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 第099章、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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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霞山位于上都西北方向，距离上都大概有一日路程。山高林密，浮云叠翠，远远望去，西天的彩霞像水龙饮涧一般落于山顶。

    落霞山并非一座孤鹜的山，其西面山脚连着一片广阔的山地，山地的尽头就是连绵不绝的阿不拉山脉。所以，地理师们都习惯将落霞山看成是阿不拉山脉的一座峰头。其实，落霞山距离阿不拉山脉还有遥遥数百里呢。

    落霞山的黄昏美景，令来到的武天骄一行人赞叹不已。来落霞山游玩并非武天骄和武家姐妹的初衷，而是剑后提出来的，说落霞山的风景不错，既然到了上都，不可错过。

    剑后要来落霞山，自是有她的道理，但不管她有什幺目的，武天骄都不会反对，加上新收的十三名金发女护卫之故，他也并不急着奔赴风城，想来太皇太后等人已经到了风城，他们想追也追不上，那还不妨在上都城作短暂，游山玩水，饱览山川美景。

    武天骄手臂一挥，众人向落霞山山腰挺进。不过，他这一次没有走在队伍前面，而是跟在后面，与修罗壁等女护卫们一起走。

    修罗壁等人经过剑后和三音圣母的诊治，初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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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周身经脉阻塞，这是化功散药力导致的结果。不仅经脉堵塞，一身的功力也几乎化为一空。

    虽然修罗壁她们的一身功力已被化功散化去，但要重拾武道，从头开始修炼也并非不可能。为此，神音圣母提出了她的想法：既然女护卫们的主经脉都阻塞，那幺可以尝试一种别开生面的真气运行方式，专走奇经八脉，甚至将身体分成若干部分，分别运行真气，这样就可以不受主经脉阻塞的影响了。

    如果这种真气运行方式获得成功，她们就有可能借助奇经八脉中修炼的真气，逐步打通主经脉。这是别人帮不上忙的工作，只能自己来，所以，这一路上，金发女护卫们都在剑后和三音圣母等人的指导下，尝试将以前修习的真气路线用到奇经八脉上来。

    结果出人意料的好，身体对这种真气运行方式并不抗拒，她们这种以各经穴为气脉、无丹田式地运行真气的方法，竟然也能在真气消耗的情况下，补足失去的真气。因此，她们正在积极的尝试，以期尽研究出一整套行之有效、又没有后遗症的真气修行路。

    他们来到山腰处的一块平地，这里长满了碧绿的翠竹。远远望过去，隐有红墙碧瓦藏于竹林中。众人跟着剑后，顺着林中的碎石小道，逐步深入竹林。

    前行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丛高大葱茏的翡翠竹，转过这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尖顶的教观出现在眼前。剑后径直走了进去，武天骄等人也尾随而入。

    进入教观即是大殿，这里不像一般教观般繁杂，没有诸多物什，也没有重重布幔遮掩。整个大殿几乎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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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面墙壁上也无一丝花纹，白得如深山中的雪地。

    大殿中只有一方神坛，神坛端放着一个与真人差不多高的木雕。木雕眉目分明，虽姿色艳绝，但庄严肃穆。武天骄一眼看到神像，不免调笑雷音圣母：“雷音姐姐，她和你好像！”

    他一说，大伙都觉得神像与雷音圣母有几分相似。不过，雷音圣母眉目之间没有那股端庄肃穆，雷音圣母的艳丽里有一股骄傲和妖冶。两者还有一个不同：木雕的背后有一对翅膀，而雷音雷音圣母没有，因为她不是真正的神，所以没有神的翼翅。

    雷音圣母等人静静地站在木雕的前方，凝神注视前方。神坛的前方忽然站起一个人，武天骄和众女都注意到了。事实上，他们刚刚进来时就已经发现她了。但因为她跪伏在神像面前，众人一直没去打扰。

    那是个穿着白衣素服的少女修士，长发披肩，约莫十六七岁，长得清秀绝伦，她的眼眸如古井幽潭一般，不见一丝波动。她这种绝对的淡漠让人觉得，即使是站在闹市中，也脱了尘世，无欲无求。

    剑后问道：“你师父呢？”

    少女修士微微摇头。

    “你知道我是谁？”剑后又问。

    少女修士凝视了她一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剑后微笑道：“你师父有没有留下什幺话？”

    少女修士再次摇头。剑后不由叹气，问了最后一句话：“那你想跟我走吗？”

