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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厨房盛饭,还不知道他们的碗筷,是早上用完,中午用。 中午用完,晚上用,碗边上落满了苍蝇。 郑砚给气得脸都疼了,这种人不值得深交,偏偏这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早上跟他说了一件事,更让郑砚觉得—— 王永成不是枭雄,他是个小人。 第66章 末世有什么不好的 七八天下来,几个大人带着胡非,陆陆续续的将方圆几条街道的丧尸清理干净。 尤其是胡非,让人刮目相看。 胡非从最开始蹲在丧尸脑袋旁边,给自己做心理工作,做了两天,才双手持刀,恍恍惚惚的将匕首扎进丧尸的脑袋。 有了艰难的开始,接下来再杀丧尸他就勇敢多了。 慢慢延至到现在,大人和小孩分工合作。 郑砚、霍贤、李光明负责卸胳膊卸腿,而胡非负责,将只剩下躯干的丧尸击毙。 天气炎热,晌午根本出不了门,在外面站久了就头重脚轻,几人都是趁早上和傍晚才出来绞杀丧尸。 这天,天蒙蒙亮,他们照例五点钟就起来收拾丧尸,一直到九点回去吃饭。 王永成做的饭是小米汤,和一碟小咸菜,说是小米汤毫不夸张,喝到最后才能在碗底找到几粒米,米汤清澈透明。 他们忙了一早上,又累又饿,郑砚看看桌上的饭,又看看王永成,一脸的木然。 王永成有一茬没一茬的用筷子搅动米汤,看起来兴致缺缺,食欲不振的样子。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厨房里粮油米面这些东西样样不少,甚至可以说很丰厚,怎么这米粥一天比一天稀,这菜一天比一天寒掺? 前两天好歹还有点肉腥,今天索性就白水就咸菜? 王永成抬眼瞧瞧郑砚,神态很自然,低头喝了口饭。 胡非正是长个子的年龄,累了一早上,饭桌上只听见他咕咚咕咚的喝饭。那碗有他脸那么大,小小的人喝了两碗,跳下凳子去盛第三碗。 郑砚看他肚子都涨起来,将碗拿过来,道:“还没吃饱?你都喝了两碗了。” “饱了。”胡非打了个嗝,抓抓耳朵说:“现在饱了,一会还饿,叔叔我再喝一碗。” 小米汤稀稀拉拉的,都是水饱,撒个尿肚子就空了,怪不得孩子会饿。 郑砚看看饭菜,放下筷子说道:“前两天我们不是带回来一包腊肉的么,切了端上来。” “腊肉?哪儿还有呀,这都三天了,昨天不是吃完了嘛!”王永成大声说。 “吃完了?”郑砚皱眉。 “是的呀,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么多人吃那么一块肉,早早的就吃完了嘛!”王永成说。 郑砚心中冷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被大家吃完了?还是被你吃完了? 那串肉至少一斤多,别说现在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就算是翻个倍,八个大人两个小孩,每人也得分得上两片吧? 就算心中有数,奈何没有证据,王永成咬死了不松口,他们也没办法。 郑砚看看自己面前的白开水和小咸菜,心想这他妈哪里是救了个人啊,这分明是吃了个苍蝇啊! 干什么都藏藏掖掖,老子想吃他妈一口肉都没得吃! 王永成笑了笑,赶紧接过碗,又给胡非添了一碗饭。 盛夏暑天,根本出不去门。连续多日没有下雨,空气干燥,植物耷拉着脑袋没精神,枝叶恹恹的打卷。 十点钟吃完饭,到下午四点的这段功夫,几人都在屋里待着,避暑。 郑砚盯着王永成将碗刷洗干净,叉进碗柜里后,王永成撇撇嘴,打着哈欠。 “早上起早了,八点钟就起来给你们做饭,累死我了,我去睡个回笼觉。” 八点钟? 夏天,八点钟天都亮了三个小时了。 郑砚一脸便秘的送他上楼,回到房间,王永成哼着歌从抽屉里拿出他早上偷偷做的白面烙饼。又拿出腊肉,撕下来一块肉填进嘴里。 这块腊肉是郑砚在末世前准备的,四川腊肉,味道正宗,有点咸,很香,微辣。 末世有什么不好? 比末世以前逍遥太多了,王永成想,既不用工作,又不缺吃不缺喝,也没有那臭娘们儿和小娘们儿的碎嘴唠叨…… 我妈了个比的再游手好闲,也是一家之主,你们一个个的不该养着我么? 我可是你爹,我可是你老公啊! 王永成荡着二郎腿,心说这末世来的真是时候,老天爷对他不赖啊! 没有谁看不起谁,也不用…… 偿命。 家里每天大吵小吵,老婆闺女是联合起来敌对他,骂他骂的狗血喷头。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子,那些没用、垃圾、废物的字眼钻进他耳朵,钻进他心里,怒火蹭蹭往上冒,偏偏那两个傻逼一点眼力见没有,不知道停嘴。他实在忍不住,从厨房抄起菜刀把一大一小两个娘们儿宰了! 满地是血,世界清静了。 可这是故意杀人罪啊!弄不好要死的!本来还惶恐害怕,准备天涯海角的逃亡,他从家里收拾包袱行李,刚到火车站就看见丧尸咬人。他躲在老人护理院的保安室,一声不敢吭,没过几天,竟然得救了! 真是天不亡我! 王永成洋洋得意,他天生的懒,怕累怕束缚,花钱又大手大脚。小时候他娘惯着他,长大了娶了个老婆,他还是不务正业,等他老婆惯着他。 不过这有什么呢,人活着不就是图个享乐么。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每天做做饭刷刷碗,吃住的都不错。 至于那个白面似的姓郑的小年轻,整天不给他个好脸,当他王永城是好惹的? 王永成连声冷笑,他虽然贪生怕死,不敢杀丧尸,可对他来说,杀人要简单多了。 楼下,胡非在看故事书,看一回跑趟厕所,回来就狂喝水。 两个小时跑了十多趟,躺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打滚。 李光明在看盗墓笔记,已经看到第二卷。 而郑砚和霍贤在下棋,当胡非又经过他身旁,郑砚头也不回,准确的拉住他的胳膊,蹙眉道:“你怎么回事?拉肚子?” “不是,我水喝多了。”胡非摸摸肚子,期期艾艾地说:“叔叔我有点饿。” 郑砚看看表,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不是要去厕所吗,去吧。”郑砚示意等会再走棋,起身到卧室,装模作样的找了片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