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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沈歌都很承这份情,但他却不能因此便疏远荀飞光。 “远哥,你说的一切都基于荀哥对我有想法。你先莫反驳,你急就是怕他对我有想法,若不然几句流言,不痛不痒,哪个背后无人说,你也不至于急到这个地步。” 萧思远鼻间轻哼,“难不成你觉得荀大人对你毫无想法?” 沈歌笑笑,“你关心则乱,不过是与我好,便觉得我处处都好罢了。荀哥是京都贵人,在京都中什么人没见过,我是长得好些,难不成你觉着我便是天下第一么?” 哪个敢说谁谁谁的相貌天下第一?这又不是能比的事。萧思远不说话。 沈歌温声道:“荀哥不一定对我有想法,我受尽恩惠,却先疑他,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至于搬出之事,他若是有一丝烦我,不必你提醒,我亦收拾东西搬出。不过现如今荀哥喜欢我陪着,我在他那住着亦开心,还方便向他讨教,为何要因别人的流言搬出?” 萧思远被他说服一大半,火气消了些,“你自己心中得有数,我不想有朝一日听你被人娶为男妻,你可懂?” “我知,你瞧着我像是能做人男妻之人?” 萧思远上下打量他,半分不违心,“我若娶男妻,便娶你这样的。” 说完萧思远也不等沈歌反驳,站起来便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韶信才上来,随口问道:“你与你同窗关系不错?” “嗯?” “我在下面等了许久,他才出来。” 韶信面色如常,沈歌不知他有无听到那些话,也就当他没听见,道:“我与远哥从小一起长大,他未婚妻又是我夫子的爱女,感情自然比别个好些。” “那挺有缘分。” 韶信带着沈歌回到荀家庄时天已擦黑。荀飞光照旧等他用饭,见他神色不对,似乎格外疲倦,便问了出来。 沈歌向来不瞒荀飞光,坦荡地把他与萧思远的对话大致说出来,未了道:“其实远哥说得也对,当时我被他质问为何在荀家庄白吃白住时,整个人哑口无言。” 沈歌叹口气总结道:“归根结底是我太占便宜,不怪人觉得我没风骨。” 荀飞光道:“那是他们不知你还送我一根千年参。若他们知晓,便要说是我不厚道,就留你吃住,便拿这么一根好参。” 沈歌抬起头认真看他,“荀哥,这参乃我们一起发现,现在吃亦是我们一起吃,其中还是我占便宜,怎能说我送了你一根千年参?” “这两年来,我上山打猎不下百次,那个地方更是走过数十次,这么多次都未发现有参,你一眼便看见,不是你找的参又是谁?” “话不是这么说……” 荀飞光打断他,“你看,这事你我二人说都说不清楚,外人要论起来自然更是糊涂。既然众人都不清楚,怎知便是你占我便宜,而不是我想你住庄子上陪我,在占你便宜?” 沈歌发现他荀哥口才还真不错,明明觉着是歪理邪说,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格外令人信服。 荀飞光又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终归大部分是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在意他们的想法?” “……哦。” “快吃,饭菜快要凉了。”荀飞光说完淡淡加上一句,“你一整日都在外头访友,今日功课还未完成,用完饭便去做完罢,两篇文章一首五绝,莫忘了。” “……哦。”沈歌干巴巴地应了一声,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打击报复了。 沈歌第二日才想起要与荀飞光商量去道宁府之事。 荀飞光让他不必操心,他也要去道宁府访友,到时一并把他捎过去便行,去了之后住他在道宁府的别院里。 “荀哥,你在道宁府也有别院?”沈歌眼中带着羡慕,不愧是财大气粗的荀哥,去哪个地方都有房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荀飞光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莫再说话,专心写功课去。 荀管事在一旁听了,心里暗暗摇摇头,没有别院怕什么,有银钱现下去买一间便是。 沈歌估摸着秋闱后也不大有时间教村里这帮学童,因此特地托吴夫子,帮他请了位踏实细心的老秀才过来。 老秀才现年已五十有三,考了半辈子科举,至今仍是个秀才。这半辈子下来,每三年一趟秋闱没少费银钱,现如今十分穷困。 有吴夫子与银钱的面子在,老秀才并未推脱,收拾收拾包袱便来了。 沈歌提前和大伯及村里的老人说好,他要去秋闱的事至此放传开。 学堂里的大小学童们都很舍不得沈歌,却也知道不能耽误他的前途,只能含泪为他送行。 沈歌也不舍,不过好在他已为这一批学生打好基础,日后好好学,问题应当不大,他总不至于太担心。 一般人上府城考举人都有书童伺候着,沈歌没有,村里好几户人家打听到这事,忙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与沈歌道随便使唤,带着他们也让他们长几个见识。 沈歌先前在县城中读书的时日居多,村人对他不大熟悉。这一年他在村中办学堂,村人日日看着,极佩服他的人品,将孩子送至他手中自是不担心。 沈歌从未有使唤人的习惯,那几个孩子大的不过十三,小的才九岁,搁他前世还是读小学,顶多升初一的年纪,还要过儿童节,哪里就能将人拐去府城伺候他? 沈歌一一将人婉拒,让他们的父母重新带回去。他每想到,第二日,蛮子却收拾包袱过来了。 沈歌惊讶,“你来作甚?” “夫子,我来当您书童。我已与爹娘说好,盘缠我亦有,您何时出发,我跟您去。” “去什么呀?”沈歌伸开手让他看,表情有些无奈,“你觉着我是需要人伺候性子?再说,你这学识,再多磨一磨,靠秀才都够了,哪能给我当书童?” 蛮子固执,“秋闱事关重大,夫子便带着我去跑腿罢。” 沈歌怎么劝都劝不住,回头算一下自己的银钱,觉得省一些两人用也勉强够,便道:“你也莫说做我书童,你就跟我去道宁府见识见识罢,别把眼界拘在这一亩三分地。” 蛮子点头。 牛婶对这结果极高兴,转头给沈歌送了两只老母鸡,“说是给你做书童,说到底还得秀才公你关照他。秀才公,你放心,我家蛮子皮糙肉厚,又很有几分眼色,你有事尽管吩咐他便是,保证给你弄得妥妥帖帖。” 牛婶一乡下妇人,亦知沈歌这把年纪便能去考举人,实在大有出息,儿子跟在他身边很是沾光。 沈歌让她把鸡提回去,“蛮子算我半个弟子,我带着他是我们师徒情谊,牛婶你快把鸡拿回去。” “哎,不用不用,家里还有。秀才公你要去秋闱,吃鸡好好补一补,在外头可没有在家便宜。” 沈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