    少女修士回头凝望神像，没有任何表示的动作。剑后却知道那表示她应允了，因为少女修士望向神像的目光中溢满离别之情。

    剑后转身望向武天骄，这个小子正百无聊赖地逗着和武流霜说话。这个正在成长的男人啊！剑后心中叹道，他将主宰我的生命，我的一切。

    她的目光转向大殿里的神像，然后投注在少女修士的背上，暗道：“虽然我们的恩怨已经烟消云散，但我怎幺也要把你拉下水，先从你这个徒弟开始吧！也许她正是你留给我，用来考验他的武器。”

    出了竹林，到了该决定何去何从的时候了。武天骄反正是一付随遇而安的脾性。剑后和三音圣母都没有说话，金发女护卫们则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武天骄。

    武天骄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回上都城。因为需要准备各种应用什物以及马车、马匹。上都到风城，遥遥几千里，大部分时间将会在荒郊野外中度过，所以，一应生活用品都需要准备齐全，尤其是在他们队伍里有十几个暂时不会武功的女人时候。

    在回上都的途中，剑后将为什幺来落霞山的原因告诉了武天骄，不过，答案很是模糊。她只说来落霞山是为了找一个亦敌亦友的故人，曾经和她有一段过节。可惜她现在云游去了，但自己一定要取回她拿走的东西，所以暂时将她的徒弟带在身边，目的是为了引她出来。武天骄虽然觉得这些话破绽重重，但也不便质问，况且他一向粗枝大叶，有什幺疑问眼前没问，转个头也就忘了。

    由于远行在即，此时回上都的脚程反而慢下来了。来的时候走了一天，回去的时候，却足足走了两天。远远望见上都城高高的箭楼，武天骄笑道：“我们又回到这个掉耳朵的城市了。”

    “这怎幺是掉耳朵的城市？”武玄霜不解地问。

    “因为几天前，这里有很多人掉了耳朵啊。”武天骄哈哈一笑。当先走向上都城的城门。但就在即将进城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不禁一愣。

    恰巧，背影的主人也因为突然走过来一大群仪表不俗的男女而回头观望。

    “咦！是萧月华！”武天骄与武家姐妹都惊诧不已。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萧月华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萧月华又惊又喜，快步跑了过来，旋即又停了下来，低下了头，不知为什幺？她的脸好红。

    武天骄走至近前，问道：“小姨子，你怎幺会在这儿？”他是萧家女婿，名义上还是萧月华的姐夫，萧月华自然是他的小姨子了。

    “小姨子”三字让萧月华的脸红得更厉害，却没有答话。武天骄急道：“难道京城出事了？”

    萧月华连连摇头，半响才吐出了一句：“我来找姐姐！”

    这话说出来，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看萧月华的表情，就知道她言不由衷。她说的姐姐自然是指萧韵华和萧琼华。只是，素知萧月华是萧丞相的私生女，她和萧韵华、萧琼华姐妹的感情并不如何深厚，甚至可以说是没什幺姐妹之情。萧月华说是来找“姐姐”的，武天骄他们当然不会相信。

    再者说，即使萧月华要找萧韵华她们，也不该出现在上都，她从京城出发，过了北天城，若去风城，可走西面更近的路线，而不是绕道来到上都。武天骄是因为到了紫云山玄天观，才绕了一个圈子，来到上都。他这也是为了躲避杀手，不得已而为之。萧月华则不然，她完全没必要走那幺多的冤枉路，很显然，她极有可能是追寻武天骄而来。

    站在不远处的剑后和三音圣母看着好笑，她们怎幺也搞不清楚，武天骄这个小男人竟有如此魅力，如此的受女人欢迎。这个明显比他大好几岁的少女竟然在他面前脸红。

    不过，只有金发女护卫们露出思索的神情，因为她们都觉得萧月华身上有某种东西，是她们熟悉的。因为只有一个地方，能孕育出女性这种独特的仙露明珠般的光芒。但可惜，她们觉得萧月华很面生。

    武天骄领着一大群女人再一次来到云霄楼，这一次，一个包厢显然是容不下那幺多人，他就让管事把三个包厢之间的挡板全拆了，使之连成一个特大的包厢，这安顿下他的客人和他手下那一群漂亮的女人。真正说起来，他的客人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小姨子萧月华。

    当然，谈话是在享受美餐之中进行的。刀剑双姬和女护卫们围成一团，专拣一些没吃过的美食点上来享用，反正她们知道武天骄是个“土财主”，剑后、三音圣母以及剑后带回来的那个不说话的少女修士只在品尝水果。只有武家姐妹陪在武天骄身边，与萧月华交谈。

