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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感受,阿木不知道,他只知道。 他好喜欢…… 从阿木像只小奶猫一样碰着顾临嘴唇又用舌尖小心翼翼的舔着的时候顾临就醒了,他一动未动,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着阿木几乎潮红成了桃子花瓣的脸颊。 阿木闭着眼睛,不知道顾临醒了,当他感觉到顾临的回应时,他几乎是立即就呜咽出声来,张开了眼睛不知所措,一截米分米分的小舌头还露在嘴唇外头,似乎不知道刚才那种感觉是什么。有些发红的眼睛和几乎蔓延到脖颈的潮红让他看起来像只无辜的兔子。 “公子?”阿木喃喃,声音咪呜着。 顾临低低恩了一声,握紧了阿木的手。 阿木还愣着,眼睛却是越来越红,他猛得扎进了顾临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顾临的腰嚎啕大哭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身子一颤一颤的,少年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哭上时该是多么的伤心啊。 顾临搂紧了阿木的身体,摸着他的头安抚着。 “公子你为什么跟着下了湖,我会游泳的,我不会有事的。”阿木忽然开始说话,颠三倒四得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你跟下来,要是,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顾临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问:“那你死了呢。” 阿木愣了,睁着哭得通红得眼睛看着顾临。 顾临抬手擦干净他的眼泪,说道:“救了我的命,你却死了。活下来的我是什么感受。” 阿木打着小小的嗝,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临把他抱在怀里,也不再说话,只是一遍遍的拍着他的后背。 阿木蹭蹭顾临的胸口,闷闷的说:“那公子要是出事了呢,活下来的是我,或者我们都被淹死了呢。” 顾临却垂了视线,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里满是笃定和沉稳的自信,他说:“不会的。” 阿木看着顾临,看着他眼里迸发的几乎是强大的泰然和平淡,忽然就意识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受过的苦痛,远比这些要多的多,而他说不会的时候,是真的有着强大的信念和傲气支撑着,他说了不会,就真的不会发生。 在客栈的时候,他那样鲁莽的要跟着去,而顾临问他怕不怕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话。 ‘只要是和公子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那他现在是在怕什么?阿木摇了摇头,还沾着泪珠子的小脸忽然绽放了个大大的小脸,哭得湿漉漉得眼睫如水晶黑刺般闪闪发亮,星辰般璀璨晶莹,他抱住了顾临,又说了一遍:“只要是和公子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 他转身拿了被他脱在一旁的靴子,坐到顾临的脚边,小心的用袖口擦着他脚上的伤口,笃定的说:“所以什么都不怕的我有了勇气救公子,而公子脱险后也会把我救回来,我们,都不会有事。” 他把靴子套回了顾临的脚上,迎着炙热的阳光朝着顾临笑,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第四二章 那湖水的力度比想象中还要大,他们不知被冲到了什么地方,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望不见浸透的湖泊,碧绿的湖水在太阳下波光粼粼。 及腰的长草就绕着湖生长,风吹来的时候,轻轻摇摆着,吹拂起淡淡的草木香气。 阿木没了鞋子,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下那算得上柔软的土地和微微坚硬的石子。 顾临牵着他,慢慢走着的时候,身侧的长草就不停的碰着他的手臂,痒痒的。 他并未和顾临并排走,而是在身后,他能看到顾临的黑发在长草深绿的衬托下浮动着莹润的光泽,好看得不得了。 似乎从脱险后,他的脸一直就是烫烫的,他不用伸手摸都能知道,因为一股股的热气直冲他的眼睛,叫他热得眯了眼,从眼睫中留下的光亮朝外。额上也是凉凉的,头上的小髻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乱发老是飘来飘去,扫得他痒得不行。 他们被冲到了未知的地方,说不定会没有食物,说不定会有野兽,说不定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可是阿木却半点也没觉得慌张,只是握着顾临的手,时不时的捏捏。 也许是捏重了,叫一直走着的顾临停了下来,回头来看他。 阿木也停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抓到了自己飞成一团的头发。 顾临只是看着他,忽然伸手,将他的头发捋顺,拿手指头疏开了,再盘回了少年的发髻,小小的一团,像个小书童,可是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右手不是很利索,只是勉强的动着。 阿木忙将那手抓下来,左翻翻,右翻翻,紧张得不得了:“公子,手怎么了?”他看不出什么,又怕弄痛顾临,便问。 顾临放下手,轻声说:“没事。” 阿木眉头皱着,不是很高兴,跟着顾临久了,也没学会什么,只是那倔强劲儿是十足十的像,他也不动,瞪着眼睛看着顾临,一副不说话他就不走了的样子。 顾临也不说话,看着阿木额上急出的隐隐的汗水,就无奈的伸手,摸摸阿木鼓起来的红脸颊,解释道:“只是脱臼,已经好了。” 阿木知道脱臼是什么感觉,他小时候爬树的时候胳膊脱臼过,阿爹给他正骨位的时候他嚎得整个山林都快听到了,以后的十几天里都不让他动,拿布条裹着,说不能用力气,不然骨头还是容易脱臼。 阿木忙把自己的半截袖子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顾临的手腕绑住了,又抓了他的小臂:“公子,右手不要动了。” 顾临轻轻点了头,却并不在意。 阿木看着顾临清淡的样子,还是觉得生气,可是看到顾临在太阳下几乎是淡成暖棕色的眼睛时,他又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他知道,救他出那个漩涡并不是容易的事,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脱的臼,可是他不想问什么了,谁救了谁一条命,谁欠了谁一条命,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他和顾临早就说不清了。阿木从那湖泊旁醒来而被顾临牵着手时,就暗暗发誓要好好跟着顾临了,像是顾临初到木屋时那样照顾他。 天上渐渐飘起了雨,棉棉的,落在身上时因为太过细小都不会被衣物吸收,玉雪可爱的凝结成圆圆的水滴,直到撑不住了才咕噜噜的滚下去,渗到衣服里去。 脚下的泥土更软了些,潮潮的还有些黏糊糊,阿木就觉得泥土裹上了脚,舒服的很,反正在山林里他也喜欢光着脚爬树,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顾临却停了下来,低头看他的脚。 阿木觉得顾临的视线太奇怪了些,便也低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