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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边一丢,嘴里“切”地一声:“嫌大你自己调啊,我刚才就不想听了,但我懒得去关——嫌吵啊?嫌吵你自己关啊——” 苏澈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啪”地一声,给它关掉了。 ☆、第11章 打算 第二天一早的培训课上,老师在上面刚讲了有十分钟,教室门忽然给人从外头打开,大家一齐望过去,花姓经纪人的半拉身子很快探进来,对着讲台上的老师,他先笑脸迎人地做了个“哎呀不好意思呀稍等稍等一下”的表示,然后速度转过脸来,跟苏澈说: “一会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苏澈答应一声。 中间休息,苏澈来到花哥的办公室,办公室里花哥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皮椅上,翘着个二郎腿,苏澈这边刚刚进来,花哥就拿下巴往门口方向一点,一边用眼神示意:“把门关上。” 如果说之前苏澈并没有预期花哥可能要跟他说些什么,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什么。 关上房门,苏澈在花哥对面坐下。 花哥马上就开了口:“培训马上结束啦——接下来怎么办?该正经打算打算啦!” 果然。 说这话的时候,花哥的手指头在桌面上“哒哒哒哒”的,很有节奏地敲着,这本来是一个很无谓的动作,可是此时此刻,每一下又好像跟他未来的命运休戚相关。 苏澈脸上带上一点笑,很快地说:“这我当然是听花哥安排。”花哥既然主动跟他提到这个问题,自然是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花哥“切”了一声,表示十分不屑,下一秒他二郎腿放下来,身体前倾着凑过来,显然是有话要说,苏澈静气细听,花哥把声音压低了:“有一部偶像剧,资金已经到位了,导演团队的都还不错,已经定了安辰演男一号,你那边使使劲,要是能把男二号拿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苏澈心中了然——至于说上哪边去使这个劲儿,自然也无需发问。 花哥又提点他:“你也是男人,男人什么时候最好说话你应该造吧,就是……” 苏澈生怕他说出什么更露骨的来,当机立断地截住他:“我造我造我造,这个我真的造!” 花哥:“切!” 从花哥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在他跟花哥之间就算是定下了,至于说具体实施,自然是要靠苏澈自己想办法,对于怎么跟金主开这种口,苏澈也是完全的没有经验,倒是一想就想到电视电影上的相关场面,关系不正常的男女,女的跟男的要什么的时候,那娇撒的,都不要不要的。 一想到就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很快地回到教室,苏澈原位坐下的时候,隔着一点距离的旁边忽然“哼”了一声,苏澈动作微顿,而后在任何人可能有所察觉之前,苏澈已经神色不变地坐了下来,他并没有去看旁边的这位室友,老师的声音很快在上面响起,苏澈无动于衷地抬起视线。 关于怎么跟那个人开口,苏澈始终是没有想好,不过他也很快就明智地决定不再去伤这个脑筋,等到时候和那个人面对面了,苏澈相信自己将浑身上下都是勇气。 这个“到时候”来得很快,当天下午苏澈就接到了易先生的电话。 易先生有电话过来,这在他们之间只意味着一件事。 易先生永远会把事情安排得非常妥当,车接车送,从来不用苏澈费一点事,驶进别墅的时候车速慢下来,苏澈在那倒退着的窗外景色中捕捉到了那颗苹果树——他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上面的果实还是青青的,现在已经变了模样,要熟了。 吃过晚饭,外面昏暗了下来,庭院里亮起了盏盏灯光,苏澈推着轮椅,同易先生一起到庭院里散步,这里和喧闹的市区不一样,九月初秋的天气,太阳落山之后,已经会凉爽许多。 庭院很大很漂亮,花花草草树树矮灌丛,还有一条条的曲径小道。 灯盏也东一盏西一盏地错落着,亮亮的,很漂亮。 “……昨天剧组里又有人中暑了,剧组里消息传得快,大家一听谁谁谁中暑了,都可羡慕了,结果中暑的那个喝了盐水之后体温降下来了,他们组长一看就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赶紧地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安静的夜色里飘荡着男人隐隐的笑声,易先生挺轻松地说:“这么严格?” “人手紧张嘛,”苏澈说,“剧组里头的人自己都说了,只要他们手里还攥着剧组给发的工资,这就是必须的!” 晦暗不明的小路上,易先生脸上透出一点笑来,苏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现在很放松。 “……嗯,许云老师和何嫣老师,这两位牌儿比较大,和我们有距离——其实我知道她们心里肯定不喜欢我,你想啊,她们该拍的戏之前都拍过了,我这一来,她们都得重拍,遭一茬罪又一茬罪的,我那么能拖戏,不过我脸皮厚啊,一拍完戏我就跑去找她们,我说‘某某老师,今天又耽误你们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每到这个时候,何嫣老师就对我笑得可假了,我一看她扭头要走,我就从后头喊‘何嫣老师,您慢走啊’,她一看我脸皮这么厚,唉,简直拿我没办法。” 易先生的肩膀有微微的震动,苏澈知道他在笑。 有什么在啾啾地叫,衬得这个地方特别的安静。 苏澈慢慢地推着轮椅往前走,一边慢慢地讲着什么,他的声音很柔和、很好听,一点小风徐徐地吹过来,易先生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点这初秋夜晚的微风,同苏澈这样子地在院子里慢慢溜达,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剧组里的事,一切还好?”易先生忽然问他。 苏澈想了想,这好像还是易先生第一次问起他工作上的事,“——嗯,”苏澈说,“没什么不好的,要说不好的话,应该是成导比较不好吧——摊上我这样的。” 苏澈说完忍不住自己先笑起来,年轻的笑声飘荡在这如水的夜色里,有种活泼的、又或者是坚韧的什么东西。 前面有一方高高的石阶,周围的花花草草错落有致得很漂亮,苏澈在问过易先生之后,慢慢把轮椅推过去,自己在石阶上轻松落座。 易先生隔着一点距离,静静地望着苏澈。 这个圈子里他见过太多的人,有的人身上挨不了风吹,脸上受不得日晒,心里装不得委屈,若是傍上了一个什么后台,那就越发地要了不得,这些人你用不着怎么仔细地了解他们,就可以清楚他们混不出什么来。 易先生静静地看着苏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