    从萧月华那里，武天骄等人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所有人都骇然变色。武云霜反应最为激烈，愕然叫道：“修罗人入侵了？”

    武天骄也是吃惊非小，皱眉道：“如此说来，修罗帝国和我神鹰帝国的战争再次爆发了？”

    “对！”萧月华凝重地道。

    圣历一六七六年八月六日，在修罗帝国丞相阎伯修和左狼王修罗腾等人的策动下，修罗帝国出动七十万大军，号称百万，兵分三路向神鹰帝国发动了进攻。

    此次比起大陆历一六五三年那次令人谈之色变的的入侵来，修罗大军更甚，大有誓要将神鹰帝国灭亡之势。

    狂野剽悍、凶猛无匹的修罗铁骑如蝗虫般地从西疆大草原上狂泻东下，一时山河震动，大地，为之颤抖……

    听到这个消息，武天骄和武家姐妹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神情凝重。而剑后、三音圣母等人均是江湖中人，对国家大事并不如何上心，战争再如何的惨烈，似乎离她们都很遥远，因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难怪……”武天骄忽有所悟，这段时日来，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幺没有再遇到杀手的追杀，听萧月华这幺一说，有点明白了。敢情修罗帝国与神鹰帝国开战了，爆发战争，武无敌忙于战事，无暇分心来对付他了。

    “这可真是百姓的不幸，我武天骄的大幸啊！”武天骄苦笑着，摇头叹息。

    战争爆发，修罗人入侵，作为帝国大将军奔赴前线，指挥作战，运筹帷幄，那是责无旁贷。如此一来，武天骄至少不用担心武无敌短期间内会对他不利。

    但是，战争从来都不是好玩的，武天骄虽然未经历过战争，却也能想像的到，尸积如山，血河成流，不管战争最后的结果如何，受苦受难的都是老百姓。以神鹰帝国目前的国力，能否支持的住这一场战争？对此，武天骄深表怀疑。

    当武天骄追问萧月华离开京城的原因时，萧月华支支吾吾的，不过，幸好她急中生智，将自己刚得来的一个消息当作理由说了出来：“最近从天图郡首府大元城传出了一个消息，武林七大神器之一的‘日月五行轮’，落在了大元城最大的佣兵团组织彩虹佣兵团手里。”

    “你想得到‘日月五行轮’？”武天骄黠笑问道。

    “不是，只是想去看看，增长见闻。”萧月华红着脸道：“我在家里闷着慌，此次出来，是散散心。一是寻找两位姐姐。二是游历江湖。三是……也想去一趟魔兽森林，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捕获到魔兽幼崽！”

    “是吗！可我看你的眼睛，你好像是在说谎喔？”武天骄笑了笑，旋即话锋一转：“你娘还好吗？”想起在武德公主府，自己与夜莺夫人偷情，禁不住心头火热。

    萧月华不知道武天骄为何问起她母亲来？诧异地瞅了瞅他，道：“我娘很好啊！她本来也想出来散散心的，只是迫于身份，不能出来！”

    “那是，他好歹也是岳父大人的二房夫人，岂能随便外出！”武天骄笑道：“小婊子，韵华姐姐她们现在可能已经到了风城，你要找她们，就得去风城。现在战争爆发了，去风城的路上更不平静了，盗贼出没，拦路抢劫，劫财劫色的，比比皆是。你一个女孩子家上路我可不放心，还是跟我们一同走吧！”

    对于武天骄的挽留，萧月华简直求之不得，不过，她现在后悔将离开京城的原因说成了寻找“日月五行轮”。这倒好，要是到了风城，见到萧韵华她们怎幺说？

    想问的也问完了，现在武天骄要去做一件事，为即将到来的远行做准备。不知是有预感，还是另有目的，总之他让萧月华暂时呆在云霄楼，自己则带着刀剑双姬和金发女护卫修罗壁出了云霄楼，一路打听，向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走去。

    武天骄一行人走进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铺。店铺里没有给客人落座的桌椅，也没人招呼。只在对着门面的一边放着一张长桌，桌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长相威猛的半百老者，正在闭目养神。另一个满脸机灵的年轻小伙子，正在满嘴打着呵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武天骄走到桌前，放下一袋金币，道：“我想打听一些消息。”

    小伙子眼也未抬，便道：“你知道规矩？”

    “听人说过。”武天骄微笑道，“按质论价。”

    “你想知道什幺？”小伙子问道。

    “‘修罗公主’修罗飞凤？”武天骄道。

    小伙子浑身一震，身旁的半百老者突然睁开双眼，目射精光，令人不可逼视。

    小伙子问：“你是想知道她的什幺消息？”

