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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的了。 “那苏大小姐又知不知道……”南门钦躬□去,拔出白泽背后那把刀,在苏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扎入白泽后心。 “我南门钦平生,最讨厌被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额……话说,苏缨的戏份真的太多了么?但是在苏缨的戏份里出彩的不都是白泽么?摊手 龙髓功,是传说中的一种武功,相传修炼龙髓功之人百毒不侵,无人能敌。 但是到了望日,却是龙髓功散功之日。所谓散功,不仅是功力散尽,连身体都会变得幼儿一般脆弱,所以每到望日,修炼龙髓功的人都会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等待望日过去,所以望日又被称为龙蜕,因为据说龙在蜕皮之前也是如此脆弱。 南门钦俯下身来,像是在查看白泽的状况,他像所有士族子弟一样彬彬有礼地对白泽道:“听说龙蜕时,修炼龙髓功的人皮肤会敏感得如同新生的婴儿,就算是一阵风,吹在你皮肤上,也是刀子割一样的痛……” 他,其实是在说给苏缨听。 放血能让马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提升到极致,但是他并没有放血的药,所以这道悬崖,他过不去。 他只能让苏缨自己过来。 “我这次来得匆忙,五刑只带了两个,其中有一个你应该很熟悉……”南门钦云淡风轻般道:“叫针滚琵琶。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父亲,应该就死在这上面。” 即使隔了一道悬崖,苏缨仍然可以看见,被按在地上的白泽忽然剧烈挣扎起来,那双猫一样的眼睛骤然血红。 南门钦抬起头来,看着苏缨。 “放开他!”苏缨吼道。 她不是凶狠的人,她入江湖来,从不主动伤人,她只是有点任性…… 直到现在,她才第一次意识到,她骨子里,还是一个阴狠的苏家人。 至少这一刻,她的脑子里除了杀掉那个叫南门钦的人之外,没有别的想法,在她过去的十六年中,她从来没有这样仇恨一个人,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父亲好好学用毒之术! “终于出声了。”南门钦放开白泽,朝着苏缨摊开双手:“怎么,苏大小姐,你有什么东西来换这位‘小爷’吗?” 白泽像濒死一般趴在地上,他的双唇蠕动着。 苏缨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说“快走。” 走不了了…… 这位十六岁的女孩子这样在心底说。 这个世上,所谓的意气,所谓的不得不为,所谓的责任,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有。 “你要怎样?”苏缨这样问南门钦,恨到极致,她反而冷静下来。 “我要的很简单,”南门钦用眼睛指了指那道悬崖:“你过来。” “你做梦!” “那就没得谈了。”南门钦轻描淡写说完,又躬下身去。 “你住手!”苏缨吼道,她声音嘶哑。 “你如果敢动他,你会后悔的!我是苏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你动了他!我发誓我苏家永生永世都要与你为敌,不死不休!” 南门钦笑得安然:“不愧是苏家的继承人,想的就是长远,等你掌权,这小子骨头都烂了。” 苏缨的眼睛顷刻间就红了。 她掐着自己的腿强迫自己冷静。 “唐门,唐门的少主唐璿喜欢我!你要是敢动白泽,我回去就嫁入唐门,到时候我要你南安王府都为白泽陪葬!” 南门钦的笑容淡了。 “我可不信,苏大小姐会傻到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看我敢不敢拿自己的一辈子,来换你南门钦不得好死!”苏缨厉声道。 这个晚上,她被囚,被威胁,被追杀…… 已经没有什么是她不敢的了。 “那苏大小姐又知不知道……”南门钦躬下身去,拔出白泽背后那把刀,在苏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扎入白泽后心。 “我南门钦平生,最讨厌被威胁!” ☆、无能 “啊,忘了告诉你了……”南门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唇角勾出笑容:“在不久之前,我刚接到京中御旨,琅琊王府的案子已经移交给北静,我现在做的,是分外之事。” 苏缨已经没了回应。 她跪倒在地上,哭得失去了声音。 她不是善良的人,在江湖中,善良和正义是两回事,她也曾打断过出言轻薄的人的腿,她也曾是骄纵不识人间疾苦的苏大小姐,可是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无能无力的人而已。 南门钦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他只带着他的亲卫,这十天的追捕不力,虎贲卫的指挥权应该也会收回。 望城外地形并不平坦,他是没有武功的人,骑在马上也颇吃力,他的侍卫长看他脸色不好,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刚刚为什么不提及蔺尚书……” 昔日兵部尚书蔺项之卷入太子之争,家主男丁都在斩首之列,单单逃出了一个七岁的幼子。主办案件的南安王爷也因为办事不力被昔日太子当今圣上厌恶,南安王府势力一蹶不振。 “为什么要提?”南门钦反问,他眉目清俊,带着倦意:“那只是借口,所有失败的人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无能。” 他这句话,像是在说苏缨,又像是在说他自己。 - 苏缨带着白泽的尸体,绕过断崖,在凌晨的北方大地上走着。 天渐渐亮了,北方满目都是苍黄,苏缨不停地发抖。 白泽靠在她背上,血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涌出来,苏缨满手都是温热滑腻的血,她什么都握不住。 “我有一个姐姐……”白泽这样说着,他声音微弱,像要断的线。 “不要说话……我们很快就到望城了,我们一路往南走,”苏缨慌忙地抹着脸上眼泪,浑然不觉自己在重复白泽说过的话:“到了望城,就好了……” 他们其实都知道,到了望城,也不会好。 白泽张了张嘴,他还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他没有力气了。 他没有说,他并不姓白,他姓蔺,他也曾是京都望族里长成的小少爷,他也有严父,有慈母,他还有个姐姐。 他没有说,他父亲死去的那年,他被家仆藏在送菜的牛车里逃了出来,他在很多年后才知道他的母亲和姐姐都被充作官奴,他的姐姐死在一个寒冷冬天,她被一个官员带走,死在刑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