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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放松了身体地靠在了后面皮椅上,一会儿就要到易先生跟前儿了,他需要养足了精神。 车子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的时候大约是下午五点多钟,这个时间对他们这种关系来说,正合适。 十月中旬,天慢慢地要变短了,五点多钟,天色已经有点要暗下来的意思,车子放慢了速度,驶进这花木扶疏的庭院的时候,苏澈从车窗里看出去,再次感觉到了那一点一点慢慢加深的秋意,这种地方和市中心还不一样,市中心是车水马龙、人心浮躁,天冷了可能只会“哦”一声,哦,天冷了,可是在这种地方,很安静,到了什么节气,这些花草树木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苏澈寻找到了那颗已经果实累累的苹果树,大大的红苹果一个个沉甸甸地坠着枝头,苏澈心说这都几个时候了,该摘下来吃啦! 到了晚饭时候,饭菜果然又是色香味俱全,苏澈现在每天都是盒饭盒饭盒饭,那颜色叫一个寡淡,所以每次被叫过来这里,都特别期待这里的晚饭。 苏澈吃得很香。 看他吃得香,易先生一同吃饭的,嘴里便也觉得有了些滋味,破天荒的,易先生竟然还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苏澈碗里,说他“该多吃点肉”。 苏澈果断把红烧肉放进嘴里,俩人亲都不知道亲了多少回了,一点口水什么的,再挑剔那就不是讲究了,那是赤\裸\裸的矫情啊! 易先生府上的大厨厨艺那是没得说,吃饱了苏澈摸摸肚子,很满足地叹息道:“真好吃呵,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啦!” 易先生微微一笑:“好吃就多吃一点,下回你再来,我让厨房多烧几个菜。” 苏澈笑说那倒不用,这样就够啦。 饭菜一撤下去,水果很快给端了上来,有香蕉有葡萄,芒果也给切好了盛在碟子里,吃起来很方便……“对了,”苏澈忽然想起来,“怎么没有苹果啊?我看外头苹果树上苹果都熟了啊,我最喜欢吃苹果了。” 易先生就愣了一下:“苹果树?” “对啊,”苏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呃,那个,我看树上苹果一个个都差不多可以吃了嘛——呃,是不是只能看,不能吃啊?”有钱人家里的果树,莫非都是用来纯观赏用哒? 易先生失笑:“既然长好了,当然可以吃。”说着按了墙上一个叫人的按钮,厨房很快有人过来,易先生跟他说:“你去丁师傅那里说一声,让他看看苹果树上哪些苹果熟了的,能摘的就摘下来,洗好了送过来一些。” 苏澈一听要摘苹果,马上就毛遂自荐了:“那个,我自己去摘可不可以?” 易先生一听就转过脸来看他,苏澈说:“我以前见人摘过苹果,好像挺有意思的,我自己还没动手摘过呢,正好现在刚吃完饭,就当消化食物啦。” 这有什么不可以,于是厨房的人去找丁师傅准备梯子,苏澈推着轮椅,同易先生一起来到院子里的苹果树下。 一靠过去,就有一股很甜的苹果香,仰起头来,能看到红红黄黄、个头大大的苹果们躲在绿绿的枝叶间,煞是好看,梯子很快给丁师傅搬了来,丁师傅胖胖的,看着挺和气,苏澈以前见过他在园子里修剪花木,应该是这里的园丁。 丁师傅动作很利索地把梯子架好了,紧挨着树下,梯子是常见的三角梯,苏澈过去扶了扶,很稳当,苏澈便扶着梯子,轻轻松松地踩了上去,易先生在下面,温和地叮嘱他:“小心一点。” 丁师傅在旁边呵呵地笑,说很稳的啦,没事! 苏澈踩着梯子,笑嘻嘻地伸手给易先生比了个v,意思就放心吧您呐。 几步上去,很快爬到了最上面,苏澈便学着别人的样子,在上面来了一个跨坐,嗯,挺稳当的还,丁师傅笑呵呵地递上来一个篮子,苏澈于是乎一手挎着篮子,一手伸长了胳膊,快快乐乐地摘起了苹果。 别说,他这看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儿的。 易先生眯起一点视线,仰起头来望着上面摘苹果摘得快快乐乐的人,慢慢地,也被一种活泼的、蓬勃着的生命力所感染了,这是一种久违了的、很新鲜的感觉。 苏澈这边不久就摘了满满一篮子,一篮子苹果递给下面笑呵呵的丁师傅,苏澈回过身来,对着脑袋顶上的一个小苹果又伸出了魔爪,咯噔一下,给它揪了下来,这个个头小点儿,苏澈活泼泼地扭身过来,对着轮椅上的易先生笑道:“易先生——接着!” 对准易先生手边,手里小个头的苹果轻轻一抛。 易先生有点没想到,但是反应绝对不慢,双手一抬,就把飞过来的苹果接个正着。 苏澈这边踩着三角梯子,轻轻松松地跳了下来。 易先生手里攥着一个小苹果,心里也有一点愉快。 丁师傅三下五除二地把梯子一合,然后一手挎着苹果篮子,一手把梯子拦腰一抱,跟易先生说过一声后,笑呵呵地走了。 苏澈这边刚体验了一把生活,也心满意足了,很轻松地来到易先生跟前儿,捡起易先生手里的小苹果,往袖口上象征性地一擦,然后往嘴边一放,咔嚓就咬了一口。 易先生见了,很温和地责怪道:“怎么也不洗一洗。” 苏澈把咬了一口的小苹果往易先生跟前儿一晃,笑道:“又没喷农药,这可是有机水果——不用洗。” 易先生失笑着摇摇头,有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苏澈心里忽地一动,这一刻,这样的笑容,让他不由自主地,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人。 易先生并没有注意到苏澈这一瞬间的不一样,因为管家福伯忽然远远地过来了,越到近前,还越是小跑了两步,等福伯到近前了,易先生心情挺不错地问这位老人家:“怎么忽然过来啦?” 福伯停下来喘了一回气,这才慢慢地说:“今天的骨头汤是不是又没动啊?我专门让厨房的小朱帮我留意着,她刚给我说了,又是一口没动——昨天的就没喝,今天总该喝两口。” 易先生就叹着气地笑:“就这个事儿啊?” 福伯说:“我刚让厨房把汤再给热一热——这骨头汤熬出来也费工夫,得小火慢慢地炖,一眼不能眨地盯着,费工夫着呢,厨房做都做了,也别让他们白做。” 苏澈这边,已经当机立断,不愉快的想法从脑子里踢出去,专心致志地旁听了这些对话,听他们这么一说吧,苏澈倒也想起来了,好像每次在这边吃晚饭,桌子上总是上一瓷盆骨头汤的。 易先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