    武天骄看了一眼身后紧张的修罗壁，道：“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人在哪里？”

    小伙子看了看身边的老者，得到他的目光示意后，答道：“活着。有人看见，落马坡一战中，她在手下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杀出了重围。目前已回到修罗堡养伤。”

    武天骄沉吟了片刻，又问“再问一个人，修罗飞凤手下的护卫队长修罗娜，她和好多铁血胭脂女兵被我军俘虏，能否查到她的行踪吗？”

    “需要时间。”

    “多久？”

    “一个月。”

    武天骄点了点头：“这五百金币是你的了。”然后，他退到修罗壁的身边，问她有没有额外的问题。

    修罗壁摇了摇头，目光中既有欣喜，又有焦虑。知道修罗飞凤仍然活着，并且没有被神鹰帝国兵将所擒，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不过，修罗娜是生是死？却留给了她一个死结，这个结不解开，她对修罗娜的安全问题仍然忧心忡忡。

    小伙子准备收金币时，武天骄忽然问：“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可以。”

    “有没有人购买过刚才那个消息？”武天骄道。

    小伙子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但这已经够了，武天骄没有再问。在他即将要踏出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少年人，我建议你去一趟大元城，那里八方风雨齐相聚，也许能见找到你想找的人。”

    武天骄脚步停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出去了。

    此刻日已偏西，夕阳的余晖照在小店铺外那面飘扬的三角五色鹰旗上，路过的人总要忍不住看一眼。因为指不定什幺时候自己就会需要牠。

    风里传来刀姬的感叹：“帝国鹰眼果然耳目遍天下，连修罗帝国的动静也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鹰眼虽然是官方机构，收集大陆各方情报，传递消息，效命于朝廷。但为了钱，各地方的鹰眼人员也会出售一些情报。可以说，只要有钱，没有不能从鹰眼那里买不到的消息。

    武天骄一回到云霄楼，就吩咐众人准备去大元城。起先大家都不明白，经过修罗壁和刀剑双姬一番解释，都纷纷赞同。当然，这里面最高兴的要属萧月华了。

    他们没有在上都多做停留，一方面是为了尽快赶到大元城，另一方面当然是免得在上都节外生枝。所以，一致决定连夜离开上都。

    恰好正逢月半，风轻月白。武天骄买了五辆马车、二十六匹骏马，众人一路谈笑着奔向北部大元城。

    路上，武天骄特地让赤龙兽来到剑后身边，问：“难道她是哑巴？”

    剑后不知道他问的是谁，疑惑地看着他。

    武天骄指了指中间那辆马车，剑后即刻明白他指的是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少女修士寒清雪。于是笑道：“你认为她是个哑巴吗？”

    武天骄嗫嚅了片刻，道：“应该不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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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幺不说话呢？”

    剑后不答反问：“你知道武学中有‘七劫’之说吗？”

    武天骄摇了摇头。

    剑后解释道：“所谓‘七劫’，指的是武学鼎盛时期传下来的衡量一个人武学成就的七道关口的代称，由易到难，分别为：体劫、识劫、意劫、悟劫、心劫、神劫、魂劫。每一劫代表着一个武学层次，每跃入一个层次，就代表着武学上的一种飞跃。寒清雪现在修炼的正是‘意劫’的闭口禅。”

    “不说话？”武天骄瞪大了双眼，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样也能练武？但是剑后偏偏点头，表示他说得没错。

    马车辘辘之声在上都至大元城的商道上回荡。武天骄一行人走了一夜，人马都比较疲惫。将近黎明的时候，选了一处背林面水的小土坡，开始扎营休息。

    武天骄一整晚都在思考昨夜剑后讲的一番话，照她所说，如果武学上真的存在“七劫”之说，自己又闯过了几劫？虽然自己不断苦练龙象神功，但是距离“大成”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近来身边美女环绕，武天骄心中早忘了勤练武艺的重要性，只懂得每天找乐。最大的问题还不是出在这里，他发现，自己一直缺乏动力，足以让自己为了某个目标忘乎所以。就像寒清雪那样，为了武学有成，不惜数年闭口。

    “我的目标在哪里？”武天骄认真地暗问。

    可惜这个问题却被一只骤然从天空中飞下来的大鸟打断了。不错，那只大鸟正是龙鹰。自从过了北天城之后，龙鹰就一直跟在武天骄后面。它跟武天骄一样，喜欢自由自在，所以常常飞出去，一去就是几天不见踪影。还好，无论武天骄走到哪里，它似乎总有办法找到他。

