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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震,眼中似藏着剧痛:“明真……” 蔚明真见他这般,幽声道:“卫珩,你真不肯说吗?” 卫珩:“我说……不过,明真,你额头带伤……尽量不要动怒。” 蔚明真眼神冷漠:“卫珩,你别忘了,我是冤死的。” 蔚明真的话令卫珩心上说不尽酸楚,他默了一晌,便低声说来:“你死后,蔚家的人不肯收你的尸骨,并将你从宗谱上除名,说蔚家再没你这人。可之后,你娘亲苦苦哀求蔚老太爷,终于还是将你尸身要了回去。因你除了名,便没法葬在蔚家墓地,因此你娘亲就将你……葬在荒郊的山头上。” 说到这,卫珩停了下来。 蔚明真正听得入神,她本以为娘亲同父亲一般,会决心与她这不忠女儿撇清关系。 不曾想……死后,娘仍将她安葬了。 “之后呢?”蔚明真问。 卫珩:“之后……你娘亲说‘希望你下辈子……不再入卫家’。” 蔚明真心头撼动,娘亲……竟是晓得,她是被冤枉的吗? 可那封回绝信……又是怎么回事? 那笔迹,分明是她娘亲所写。 蔚明真眸光微敛,看着卫珩的脸,她厌恨卫珩对她的窥觑之心,可卫珩说的话,蔚明真信。 蔚明真忽而觉得……她的死,并不简单。 仿佛无形里有一双推手,一步步将她推入绝境。 思及此,心头泠泠,好似寒气上涌,将她全身裹住。 沉默良久,蔚明真才继续问:“就到这吗?” 卫珩却极缓慢的摇了一下头:“不止。” 蔚明真:“你说……” 卫珩看了一眼蔚明真,仿佛在斟酌,要怎样才能把这番话说出来。 蔚明真的眼睛,直直的,专注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卫珩。 仿佛有光亮烁烁逼人,卫珩沉了沉声,道:“蔚夫人走后,有人……将你尸骨挖了出来。” 蔚明真瞳孔骤然一缩:“你说,有人……挖了我的尸骨?” 终于还是说到这了。 卫珩:“是。” 蔚明真:“挖出来……做什么?” 蔚明真仿佛对此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竟然会有人,在她死后挖她尸骨。 “配阴婚。” 分明是七月里的夜,蔚明真却感到一阵彻骨寒气冻住全身,冷得她舌头僵麻,吐不出半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什么滴……作者君表示很吃这一套,嘻嘻 第4章 舌头的麻意慢慢褪去,身上的寒气却始终萦绕难以消散。 蔚明真睫毛轻颤,闭了闭眼,缓缓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再度开口,已恢复冷静:“配的谁?” 卫珩看她目光清明,不曾一丝动摇,好似任何事都无法撼动她。 分明前一秒惊愕震撼,这一刻竟变得异常镇定。 卫珩微微晃了晃神,想到很久前夜深浓郁时,他站在门口盯着她。 那时身边兄弟一个劲催促他找女人,灌了他许多酒。 脑袋昏沉着,似乎有事去寻卫彦,却跌跌撞撞走到她的院子外。 她那时看到他,眸子尽是慌色,好似被吓着了。 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子。 同样也是个男人。 被沉醉酒意熏蒙了眼的卫珩,就在想踏出第一步时,看到她眼底骤然浮现的厌憎之色。 倏地脚下一顿,就见她眸光恢复清冷疏离之色,立即转身返回屋内。 她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都能很快的调整过来。 分明恨他至极,却能够拆分出真情假意,愿意信他的话。 他贪恋她几乎入骨。 而她看他,依旧眼神冷漠。 卫珩吸了一丝气,腹腔里有股难忍的疼意。 他宁愿……宁愿她偎入他的怀中,痛哭发泄也好,憎恨打骂也好,也好过这一刻冷静得令人觉得不真实。 “明真……” 卫珩良久沉默后,却只叫了她一声。 蔚明真目光微动,未曾开口。 卫珩定了定神,同样是这浓郁夜色里,他和她的新婚房里,谈的却是这种令人心底发寒的事。 可转念一想,明真如今能重新回来,且站在他跟前,活生生的已是恩赐,何必奢想这么多? 况且,关于挖了明真尸身的人,卫珩也想找出来。 他不再烦心这些无关打紧的事,继续道:“之后,我随那群人而去,来到西郊口张地主家中。原是刚死了小儿子,怕去了地底下太寂寞,便出了极高的价钱。先前本差点配成了,听那几人口中说是活人。后来出了意外……应该是逃了。” 便放弃了活人,转求死人? 恰巧,她一个通奸失了宗谱姓氏,等同无名无姓之人被埋在郊外上头,尸身还不是想用就用? 谁会在意? 可娘埋葬她的地点,想来应是僻静之处。 谁会知晓……且擅作主张,把她尸身配了阴魂。 总不会有人盯着新坟,专门干这种损阴德的事吧? 蔚明真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想了会,蔚明真才道:“你可认得那些人?” 卫珩连忙摇头:“我怎会认识那种该死的奸人?” 蔚明真见卫珩误会了她的意思,微微摇头:“不,我是问你,可记得他们面貌,清楚他们来历?” 卫珩松了一口气。 他目前虽然在明真心中印象为负,且前科严重,但卫珩还是想在明真心里争取从良转好的机会,可不像被破坏了他建立好感的机会。 卫珩摇头,如实道:“都是头回见,可我却记得住模样。” 记得住模样? 那就好了。 蔚明真心念道,随即又看着卫珩问:“此事你如何看?” 卫珩:“明真……你是指……” “被挖坟配阴婚之事。” 卫珩沉默一晌,才说:“我觉得……不会是无意。” 蔚明真唇角牵动一丝轻乎极微的笑,透骨寒凉。 蔚明真:“那就是有心人做的。” 卫珩听了蔚明真的话,也觉得这么做的人是认识明真的,可以说,从明真死后,到蔚夫人求老太爷将她尸身取回,一直到埋葬,兴许全程都在旁盯着。 思及此,寒气油然而生。 卫珩声音痛恨:“能干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