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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雷五大人就坐在屋顶上颓废地看着院子四周。等到乾少收拾好一个羊皮箱子的时候,雷五从屋顶上窜了下来,直接冲到乾少身后。 “他来了!” 乾少和他从七八岁开始就处在一起,看着他从一个阴郁苍白少年长成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白衣诸葛,十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雷五这幅紧张的样子。 他连声音都是紧绷。 雷五是聪明人,所以他知道怎样才能悬崖勒马,所以他知道怎样才能让雷大死心。 憨厚老实的少林俗家弟子、雷虎门武师雷大,对少门主雷乾的态度,十分地不友善。 他一进门就大声嚷道:“雷五!小五!出来!” 雷五苍白着脸,站在乾少身后。 “你放开他!”雷大像所有戏本里救美的英雄一样中气十足地大吼。 乾少无辜地摊开手:“我没有抓着他……” 现在的情况超出了雷大看的戏本的范围,让他有点困惑,但他没有忘记他来的目的,还是对雷五叫道:“你过来。” 雷五没有动,他抬起眼斜了雷大一眼,道:“你叫谁呢?” 他生得清俊,人又工于心计,平常还不显,但是这样斜着眼看人的时候,气势就颇慑人了了。 雷大平常被他欺负惯了,被他这样一瞪,不自觉退了一步,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叫道:“你先过来,别和他站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能和他站在一起?”雷五顺手搭上了乾少的手臂,反问道。 雷大的眼睛登时就红了。 他脑筋向来很直。一怒之下当然是动手,一拳直攻向乾少,被雷五架住,顺手一掌劈回来,雷大被雷五打惯了,竟然习惯性地没有闪躲。被一掌劈在胸口,整个人都踉跄了几步。雷大只觉得口中一股腥气,下意识地伸手去抹,抹了一手掌的血。 连看戏的乾少都觉得有点过了。 雷五的神色略动了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无懈可击的冷酷表情。 “早就和你说过,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冷冷地道:“是你自己脑子笨,硬要负什么责任。你再纠缠不休的话,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雷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呆呆地看着手掌上的血。 他和雷五也是从少年时候就处在一起,他脑子简单,不记事,已经想不起是什么时候雷五就开始成天欺负他了。但是在他的记忆力,雷五从来没有真正地让他受过伤。 他觉得有点懵,有有点慌,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可是他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脑子不济事。 “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我就要走了,不要逼我在走之前再对你动手。”雷五冷冷地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 雷大有些懵了地看着他。 “你……要走了?和谁一起?” 雷五没有回答,只是退回了乾少身边,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乾少刚想以一个“恶少”的角色说点什么,只听见雷大愤怒地大吼了一声,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老虎一样扑了过来,乾少动作迅速地闪到了一边,刚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没有义气,才发现雷五已经被雷大拦腰抱住,抵在墙上,雷五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全然不见,正对着雷大拳打脚踢。雷大被打得痛了,索性把他扛在了肩膀上,雷五悬在空中挣扎不下来,红着眼睛叫道:“雷乾!” 乾少无奈地以一个恶少的形象出场了。 “雷大,放开雷五!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回答乾少的,并不是愤怒的雷大,而是一个从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因为痛心和不敢置信而稍微有点发抖的声音: “小乾?” 作者有话要说:尽情地泼洒狗血吧!飘走…… ☆、决定 大当家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他此刻的心情,复杂得就像当年他在外祖父家的后山上发现了一棵野桃子树。整天吃不饱的他欣喜若狂,偷偷从外祖父家里拿来镰刀把缠在树上的藤都清掉了不说,还偷了不少石灰抹在树干上防虫。于是他天天就守着那棵树等桃子熟,还拼命按捺自己等着桃子熟透再吃个饱。谁知他不小心受了寒,病了几天,好不容易痊愈了一点,连忙去山里看桃子熟了没有,结果赶到山里,看见自己那七八个表兄弟全骑在光秃秃的树上打闹,地上扔了一地的桃核和青桃子。 而大当家现在的心情,就好像自己当宝贝一样照顾了一个夏天的桃子都被别人啃光了一样愤怒!伤心!以及充斥着无尽的怨念! 只是现在的他伪装能力已经出神入化,他甚至可以维持着镇定的外表——虽然他内心呐喊着要冲上去撕碎雷五然后打晕乾少拖走。 他就这样镇定地看着乾少,又问了一声:“小乾?” 他好像只能说这两个字了。 在雷虎门的这么多年,他为了这两个字而活着,虽然他无比清楚总有一天这个人不再属于他,但他还是固执地为了这个人而守在这里。 而现在,这一天到了。 他做了一个决定。 - 乾少此刻的心情也是非常复杂的。 首先,他想到的是要狠狠处罚守在院子外面的手下,他们竟然没有通报就让大当家这样闯了进来! 然后,他想要把雷五那个自寻烦恼的家伙和雷大那个傻帽一起扔出去。 最后,他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带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他就这样对着大当家反问道:“大哥,怎么了?” 他眼神纯良,人畜无害,以至于大当家都有一瞬间的迟疑。 最后大当家还是发挥出了他身为雷虎门当家的天然优势。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他板着一张棺材脸对着雷大雷五道。 雷大怔了一下之后,如蒙大赦,扛着雷五就一溜烟地冲了出去,因为过于激动还撞翻了几个箱子。至于雷五,在他们走出很远之后还能听见他“丧心病狂!重色轻友!”之类的大声控诉。 大当家转过身来,以一种很严肃的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