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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事担忧,还要操心哀家的事,切记要注意身子,前儿听安德福说你又没用午膳?” 宣帝立刻不轻不重朝安德福瞥去一眼,安德福只能谄笑。 “儿子一时忘了,再不会了。” 信王妃见状,立刻会心对太后道要去殿后看看两个孩子。 待她离去,太后伸手拍宣帝手背,“母后无能,早先没能在先帝和骊妃手下护着你,也……不知你那段时日经历了什么事。只是先帝和骊妃都已作古,你也切莫再因两个死人整日将事憋在心中。” 太后换了语气,转而道:“母后……母后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宣朝的中兴之主,是不是圣君明君于母后也没有干系。母后只希望,只希望我儿……后半生能顺遂无忧,再无灾祸。” 说着,她似被什么哽住,以手遮面挡住快要流下的眼泪,“是母后无能……” 殿内一片寂静,随侍的安德福和原嬷嬷低着头,屏息敛气。 宣帝动容,扶住太后,轻声道:“不能怪您,也是儿子无用。” 无人注意到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衣袍遮掩下的左手几度成拳又松开,饶是如此,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和力度安慰太后。 许久后,太后缓缓点头,再露出面容时神情已恢复如常,“此去少则半月,你可别再因朝事耽搁了自己身子,免得让哀家担心。” 宣帝颔首,“日后……再不会让母后担忧了。” 第15章 出宫 第二日清晨,知漪还在睡呢,就被徐嬷嬷抱着穿好小衣洗漱,迷迷糊糊中还知道张嘴喝水,让一早就精神抖擞的景旻看了大觉有趣,暗中戳了好几次小脸。 知漪小小“呀”几声,下意识往徐嬷嬷怀中缩了缩,脸蛋红扑扑的,略带几点瑟意的晨风拂过她露在外面的小耳朵,叫她不满地又哼哼几声。 景旻摩拳擦掌,正待再使点小坏,然后就被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宣帝敲了一记。 安德福掩嘴偷笑,“您就别欺负姑娘了,当心太后娘娘瞧见不让您跟着。” 委委屈屈“哦”一声,景旻抱着脑袋悄悄瞥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叔,抖了抖,心中怎么都觉得妹妹才是皇叔亲侄女,自己只是捡来的…… “外边风大,皇上就不必再送了。”太后微摆手,目含关怀,让徐嬷嬷先抱了知漪上马车。 宣帝点头,“母后要保重身子,早去早回。” “会的。”太后转了语气,“安德福。” “哎太后娘娘,奴婢在呢。” “你给哀家看着皇上,督促皇上每日按时用膳歇息,若回宫时皇上少了一两肉,哀家便拿你是问。”太后语气淡淡,但安德福可不敢只把它当句过耳的话,连连应声,只是转身时不免苦了脸。 太后娘娘,这皇上……哪是奴婢能管得着的啊。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出宫,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保和殿直排到东前门,正前方是举着太后仪仗木牌的两个内侍,其后跟了小队侍卫,太后几人乘坐的华盖香车位于中间靠前的位置,最后坠了一串长长的禁军和存了各式物件的马车。 早有侍卫骑马清道,此时街道两旁只稀疏跪了一些百姓,其他都进了屋内,偶有好奇的孩子会偷偷打开窗缝朝外张望。 这辆华盖马车是宣帝命人为太后特制,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车外四角鎏金,华盖笼下的车顶十分坚固,香车四面添了一层薄薄的鲛丝,于晨光下漫出点点银光。车内空间极大,摆了一张四方的小案,角落设有暖香铜炉,内侧有张供人小憩的暖塌,两旁座位制成内弧形,三个嬷嬷坐在上面也不显拥挤。 小案上放了个由银丝炭烧的暖锅,里面煮正煮着浓稠的枣杞乳鸽汤,此时香气四溢,勾得用过早膳的景旻也不由眼巴巴看着暖锅。 知漪正是在这种香味下醒的,她轻轻动了动小鼻子,眼睛还没睁就软绵绵唤了声“阿嬷~”,叫倚在软枕上沉思的太后回过神,柔声道:“酣酣醒了。” 伸手将知漪自徐嬷嬷手中接过,太后熟练地轻拍她的背,“是不是饿了?” 知漪在她怀中点点头,徐嬷嬷一笑,赶紧盛了小碗汤,见太后不方便就直接拿了小勺子喂。知漪半睁开眼,偶尔动一下小嘴喝汤,不时困乏地点一下小脑袋,小模样看起来呆极了。 景旻见着很是羡慕,在府里他娘亲可从不会这样惯着他,自他三岁起就让他自己拿着碗筷吃饭了。他瞧了瞧,又觉得喂妹妹喝汤很是好玩,便向徐嬷嬷要过这差事。徐嬷嬷本想婉拒,被太后一个手势止住。 半途换了人喂知漪也没发觉,等张了会儿嘴小银勺还没递过来就有点清醒了,微微睁大眼一看,原来景旻送到了自己嘴里,尝了尝道:“挺好喝的。” “咿”知漪转向太后,指着景旻控诉,似乎是想说哥哥抢了自己东西吃。 太后终于忍不住微笑,很快敛了神色,肃着脸道:“元涵,怎么能偷偷喝妹妹的汤。” 景旻嘻嘻一笑,并不怕面冷心热的皇祖母,“我帮妹妹尝尝烫不烫。” 太后没绷住,笑道了句“小滑头”,便见景旻极稳地喂着知漪喝汤。 知漪胃口小,只喝了小半碗,再吃了块糕点便饱了,彻底醒过来,开始有心思看四周了。 因着还未出城地形平坦,马车内十分平稳,知漪开始还没意识到自己出了皇宫,只是觉得宫殿变小了许多。待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推开木制的小窗,见到的全是两边的房屋酒楼和侍卫,才讶异地看向徐嬷嬷和太后。 “咱们出宫玩儿了,姑娘喜欢吗?”徐嬷嬷扶着她站在位上,笑问道。 知漪晃晃脑袋,磕在小窗上也不觉得疼,高兴地拍拍手,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 马车转了个道,缓缓驶进西街,这条街明显宽敞起来。两旁都是高门大户,其中一家门前匾额上的烫金大字晃住知漪的眼睛,她再一瞧,就被阶前的两尊镀金铜狮吸引了注意,指向其中一尊。 徐嬷嬷循过去看了一眼,立刻脸色微变,拉了小窗,勉强对知漪笑道:“姑娘,外边儿风大,咱们等会儿再看,啊。” 知漪顺从地点头,倚在徐嬷嬷怀中。 太后起了疑心,起身略拉开一看,同样沉了脸色,原来这正是知漪亲父母所在之处——慕府。 与此同时,慕府内,一名身着华服头戴玉钗的妇人正斜倚窗前赏着园子里才结苞的花儿,漫不经心道:“今儿外边怎么这么安宁?” 她正是慕连秋正妻、慕府主母庄氏庄雨凝。 她虽作的出嫁妇人装扮,语气却仍同女孩儿般带着一股娇气烂漫,纤纤十指用花汁染成了不同的红色,腕间扣着绯红玉镯,手持玲珑画扇,扇身绘的是极为可爱的兔子式样,浑身上下全无半分一府主母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