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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极为相似,天下哪有那么巧之事?你当是我外甥无疑!” 沈歌摇头,目光真诚,“话是如此说,但无凭无据,哪能仅凭相貌就认亲?” 沈歌并不大相信事情就真有这么巧,这是一个准备做得足一点的骗子也说不定,无论如何,沈歌不会这么轻易便认亲。 胡青言见沈歌戒备,不由苦笑,“确实,我这般贸然上门认亲也无甚凭据。” 沈歌再次沉默,他决定等胡青言走后托李绵延去查一查他的身份来历。 两人喝了会茶,胡青言告辞,沈歌去送他,道:“这般认亲的大事由不得我不慎重,望胡兄莫怪我失礼。” 胡青言摆手,“谨慎些也好,我再去找找有无证实彼此身份的事物,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沈歌点头,“下次我请您吃酒赔罪。” 胡青言走后,沈歌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阵迷茫。 若胡青言找来沈家村,说是他的舅舅,沈歌的态度定会热情许多,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陷入现如今的尴尬。 偏偏胡青言来找沈歌的时候在京城,而沈歌刚刚知晓他家荀哥乃一国国公,是跺一下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事情这样巧,沈歌不得不多想,尤其现如今他荀哥还在南边,正处理战事。 沈歌心头没底,转天去吴予时家寻他。 现在已年二十六,国子监休旬,吴予时正巧在家。 见到沈歌时,吴予时正在杀鸡。 沈歌一进院门,就听见鸡一声声惨叫,吴予时倒没什么“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故君子远庖厨也”的感慨,他用腿夹着鸡,站在院子里正与鸡生死斗争。 沈歌见麦儿和柳儿睁着滴溜溜的眼睛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哑然失笑,“师兄,怎么是你在杀鸡,嫂子呢?” “她娘家亲戚有人成婚,帮手去了。阿弟快来,帮我提着这鸡的脚,我这动作不太利索。” 沈歌见了,忙上前几步把鸡的脚倒提起来,好放鸡血。 大冷天的,吴予时忙出一身汗,他怕弄脏衣服,故而动作格外不顺畅。 沈歌将放干净血的鸡扔到一旁,吴予时把鸡血端回去的同时顺便把一大木盆滚水端出来。 麦儿和柳儿见吴予时端着水好奇地围上来,吴予时驱赶一双儿女,“麦儿,带妹妹站到一旁去,莫烫到。” 麦儿应声带柳儿走远了些,不过仍兴致勃勃地看他爹杀鸡。 鸡被放干血扔到地上,小幅度挣扎一下,最后一丝活气也没了。吴予时方挽起袖子,坐在小马扎上,将鸡小心放在滚水里烫过好褪毛。 吴予时到底是书生,再怎么充熟练动作还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歌看不过去,一把过去帮他把鸡提起来,“师兄你一边坐着,我来。” “别,”吴予时笑,“学无止境,我也学着些。” 于是两个大男人便在寒风中绊手绊脚地给一只异性鸡褪毛,麦儿和柳儿过来凑热闹,时不时拔一点,严重妨碍工作效率。 沈歌已许久未经历这股烟火气,一时极为放松。 他嘲笑完师兄的动作笨拙后,自个主动拎着鸡去厨房开膛破肚,而后快手快脚地准备下锅。 吴予时被抢完手头活计也无二话,安心地窝在厨房一角给沈歌当烧火公。 麦儿和柳儿中午吃这餐饭都添了饭,直道师叔做的菜好吃,引得沈歌又是一阵笑。 吃罢饭,吴予时打发一双儿女去睡午觉,坐在客厅问沈歌,“阿弟可是有事?” 沈歌点头。 吴予时现年二十六,二十二岁之前都在坤究县,他比沈歌大八岁,胡青窈嫁到沈家村时他已经是个会跑会跳的大小子。 吴夫子与沈鸿存很早便认识,沈鸿存成婚时,吴夫子还帮忙操办过。 沈歌后来听说这些事,知晓当年的事吴予时多半还记得些内情,于是便过来了。 沈歌道:“昨日有位长辈找到我的住处,他说是我舅舅。” “婶婶不是逃难到沈家村么?她亲人现如今还在?” 沈歌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应当还在罢。”说着沈歌将胡青言说的话跟吴予时说了一遍。 吴予时也道:“这未免也太巧了些,不过也并非不可能。那位胡青言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若是有空,去看看便知。” 沈歌道:“马上便要科举,现在哪里走得开?我已托人去打听消息,现在过来就是想问问师兄你记不记得以前那些事。” 吴予时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婶婶的模样我倒还记得,你确实和她十分相像,至于别的,我未听说过。那时我还是小孩,旁的事父母也不告诉我。阿弟你不妨直接写信去问我父母。” 沈歌昨晚已经写过信去问夫子与师娘,不过两地通信不便,现在又正是年下,估计得明春才能收到回信。 当年沈歌的母亲以逃难的名义来到沈家村,身上也无什么身份文书,后来落户落到沈家村中,前尘往事便被一笔带过,沈歌想查都没地方查。 冉素萱惦记着家里,早早回家,见沈歌也在,不由意外,忙招呼他留下来吃晚饭。 沈歌笑着回绝,现如今还有宵禁,若回去得晚,说不定还得被巡查的士兵捉去打板子。 冉素萱不好多留他,忙捡了好几样从娘家带回来的小食,用提篮装了,让沈歌带回去吃。 沈歌并未推迟,笑笑接过篮子告别他们回荀家别院。 正临年下,到处都热热闹闹,沈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又想起上一年。上一年也是这般热闹,当时他和他荀哥在荀家庄过,大过年的还去看了梅花。 沈歌在京都除师兄一家外也无其他亲密的好友,用不着去拜访别人,只需留在家温习。 小武小文都是京都人士,二十八这日,沈歌便请荀澄放他们几日假期,让他们回去与爹娘团圆。 事情沈歌都是做惯了的,并不怎么用得着人伺候,大过年给这两少年放个假也挺好。 小武与小文听到消息,乐得眉开眼笑地过来给沈歌作揖,“沈公子,过年我们回来便给你带茯苓饼吃。” 沈歌向来没什么架子,也不使唤人,小武与小文在他跟前呆了这么多日,早便不怕他。 沈歌含笑点头,“成,你们莫惦记这头,回去好好玩几天便是。” 除小武与小文之外,别院的其他人也有不少被沈歌放回去过年,不过基本的厨子护卫还在。 小武与小文回去之后,蛮子便早晚过来沈歌这头,帮他做一些事情。 年后蛮子便十七,他这两年吃得好,这阵子又练着拳脚,长得十分高大结实。若只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怕是看不出他乃一名农家少年。 蛮子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沈歌笑叹:“蛮子,你这般沉默,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