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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清淡的眼睛也发生了变化,仿佛正凝结成某种深色的液体,如岩浆般缓缓流淌着,就好像屋内的光亮被他吸收了个干净,那是一种顾临从未有过的沉郁深邃,让阿木看入了迷,眼睛眨也不眨。 顾临微微叹了气,摸了摸阿木毛茸茸的脑袋。 阿木看着他,舒服的蹭了蹭,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好不容易脱干净了衣服,顾临抱着阿木进了屋后的池子,池水是引渡的温泉水,烟云袅袅的,阿木碰了水,一下子就老实了,闭着眼睛打瞌睡,任顾临给他洗着。 捞上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红了,像只红毛的兔子。 顾临给他擦干了,又套上了干净的袍子,因为是他的袍子,还有些大,肩口太宽,半个小身子都出来了。 收拾完了自己,顾临抱着阿木回了床边,却定住了步子。 阿木想睡觉呢,眼睛就往床上瞄,却看到床上多了件袍子,黄锦缎袍身绛红宽袖方心曲领,通身绣着张口五爪盘龙。 阿木只觉得那袍子和北国皇帝今天穿的衣服很像,没等他仔细看,就有人把袍子收了下去。 顾临将他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他轻轻碰了碰阿木红彤彤的脸颊,起身就要走。 阿木忙伸手拉住了,皱着眉不让他走。 顾临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说:“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阿木他还是不肯放,咪呜咪呜的不知在说什么,闭着的眼睛连薄薄的眼皮都是红的。 门外守着的小公公敲了门,将醒酒汤送了进来,又安静的退了出去,给他们拉好了门。 阿木踢腾着腿,把被子踢到了床下,打着哈欠翻着身,衣服都蜷成了一团,圆圆的肚脐就露了出来。 顾临靠近了他:“喝汤了,不然明天会头疼。”他说着,就把碗放在了阿木嘴边。 阿木顺口就喝了,哪知一口下去差点苦得哭出来,忙撇开了头,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不高兴的扭身转了过去,像个小孩子。 也许是没想到醉酒的阿木这么稚气,顾临的唇勾起了细微的弧度,眼中光亮柔软温和,他轻轻把阿木抱在了怀里,想让他继续喝。 阿木不愿意,摇了好几次头,可惜都没挣开,他干脆包了一大口,顺着顾临的身子就去找他嘴,贴上了,全灌了进去。 顾临始料未及被灌了一大口,呛得有些咳嗽。 阿木砸吧着苦苦的嘴,觉得这样不错,自个儿主动去找汤碗,又想去灌顾临,哪只顾临先把嘴贴了上来,药汁经过口腔的天然降温,到了嘴里就只剩下苦了。 两人一口口的喝着,最后也不知道谁的解酒汤喝得多些。 喝了药,阿木就更困了,扒拉着顾临的衣服要他一起睡,连被子都乖乖拿回来了,盖在两人身上,最后还是因为热给踢开了,两只脚都缠在了顾临身上,一只搁他腿上,一只搁他腰上,半个身子都压人身上了。 压好了,又想到刚才顾临舒服的腰,伸手扒人衣服,顾临抬手制止了,却没成功,喝醉的阿木倔得像头小驴,一用力就给人撕开了,身子都露在了外头。 那身体匀称好看,没有一丝赘肉,腹部绷得紧紧的。 顾临碰了碰阿木的脸颊,低声问:“丑吗。” 阿木疑惑的想了半天,才意识到顾临是在说他身上的疤痕,仿佛破网般附着,深深浅浅,新长出来的肉微微有些凹凸不平,若是第一次看到的人肯定倒吸口气,可阿木对每条疤都很熟悉,他摇摇头,嘴唇就贴上去了,呼呼的吹着:“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眼里湿漉漉的,像只胖松鼠。 吹了一会儿,阿木酒劲又上来了,喊着:“我要去爬树!” 被顾临拉了回来。 “我要喝水!” 水喂了上去。 “我还要喝酒!” 没理他。 阿木笑着,咪呜咪呜的:“还要见阿娘,还要见阿爹,还要回山林……”他说着说着声音就轻了,声音断断续续哑哑的。 顾临轻轻拍着他后背,眼里有什么光亮正在细微的闪烁着。 阿木吸了吸鼻子,仰头去看顾临,低声喊了:“三殿下,我……” 话还没说完,顾临就亲了上来,嘴唇贴了嘴唇,重重碾压几下后放开了。 阿木愣了,呆呆的看着他:“三殿下……” 又亲了上来,细细的允了两下才放开。 阿木张着红艳艳的唇,眼里水光潋潋:“三……” 顾临看着他眼神柔软的像是夏日的湖,清淡温凉。 阿木忽然就脸红了,叫一声三殿下亲一下,叫一声三殿下亲一下,他再叫下去,估计还会再亲。 他干脆耿直了脖子,继续喊:“三殿下!” 顾临轻笑着,捏了他的脸又亲了口,问道:“叫我什么。” 阿木揉揉脸,看着顾临嘴角的弧度发呆:“林毅说不能叫公子了,那就只能叫三殿下了。” 这又是一声三殿下。 顾临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他,温暖的嘴唇贴着,微凉的舌尖抵着,鼻息也缠在了一起,唇齿间满是酒的香气和药汤的清苦。 阿木脸红得不得了,眼睛却亮得像是两颗小星星,他笑得眉眼都弯了,忽然八哥般一直喊:“三殿下三殿下三殿下!” 之后的几个吻,就如果子酒桃花瓣般叫人心都醉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阿木的脑袋疼得像是被驴踢了。 他听到屋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顾临淡淡的呼吸声,闭着眼睛就不敢醒过来。 谁说醉酒后的事情都不会记得的,他怎么记得清清楚楚的。 像个赖皮孩子似的老是叫顾临亲他。 阿木懊恼的都不知道该不该‘醒’过来了。 偷偷睁开一条缝,就看到顾临身上被他扯得皱成一团的衣服,颈部到胸口的皮肤都露了出来。 他身上燥的慌,先把脚从顾临身上放了下去,然后偷偷把被子往顾临身上盖了盖。 顾临动了,垂了视线看了眼被子。 阿木假装咳嗽一声,掩饰道:“早上,挺冷的。” 顾临听了,把被子往阿木身上拉了拉,塞塞好。 这大夏天的,哪里热了,阿木简直燥得快冒火了。恨不得把被子全拿起来裹在顾临身上,衣服也被他扯得太开了,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哪来那么大的劲儿。 顾临一直看着阿木的小动作,嘴角勾了淡淡的笑,忽然低头,吻了吻阿木的眉心。 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