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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皇上沉声道。 魅影将手中尚带血痕的长剑递出,萧念接过,便拖着那剑,一步步向皇后走去。那幼小的身影带着形容不出的仇恨和坚执! 仿佛过了无数时间,那双小脚在皇后身前立定,用尽全身气力将长剑搭在她脖颈上,锋锐的剑锋带出了几丝血红,却红不过男孩的眼睛。 “不!不——!!”皇后尖叫一声,那小身影却没有半分犹豫,手上用力一划!! 殷红的鲜血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身一脸。四周鸦雀无声。 “殿下……”无殇低头,两行眼泪潸然而下。 “念儿,过来吧。”皇上叹息一声,蹲下身向那被鲜血包裹的孩子伸手。 念儿看了看皇上,忽然之间拔足狂奔,一头扑进了无殇的怀里,先是死死地抱住,接着便发出痛不忍听的哀嚎大哭,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恐惧和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没事了,没事了……殿下,都过去了……”无殇紧紧抱着那个小身体,用衣襟一点点替他擦去脸上的血。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好想娘亲!好想娘亲!”萧念呜咽着,终于露出五岁孩子应有的脆弱。 “以后,皇上和我都会保护殿下……”无殇心疼得肝肠寸断,柔声道:“我们保证,再也不会有坏人害你了……” “我相信你,”萧念紧紧抓着无殇腰间的青石吊坠,犹在流泪的大眼睛看着无殇:“娘亲说过,如果她不在了,戴着这个吊坠的人一定会照顾我、保护我……你,你叫叶无殇是不是?” “是,我叫叶无殇。”无殇只觉眼中一片酸涩,曾经的那个约定,他只以为是宇文淑华让他入宫的借口,却从未想过,少女竟会一语成谶。 深吸了一口气,无殇柔声道:“殿下,你的娘亲很爱很爱你,你父皇其实也和你娘亲一样爱你,试着相信他,好不好?” “嗯。”男孩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看了看皇上,低声道:“父皇。” 皇上叹了口气,走过来蹲下身道:“念儿,是父皇不好,没有看出你娘亲被人换了……但是,父皇没有看出来是有原因的,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现在,你先住在无殇叔父那里,好吗?” “是,父皇。”萧念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带着几分生分又躲回无殇身后。 “慢慢会好的,皇上。”无殇抱着萧念立起身,轻轻牵住皇上的手,感受着那只手轻轻回握的温度。 天上,漫天乌云都已散去。只剩下初夏的阳光明媚,似乎将这深宫也渐渐地染成了暖色…… 当晚,圣旨下。皇后宇文淑华急症薨于天微宫,以皇后之礼入葬皇陵,谥号“文德”。立嫡长子萧念为太子,以慰文德皇后在天之灵。 第四章 宫斗 皇帝大婚!(大结局!按照约定本章不V!请见证萧烈和无殇最终的幸福!) 威仪的金銮殿上,年轻的皇帝随意坐在龙椅上,纯夜般的墨黑双瞳中此时是一片轻松。但玉阶之下伫立着的文武百官,却是个个神情肃穆、眉头紧蹙,气氛凝滞得落针可闻。 今日,本应是个大喜之日。 齐王被擒,残党被一网打尽,从此势力烟消云散;神武王首战告捷,斩首万余,逼得突厥大军连撤数百里。可此时朝堂上的沉重气氛,却仿佛众臣和皇帝之间正僵持着什么。百官却一个个如临大敌,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一人敢当先说话。 “咳……”最终还是右丞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恕老臣直言,陛下中意殇妃,自可以将他深宠于后宫,何必定要封后。本朝虽设男宫,但男妃不能绵延子嗣,皇后乃母仪天下之大位,用男妃恐怕不妥!而且……”右丞咬了咬牙,低声道:“叶无殇出身叛族,更为不妥。” “朕什么时候说要册叶无殇为后了?”皇上似笑非笑地瞧着右丞:“朕另外给他拟了个称号,圣旨已拟好了,众位爱卿自己看吧。” 原来不是封后! 满朝文武都长长出了一口气,注视着那卷尊贵的明黄被刘准高高捧着,带着威仪肃然缓缓地从阶上降下。 右丞双手接了,颤抖抖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噗通一声跌在地上,连圣旨都滚落在地,再顾不得什么礼仪进退,高呼一声:“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 百官慌忙看时,却见圣旨之上,叶无殇名字之下,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帝君! 帝君!这个称号,实在是太出格了! 且不说“君”有君王之意,它还有夫君之意!九五之尊,册一个后宫,却用了“君”字,就算不考虑分权干政之嫌,也很容易让无聊的文人联想出有辱帝王威严的画面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满朝文武瞬时间全跪了下去! “皇上,如果您一定要封,可封帝后!但帝君太过!实在太过!皇上三思啊!” 本来落针可闻的大殿之上,瞬时间劝谏之声响成一片!这是比封后更不能接受的结果!一位位重臣慷慨陈词,引经据典,朝堂上简直是一片声讨之声! “都说完了?”直到正午已过,最后一名大臣哑着嗓子说完,皇上方淡然道:“那朕就告诉你们:朕今日不是来和你们商议此事,而是命你们去办此事!三天后,将大婚之典给朕准备好了!否则,内史省和礼部的众位爱卿就不用再来见朕了!退朝!”说毕,一朝天子竟就那样立起身,将群臣抛在身后,大步而去。 天子一怒,百官悚然。 皇上自登基以来,常有朝臣犯言直谏,皇上向来都是从善如流,并时有褒奖赏赐,从未像今日这般独断坚执。右丞目瞪口呆了半日,最终摇了摇头,竟然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大人,您别走啊……”礼部尚书慌忙跟在身后急道:“这这、这如何是好?大人是否带领百官再上书劝谏?” “要劝你劝,我是不劝。”右相苦笑道:“那头老倔驴不是留下了么?你我就在这等等看,看待会他怎么出来。” 大殿上文武百官见右丞都走了,一个个咬指啖舌,议论着各自退走。唯有素以犯言直谏闻名的御史,非但未走,反而大跨步上前,直挺挺跪在了阶下 方跪了半盏茶时候,便见皇上无奈地又走了回来,也不顾天子威仪,一步步降阶而下,就在那玉阶最后一层坐了下来,道:“李卿,朕已经退朝了,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您若不听劝谏,老臣今日就跪死在这里!武死战,文死谏!老臣纵死也不能看着皇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李御史大声道。 “李卿倒是说说,此事哪里荒唐了?”皇上也不生气,只笑道。 “陛下,您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朝政清明,万民归心,我朝已有中兴之象!更兼开疆拓土,百国来朝,此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