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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眼睛瞪着盯着他看。周兴平偏开了脸,微微尴尬的情绪一闪而过。 阿木的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睛微微发红,他往后坐了坐,扯到伤口的时候,他的身子僵了僵。少年关切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又很快挪开,头颅仰得高高的,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阿木闭了闭眼睛,继续问:“那又是为什么,想要我走。” 周兴平神色复杂,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阿木点头:“想。” 周兴平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告诉阿木,帐子里安安静静,那少年虽然坐的远,可是却竖着耳朵听着,没过一会儿他忽然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往外走。 少年走后,周兴平仍沉默着,在阿木以为周兴平不会告诉他的时候,他说话了。 “林戌出现在固国军的意义,这小子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他说道:“除了让林毅那样的林家人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的同时,还有一个目的。” “二皇子送来了信,要殿下把你交出去,不然,他就杀了真正的林木” 阿木愣愣的听着,身下本该是温暖的兽皮却是冷冰冰的。 “当年送到山林里的,不是林老爷的亲生孩子,林戌身为林家二当家,放弃一切跟到了山林里,还有林家暗卫的假意解散,都让老皇帝没有怀疑林木的真假,十多年后,林家满门处死,二皇子不知怎么的就找到了真的林木,一直好好的藏到现在,直到固国防线被殿下破了,他才送来书信。固国又由林戌领军,让人不得不相信书信的内容。林家抚养殿下十多年,殿下无论如何也会保住林家最后的血脉。” 阿木低着头,手指抓着被褥,低声问:“为什么是我。” 周兴平似是咬了牙,话语里含着恨意:“二皇子得知了你和殿下的关系,认为你能威胁到殿下。” 阿木点了点头,问道:“所以你们说要把我送走,就是要将我交给二皇子吗。” 周兴平却像是更恨,握着刀的手紧到铁质的刀柄嘎吱作响:“将你交给二皇子能保林木安全,也 让殿下回报林家养育之恩,甚至还能同林毅里应外合提早结束战争,可是他不愿,所以不,不是要将你交给二皇子,而是真的送走,留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等林毅知道真相后说不定还会将你带给二皇子换取林木的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送走,送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样也能牵制林毅留下来直到我们破城救出林木,可殿下从没有表态过,他不愿将你交给二皇子,也不愿让受伤的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走,只是拖着。” 阿木心头狠狠一震,看着周兴平,满是不解。 周兴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低低的吼着:“是,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这么固执。他向来冷静睿智,可碰到你后却时常感情用事,你到底有什么好,让殿下这般用心对你?!” 阿木看着气极的周兴平,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也没想到,顾临,会这样做。 他还能记得当初在佟叔家时,顾临在知道林家满门斩首时的神情,眼中灰暗,一丝光亮也无,甚至没了生的意志。林家人,一定对他很重要,重要到,他连自己的性命也无所顾及。 其实在知道自己是林木时,阿木有个疑问一直埋在心底,顾临对他的好,是不是大多来自于他是林家人的缘故。 现在,真相大白,他不是什么林木。 阿木心里酸涩的厉害,可咕噜噜的甜意也往外冒,叫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连他自己也为自己的心情感到困惑。 他吞咽了点喉头的酸意,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周兴平,低低道:“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周兴平冷冷的看看他,听着他说的话,神情逐渐有些发愣,而后是惊讶,最后归为复杂。 他的怒气忽然就不见了,看着阿木,虎样的眉头紧皱,说道;“好。” ☆、第六三章 顾临回来的时候是晚上,阿木听到帐子外的野狼长嗥声,他猜想着月色应该是冷银色的,不然狼匹的嗥叫不会这么低沉悠长。 顾临撩开帐帘的时候略带急切,厚重的帐子被刷的一下拉开,阿木看到他白色的靴子上皆是泥土,那泥是红褐的,不知是否是沾了鲜血的缘故。 帐子里没点灯,阿木微微眯着眼睛,看到背着月色的顾临从远处走来,月华凝结在他白色的盔甲上,犹如镀了一层莹白的流光。 “你醒了。”顾临站在他旁边,声音放的很轻,眼里隐隐有些压抑的情绪,他摸着阿木的头发,眼睫下的阴影如云朵般柔软温暖,如他手心的温度,他问阿木:“伤口还疼吗。” 阿木坐了起来,那老太医给他喂了一点药喝,他现在不是很能感到疼痛,但是动作稍微有点费力。 顾临忙帮着他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紧紧的,一点都没有挪动。 阿木摇头,握了顾临的手,摩挲着他拇指上微微有些发硬的茧子,像是蝴蝶的蛹。 “要吃点什么,还是渴了。”顾临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帐子里并没有灯,灰蒙蒙的,可是他总能毫不费力的找到阿木的任何地方,眼睛也好,眉毛也好,鼻子也好,仿佛都已经刻在他的视线里,没有任何偏差。 阿木仍是摇摇头,只是看着顾临。 顾临却皱起了眉,用指腹碰碰阿木有些干燥的唇,又给他倒了碗水,他的盔甲都还没有脱下来,动作间微微带着铁的生味儿,还有血的腥味儿。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抬手去解,但有些绑带的位置不是很好解。 阿木往前坐了坐,帮他把绑带解了下来。 “喝点水。”顾临说着,把水放到了阿木的手上,看着他喝。 他只是看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个漆黑的帐子,可他的眼睛却仿佛渗着月色,即使在黑暗里还是能让阿木毫不费力的看清。 喝光了水,顾临把阿木的杯子接了过去,用指腹碰了碰阿木沾了水后些微湿润柔软的唇,又去碰他额头,探着他发烧没,最后他才想起来要去点灯。 烛火燃起来的时候阿木心里一跳,鼻尖隐隐嗅到些细微的香气,他紧张了起来,看着顾临。顾临却只是小心的护了烛火,仿佛丝毫没有闻到那香气。 他放好了蜡烛,又去看阿木,眼中似是在克制隐忍,他忽然抱住了阿木,低声说:“对不起。” 他的手指就在阿木后背伤口的旁边,用轻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