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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听到惊喜两个字,心里就有些怪怪的,毕竟他准备给顾临的惊喜已经没有了。 准备回屋的时候,林毅突然说:“你的担心完全是多虑。” 顾临停了步子,他没去看林毅,说道:“至少能安全些。” 林毅又说了话,语气里有些嘲讽:“我都能轻松甩开,也不见得能有多安全。” 顾临沉默了会,没有再说话,带着阿木进了屋子。 林毅看着阿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隐去了身形。 阿木糊涂的很,听不明白,就问了:“你们在说什么?” “林毅带你走的时候,甩开了我安排的暗卫。”他微微低头,亲了亲阿木的额头:“说过什么都不会瞒你,现在才告诉你,对不起。”他说着:“只是以后别再让林毅甩开他们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会担心。” 顾临的声音很低,与阿木说话时总是放得更轻,和他跟别人说话的感觉不一样。每次听着顾临在他耳边说着话的时,阿木的心总是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喉咙里也是痒痒的,仿佛心脏正攀爬着喉咙不断尝试着如何跳出来。 顾临靠得近,自然也听到了,低声说着话,还带着轻微的笑意:“心跳的好快。” 阿木捂了捂胸口,耳朵都红着。 顾临一直派人跟着他,他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可是他并不介意,毕竟林毅也一直跟着他呢。他担心的是,是不是暗卫看到的,都会和顾临说,所以他问:“他们会和你说吗,我每天都做了什么?” “只是行踪而已。”顾临说着,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你今天不见了,所以我问了他们,最近的事他们都告诉了我,包括沙盘的事。” 他忽然亲了亲阿木的额头,声音微微发着哑:“吴凛也拿来了沙盘,而你却不见了,我怕你难过。” 怕他难过,所以早早的就来这里等他。 怕他难过,所以发了脾气,奴仆跪了一地。 阿木轻轻吞咽着喉头的酸涩,认真的摇了头:“我没有难过的,只是和林毅出去逛了一圈。”阿木想了想,还是问了:“你看到了吗,沙盘?” 那沙盘就放在桌子上,想不看到都不行。 顾临点头:“很漂亮,很喜欢。” 阿木松了口气,只要觉得漂亮就好,自己和那少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行军的时候,会带着的。”顾临拉了阿木的手,将他轻轻拥在怀里,低声说着。 阿木一惊,忙说:“可是吴凛的那个比我做的要好多了,行军的时候,应该带着他的沙盘才对。” 顾临没说话,带着他走到了桌边。 沙盘正在桌上,盖头叠好了放在旁边。 顾临伸手,指尖点了沙盘旁那只草编蚱蜢的脑袋,莹润的指甲和编草微褐的颜色竟然十分搭调,好看得不得了。他说:“他的没有蚱蜢,不喜欢。” 阿木被这理由惊得不知该不该笑,眼睛都瞪得圆滚滚了,呆呆的看着顾临。 他想起顾临偶尔展现出来的任性,堂堂北国公主,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因此要走更多路吃更多的苦,可他不在意。那现在就更别说只是一个沙盘了。 顾临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他做的,他们用,你做的,我用。” 阿木抱了他,眼睛都弯了起来,高兴得不得了,他和那少年的辛苦没有白费,还能帮上忙,这真是太好了。 他仰头去亲了亲顾临的下巴,柔软的唇碰了又碰,说道:“这个惊喜实在是太棒了。” 顾临却笑着看了他,说道:“你以为这就是惊喜?” 阿木心里跳得快,痒的不行,他都不知道还有更惊喜的事情,便问着:“那是什么?”声音里满是欢快。 顾临没说话,他带着他往屋子后头走,那是阿木没去过的地方,该是仆人待的地方,屋外头有好多堆放着的柴火。 进了屋子,才知道是个厨房,干干净净的,一个仆人都没有。 一个瓷白的碗就放在掀开的灶上,里面捂着好多热水,热气腾腾。 因为整个厨房都那样干净,只有那只碗突兀的放在那儿,阿木立即就看到了。 他看向顾临,眼里有些不解。 顾临走了过去,将那只碗拿了出来。 “公子!会烫的!”阿木见他要直接从那热水里拿碗,连忙喊着。可顾临已经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捧着,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碰到水的指头微微有些泛红。 阿木忙抓了他的手,往自己耳朵上放:“快捏捏,捏捏就不烫了。” 热烫的指节捏着阿木的耳垂,把阿木热的整张脸都红了,后悔的想着刚才应该让顾临直接捏他自个儿的耳垂的。 顾临的手放上了,就没放下过,少年的耳垂肉呼呼又绵绵的,不是很大,却圆的很,柔软又散发着淡淡的热气,明明一点也不凉,却把手上的烫意带了个干净。 要不是阿木脸红得耳朵都快冒烟了,顾临还想多捏会。 阿木看着碗里的东西时,惊奇的疑了声。 那是碗葱花面,葱花放得尤其多,还有细碎的牛肉沫子,也许是在炉子里闷久了,面稍微有些涨开了,沾了层晶莹的油光。 顾临抽了双筷子,放在了他手里:“本来想做长寿面,但我觉得你比较喜欢吃这个。” 阿木听了更是惊讶:“这是你做的?” 顾临垂了视线,微侧了脸,低低恩了声,他说:“今日是你的生辰,生辰快乐。” 阿木拿着筷子的手有些颤动:“公子怎么知道今天是我……” 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见到顾临的第一天,正是他生辰,那时他正漫山遍野的找阿爹给他的生辰礼物,回了家,便看到了哭泣的阿娘和蜷在血衣里满身是伤眉宇却宁静着的顾临。 他们,到了今天,已经认识了整整一年。 不知怎么的,阿木的眼睛酸了起来,垂下的眼睫处沁出湿润的珠子,他眨了,珠子就碎了,晕染了整双眼睛,叫他满眼都是湿漉漉的水光。 他撩起了面条,塞了满满一大口到嘴里,嚼都嚼不动,一点点吞咽着。 咸了。 不知放了多少盐。 阿木差点就笑出来,使劲儿憋住了,又塞了一口进去,滑溜溜的面条涨开后没了嚼劲,软绵绵。 可阿木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因为他吃一口,就好吃到想要落泪。 顾临一直看着他,眼中难得有抹紧张,见阿木吃得那样快又说:“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