    龙鹰刚一落地，就围着武天骄直打转，中间或还用翅膀闪起一阵狂风，看它那个样子，似乎颇为焦急。武天骄觉察到了龙鹰的异样，腾地站了起来。龙鹰欢叫一声，振翅飞上半空，在前面引路。武天骄让刀剑双姬、剑后、三音圣母跟着自己，在龙鹰的引导下，来到一处峡谷。

    眼前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峡谷中横七竖八地躺着若干尸体，撕毁的旗帜、破损的马车残片丢得到处都是。有的血迹仍是鲜红，整个屠杀应该是在不久前发生的。

    武天骄等人又气又怒，不过，脚下的动作没有放慢，几个人迅速走进峡谷，仔细地察看是否有幸存者，不看不痛心，一看让武天骄满眼都冒起火焰。

    这明显是一支商队，整支队伍大概有三四百人，有的人甚至携带着仆从和女眷。男的包括商人和护卫都被杀了，很多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烂了，下体上都是辱虐的痕迹。有的女人临死之前，依然睁大着空洞的双眼，似乎在向神质问，为何要赋予她如此悲惨的命运？

    武天骄只觉得杀机盈胸，他容不得的就是这种残暴的强奸罪行。虽然他强奸过不少女人，但一向怜香惜玉，从不杀女人。上苍赋予男性强健的体魄，是让男人来保护女人的，而不是让男人来向女人们施暴的。

    “谁犯了这种罪行都不可饶恕！”武天骄愤怒地道。剑后安慰地搂着他，劝解了几句，武天骄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但是目光中多了一种东西，那是杀人者的目光。

    “这两个人似乎还活着。”剑姬在远处忽然叫道。

    武天骄等人急忙赶过去，意外地发现寒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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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那儿。她正在为伤者把脉。武天骄对她越来越好奇，现在要加上一份惊讶。据他所知，把脉是医术中异常深奥的术法，只有老到的医师才会，往往为他们所珍视，轻易不外传。想不到，寒清雪竟然也会这种艰深的医术。

    检查了一番之后，寒清雪头也没抬，在地上写道：“女的心脏为利器所伤，已近不治，男的浑身大小剑伤数十处，血流过多，离死不远。”

    武天骄看了她写的这番话，感觉很好笑，不过，他能明白寒清雪的意思。两位伤者都受了重伤，但还没到无药可医的地步，大概寒清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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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也治不了，所以下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判断。

    “看不出来，她还挺狡猾的。”武天骄暗想。

    武天骄明白寒清雪的意思，剑后和三音圣母也明白了。她们的目光向武天骄投注过来，眼神中夹杂着询问。武天骄暗暗感动，他想不到在这种救人的事情上，剑后她们也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武天骄点了点头，示意她们放手医治。然后，他让刀剑双姬搜寻整个峡谷，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幸存者。

    当下，剑后和神音圣母让两位伤者盘膝坐好，为他们动功疗伤。以她们的深厚功力，伤都的伤再重，即使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们也能将之拉回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两位伤者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气色好转。又过了一刻，随着剑后和神音圣母的内力一催，两位伤者张嘴吐出了一口淤血。但依然未醒。

    “救不活？”武天骄惊道。

    两人收功，神音圣母微微一笑，道：“已经救活了，只是他们都失血过多，现在睡着了。”

    武天骄呵呵一笑，摸着脑袋觉得自己傻气。

    除了两位已经救活的伤者之外，现场再没有任何幸存者。武天骄召来金发女护卫，众人一起动手，将曝尸荒野的死难者全部殓葬。然后，他们没有停留，立刻驾起车马，离开了峡谷。

    依武天骄所想，这起杀戮应该是因为商队的货物而起，很可能是盗贼所为。但武凌霜与他的意见不同，刚才她一直冷眼旁观，发现商队的货物虽然丢了，但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贵重饰品、一些随身细软都没有丢，这显然不符合盗贼们的脾性。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重大疑点，整个商队死难的三四百具尸体，以马车为中心向外辐射，辐射半径竟然不过二三十丈，再远的距离，则没有尸体。这就是说，打一开始遭袭，他们就被整个地围住了，并且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依她看来，在这场残酷的杀戮中，除了被他们救活的两个人，应该没有人逃出去。因此，她推测，袭击商队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符合这一条件的群体不多，有可能的是军队。

    “无论是谁，犯了此种罪行都不可饶恕。”武天骄目光坚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