认得。每天还能清醒的看看电视散个步,我看着她也挺快乐的,你说这样不是很好的么?郑砚。” 郑砚没说话,李光明根本就是在单纯的发泄,也不需要他回答什么。 可他说是毫不在意,但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不感到心疼? 郑砚舒缓觉得堵心的胸口,李光明这样一幅态度,还不如对着他大哭一场,更让人觉得好受一点。 “如果她早点悔改,或许还能多活几年。”李光明望着天边的晴空万里,白云滚滚,笑道:“不说这个,我需要休息,工作辞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改日去找你。” “我回市里了。”郑砚看身侧的霍贤一直盯着他,示意他看路别看他,说道:“这几天都没睡?你先睡一觉,我回去之后找你吧。” 李光明答了一声好,挂断电话。 郑砚收起手机,车流缓缓前行,霍贤盯着前面的车屁股,木然道:“谁?” 郑砚说:“是我的好朋友,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霍贤一言不发,许久过后,郑砚已经把这事翻篇了,霍贤突然道:“是救过你的那个朋友?” “是他。”郑砚从手机中抬头,说道。 男人表情凝如冰霜,车内气压骤降。 郑砚没发觉男人的异常,继续拨拉网页。 郑砚直接把霍贤带回自己父母以前的小公寓落脚,将车停在车库,郑砚开门下车,想着就要带霍贤见父母,就有一点点的小紧张~ 霍贤熄火后还坐在车里,沉着脸看方向盘,郑砚等了一会他还没下车,奇怪的绕过去敲敲车窗。 霍贤看他一眼,打开车门,闷头出来,啪的摔上门。 郑砚:“……” 卧槽干嘛这么大火气,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郑砚被巨响崩得一呆,小心翼翼道:“我没、没惹你吧?” 转头看看青年,霍贤脸色缓和一些,只是还很沉默,双手插兜,下巴一抬,示意他前面带路。 郑砚一脸莫名其妙,走在前面,回头道:“这边。” 对郑砚从小长大的地方,霍贤一边生气,一边好奇的四周打量。 花圃、楼梯,以及从走廊往外望,炊烟袅袅的小吃铺,想象小小的郑砚在楼梯爬上爬下,可能每天上学放学,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缠磨岳父或岳母给他买零吃。 霍贤跟在郑砚身后上楼,看着他背影。 有其父才有其子,从青年的脾性延伸,想来他父母……他的岳父岳母……也一定是宽容豁达、善良勇敢的人,一定从小就好好教育他。 虽然没有成才,却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除了有点贪吃,霍贤眼底盈满温柔,想起什么,无奈的摇摇头。 霍贤摸着下巴思考,不知他的父母是否有过类似于自己现在的心情,不忍拒绝,想要将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事物,捧至在他面前。 又走了几截楼梯,郑砚忽然停下,靠着栏杆回头问道:“唉……这是几楼来着?” “……”霍贤提醒道:“五楼。” 郑砚回转过身推着他就往下走,边推边说:“过了过了,在三楼……” 霍贤:“……” 回到三楼,拿出钥匙开门。 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客厅的家具上聚满浮土,霍贤跟在郑砚后面走进来,打量客厅。 这座公寓历史悠久,洁白的墙壁微微泛黄,不知经过多少年月,桌面掉漆,沙发皮也已磨损,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屋内十分安静,冷寂却又充满温情。 “我家。”郑砚在屋里转了一圈,到处都是灰尘,连个坐得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