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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秘密……”久安吞了吞口水,“他若是真怕云生日后宣扬,且还是军中之人,那……”久安低低地说:“他该杀了他,而非只是刺晕他。” 林壁堂在久安的身后,环住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变得彷佛是抱住了他,而他指尖冷森森的银针被他捏得好似一朵花儿。 “是啊……他为何要手下留情?”林壁堂在久安耳边呼着点点热气,“莫非是顾念情分?” 久安偏过脸,心头不知为何越跳越快,“情分?” 林壁堂点头,轻轻道,“好比,他顾念云生是林家的奴才。”那口吻转冷,“又好比,他从来都是救人,不曾杀人。” 久安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为何?” 林壁堂缓缓地挺直了脊背,按住久安的肩膀,将他转了过去,“因为,他唤作……”林壁堂姣美的嘴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道:“林,佑,熙。” 夜色下二人间凝固了一般地只是看着彼此。久安在听到那三个字的一刻,犹如被封印一般地一动不动,连气息都快没了。 林壁堂用力地看着他,半晌,率先打破死水,“那一日,你从困难关随那人赶回连云山报信,为何我来之时,你被霍帅关着?” 久安窒息一般地僵立当场。 林壁堂逼近了他,质问道:“你也看见他了,对么?” 久安眼前的林壁堂隐去了五官,只剩下一张虚无的面容,那面容之上恍惚间便有了他人的模样,那似乎是霍骁森严在说,想活下去,就得管好自己的嘴;又好似是肖听雷肃穆地告诫他,在霍帅身边当差,记性太好并非好事。 久安打了个冷战,猛地背过了身,简直不敢直视林壁堂。 林壁堂见他如此,在他身后轻轻地贴近了他,“四宝,对我,你不该有所隐瞒才是。”她碾压似地握住了久安的肩膀,“何况此事,你瞒不住我的。” 久安煎熬一般,额上沁出了密匝匝的汗。 “我们都只当叔叔年纪轻轻去得早,且当年事出蹊跷,知情得也没几个,说没了就没了,一条人命,一张皇榜 便交代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也无从追究起。”林壁堂软下了声调,凉凉道:“叔叔也是个可怜之人。” 林壁堂劝诱似勾起了眼底的惆怅,感喟地接着说,“倘若他当真死而复生,我该多欢喜。”久安被他慢慢的转了回去,“只要知晓他还活着,这便足矣。” 林壁堂温柔地看着久安低垂的眼睫,牵住了他的手,道:“你只当了我一个夙愿。” 久安渐渐地抬起了眼帘,厚重的乌黑眼睫升起,眼中的惊魂不定一清二楚,“你……你是如何知晓他还活着的?” 林壁堂的神色渺远起来,“他果然还活着。” 久安警惕地瑟缩了嗓子眼,用手去捂林壁堂的嘴,焦急道:“别,别说出去!” 林壁堂轻轻地点头。 久安望了望四周,确定无人看向这里,边压着声音急声嘱咐道:“壁堂,绝非我危言耸听,只是此事,非得是烂在肚子里不可。” 林壁堂神色不明,不过仍旧依言颔首。 久安一颗心还是提着,且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无心说旁的,“壁堂,我看我还是先回去罢。” 林壁堂去抚久安额前的汗水,“你看起来是该歇一歇。” 久安胡乱地一点头,汗津津地一指,“我,我先走了。” 林壁堂牵着他的手还欲说话,却不想久安走得决绝,竟是甩手就走了。 手心空荡荡地被扔在那儿,攒聚的热气兀然便散了。 林壁堂看着久安几乎是逃跑一般地离开了,美好的容颜染上了冷意,连带着那份生气也凭空没了。他原本是要转身回帐的,可心中一动,还是不忍心就这么放久安走了。他叹了口气,没管住自己的脚,慢慢地跟了上去。 他想,他是吓着久安了,他自责。 久安且跑且走,抹着汗,走得乱七八糟。 一抬头,他发现自己竟是走到一处议帐跟前了,此处议帐比不上霍骁那顶大的,不过容八九人坐下相商倒是绰绰有余。 而此时帐前三两站着人,帐内灯火渐暗,看来是谈完了的样子。 久安那股子绷住的力气随着帐内最后一盏烛火的隐去而消失,一副身躯就这么松垮了下去,待那帐前众人都散去了,久安却看到了站在最后并未离开的袁峥。 那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被提了上去。 久安一时不敢动,袁峥也就站在那儿,不上前。 二人隔得不远,借着帐前的营火能看见对方明明暗暗的脸,看着那么熟悉却又带了陌生。 “我明日……”袁峥开口了,不过略顿了顿,望天估算着时辰,在子夜里说道:“再过几个时辰,我便要带兵往东幽口去了。” 久安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儿,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袁峥没话找话一般地说道:“你在霍帅那一军里,比我们晚一些,卯时出发。” 久安“嗯”了一声,“末将听说了。” 袁峥道:“乾虚关如今还留着一些杂碎,倒是不足为惧。你跟在霍帅身边,倒是妥当的,只别自个儿乱跑就成。” 久安如履薄冰地听着,用厚厚的黑睫毛遮挡住眼睛,因为,他又不敢去看袁峥了。 袁峥沉默了下去,似乎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人相对干站了半刻,袁峥踏出了步子。 袁峥一进,久安就要退,可他只退了一步,袁峥几乎就已经快走到了他面前,和从前一样,威风凛凛地高出了他许多。 久安一僵,一时间进退不得了。 出乎意料地是,袁峥倒是并不看他,只是直直地望前,擦着久安的肩膀迈着大步子,看那架势,彷佛是要各走各边的。 可就在二人比肩的那一瞬,袁峥伸出了长臂,先是有力地一揽久安的肩膀胸膛,随后将手往上一收,单手抱住了久安的脑袋,侧脸照着久安的头顶亲了一口。 青丝叠叠,嘴唇还是能感受那层层之下的温热。 袁峥亲完就放下了手臂,无言阔步地继续往前走了。他的神情无恙,只眼底多了郁结,临了,他还是没对久安说——你要小心,不要受伤。 可这话该怎么说?彷佛怎么说都是矫情,怎么说都是羞耻。袁峥终究是说不出口,所以只好握着拳头,抿着嘴唇,生着自己的气,飞快地走了。 而不远处,林壁堂笔挺地站在暗处,夜风牵动着他的衣摆,他鬓边的碎发,他看着久安一动不动的身影,默默地出神。 过了许久,久安还是没有动。 他的背影在林壁堂眼底看来是细长的一条,间或点缀了营火的光晕,和多年前很像,那一年的那一天,林壁堂记得他给了他一直亲手编的云雀,他拿着那草绿的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