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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听到他喊你名字时声音里的情绪。” 阿木缩了缩身子,他知道庄坞说的是那次在辉月殿阶前的事情,那次庄坞慌张的离开了,该是觉得很丢脸。 “我先是觉得失了颜面,我一个公主,却被他撇在身后。后来想了想,却更是好奇,你与三殿下,是相爱的吗。”庄坞忽然问他。 阿木呆呆的看着她,脸色有些泛红:“我是喜欢公子的。” 庄坞点了头:“我不知固国兴男风到了何种地步,可皇室间,男风并不盛行,未来他得了固国,为了子嗣,必定会娶妻。到那时,你该如何?” 阿木没说话,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庄坞。 庄坞只是问问题,面上有些好奇,并无任何恶意。 可阿木却是怎么也回答不出来,他没有想过那么远的问题。 所以他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喜欢公子,没想那么远。” 庄坞看着阿木,一直看到他的眼底心里去,可阿木双眼清澈晶亮,叫庄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她笑了笑,忽然端了身旁的冷茶,轻饮一口,再放了回去。 她说:“我此次过来,只是想和三殿下道个别,可既然来了,也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见到了,也和你和说了话,现在也该走了。”她站了起来,长裙拖曳在地,佩环叮当。 阿木也跟着站了起来,礼貌的说:“庄坞姐姐再见。” 庄坞却笑了,伸了手,似乎想去摸摸阿木的头,可她还是放了回去,端庄的站着:“该是不会再见了。”她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阿木跟着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庄坞走得很快,却很稳,一步步站在阳光下,长而繁复的宫装没能叫她弯下背脊。 阿木觉得,这个公主,是个很好的人。 “主子。”林毅忽然站到了他身边,神情急切:“那个女人和主子说了什么?” 阿木说:“女人?公主吗?她没说什么,就是问了几个问题,你没听到吗?”阿木以为林毅能听到的。 “那女人不简单,和主子说话时,有人用内力布了隔音的网,属下听不到。”林毅皱眉说着。 阿木看着逐渐变远的身影,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清脆的佩环轻撞声。 他揉了揉眼睛,在门阶上坐了下来,托着掌:“那个公主,是个好人呢。” 林毅站在他身旁,也许是觉得这样两人高度差得太多,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微微曲起了腿,长剑就在手边:“何以见得。” 阿木摇头:“只是那么感觉。” 林毅一时没有说话,呼吸声极淡,片刻后,他问:“主子真的要和顾临走吗,留在北国,也能过得很开心。” 阿木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林毅还在劝他,他说:“公子对我很重要,他去哪儿,我也要去哪儿的。” 林毅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主子决定了,那属下也无可多说。” 他说:“只是还请主子和顾临说一声,与固国之战,算上我们。” 阿木瞪圆了眼睛:“什么?” “林家虽然没了,可百年根基不是说没就没的,留在北国的人,少说也就一两百人,能帮上忙的,属下定会帮忙。” 阿木却慌了:“可你们没必要参加,打仗,会受伤的。”阿木心里乱的很,因为按照林毅的意思,林家剩下的这些人,是因为他要跟着顾临,所以才会参加战争,所以他结结巴巴,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只知道,会受伤,会因为他受伤。 林毅摇摇头:“主子不必紧张,留在北国的林家人不是普通人。更何况,林家的仇,我们也忍了很久,现在主子已经找到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固国由顾临执掌,总比由那林家的仇人执掌的好。” 阿木低着头,没有说话。 “主子不必多虑。”林毅说道:“顾临筹划已久,这场仗,不会太久。” 阿木点点头,依旧不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阳光落在鞋面上时那闪烁的颜色叫他眼睛酸涩。 他忽然说:“再短的仗也是仗,我也要参加。” 林毅眉头轻皱:“主子……” “我虽然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可我会射箭,我射箭射的很好,在林子里时,几十米开外的狐狸,我也能射中它的眼睛。”他说得很认真,眼里的黑色凝结着晶莹,他是真的在考虑可行性,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逞强。 林毅深深的看着他,忽然有了丝笑意:“主子与我说没用,毕竟顾临才是主将。” 阿木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正比划着射箭的手,哦了一声。 他从房里拿出了那些草编蚱蜢,小心翼翼的裹在了巾子里,然而就直接去找顾临。 他等顾临从议事厅里出来后就直接问:“公子,我可以上战场吗?” 顾临走路的步子微顿,他摸了摸阿木的头,轻声问:“为什么这么想。” “林毅说,他们要帮公子。”阿木说:“我也要帮,我很会射箭的。” 在林子里时,顾临不愿开口,所以那个时候阿木什么都说,大大小小乱七八糟,不断的说。当然也就包括了射箭的事情,别提多仔细,哪天射的,射了几只,语气里满是骄傲。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时候,顾临嘴角就有抹笑意,他说:“好。” 阿木一愣,他没想到那么容易,忙扑到了顾临的怀里:“真的?” 顾临被他冲得往后一退,他搂着他的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说:“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别离开林毅太远。” 阿木狂点头,开心得不得了。 那个时候,他没有感到奇怪,顾临对于他说的林毅要帮忙的事,丝毫没有惊讶。 接下去的几天,锻炼云朵,练习射箭,锻炼云朵,练习射箭。也就这两件事情不断的重复。 顾临白天会来看他,并不打扰。但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摸着阿木手上又变厚的茧子,轻轻的揉着,又叹气。 再三天后,他终于对阿木说:“是明天了。” 明天就要离开北国。 和固国的战事,开始了。 ☆、第五九章 帐子是用兽皮缝制的,很厚,几乎看不到外面,拉起帘子的时候,即使是大白天也要点支蜡烛。帐子有些低,里面也没有床铺,只是用大张的兽皮铺在了地上。中间放着桌椅,还有储物的柜子。 阿木正在点蜡烛,白色的烛身有些剥落,烛心很短,好不容易点上了,身后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