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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听这话,猛地将脑袋支棱了起来,一脸惊诧。 霍骁眼光冷冷地朝他射了过去,“你先下去罢。” 那年轻参将一怔,立刻颔首恭敬道:“是,末将告退。” 霍骁一扫肖听雷,道:“送他出去。” 肖听雷颔首应声,然后朝下走了几步,将手一摆,对那年轻参将说道:“请。” 那年轻参将受了震慑,不由地要诚惶诚恐,他不住点头,不禁要将腰背压低了一些。跟着肖听雷一路出了帐。 那年轻的参将此番赶来乾虚关只为上禀军报,带的人也不多,且立时便要连夜赶回东幽口去。肖听雷将他匆匆地带出了军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多保重。” 那年轻的参将也得体回礼,犹豫着似乎要说什么,不过最终也只是说:“多谢肖副随,末将这就告辞了。”说着,后退了几步,便快步地走开了。 半柱香后,那年轻的参将带着二三个人风尘仆仆地骑马跑出了军营大门。 肖听雷看着他们离开后,正要回身。 军卫长气喘吁吁地一个箭步窜到了他面前,“肖副随!” 肖听雷被吓了一跳,不悦地咳了咳恢复了常态,“说。” 军卫长满脸绯红,瞪着眼睛,压声到:“事有转机!” 肖听雷正首看他,“哦?” 军卫长喘了几口气,咽了咽口水,半天才说道:“医帐的军医说,那些五脏六腑不是人的,是……狼的!” 肖听雷闻言,眯眼忖度了片刻,一把推开了军卫长,道:“嗯,这么说来,果然是事有转机,你们还是接着找!” 军卫长发了一会子愣,转身对着肖听雷一抱拳,“是!” 而话说那年轻的参将带人连夜赶路,于清晨时分终于又回到了东幽口,跑过了几座山坡后,他们到了袁军新开辟的一处营盘,营盘不大且简便,不过为了停脚。 参将勒缰下了马,不顾疲惫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主将的军帐里走。 帐外两名守卫见了那参将立刻作揖放行。 而那参将甫一入内,便看见袁峥正与季川西齐青围坐在一起,卓真与陆宣坐得有些远,众人中央铺展着一块沙盘,叠放了石子。 袁峥神情肃然地说着话,时不时地在沙盘上划着点,而季川西时而点头,时而也插上几句。余人也听得认真。 卓真离帐门最近,听见了动静,便扭脸看了过去,见是那参将,他起身站了起来,往他走去。袁峥瞟了一眼卓真,顺势便瞧见了那参将。 那参将立刻作揖行礼,“袁将军,末将回来了。” 袁峥潦草地“嗯”了一声,一时匀出神思去理会他,而那边陆宣说了话,他便立刻又接了话茬,有理有据地分解了起来。 卓真走到那参将的身边,“出去吧,袁将军今晚是顾不上你了。”语毕,他抬手一指,“这儿留给他们议事,你随本将出去说吧。” 那参将一听,立刻跟着卓真往外走去了。 二人在帐外站定,卓真正色问:“霍帅那边儿如何了。” 那参将答道:“禀卓副将,乾虚关战事已平,前些日子找着了李虎将军的尸身,可那呼月涽愣是找不着,也不知是死是活,找如今的情势来看,诸位将军都断他还活着,乾虚关如今摆下了各大关门,只要呼月涽还在乾虚关内,就决计出不去。” 卓真原先还在家中之时,便听闻过李虎将军的威名,如今听闻他的死讯,不禁心中感伤,他皱了眉,“嗯,没别的了?” 那参将略一踌躇,低声道:“末将在霍帅的帐中倒是听到……” 卓真见他如此,便随意地追问了一句:“听到什么?” 那参将拧眉道:“末将原本还奉了袁将军的命,要给霍帅身边的连副随带几句话的,可临来了一直没见着他,及至走的那日在霍帅的帐里听到孙副帅说……” 卓真眼光不自觉便犀利了,冷声质问:“快说!” 那参将不敢犹豫,答道:“说是,连副随已失踪好几日了。” 卓真惊疑地瞠目,“你没听错?” 那参将笃定道:“千真万确,末将不曾听错。” “怎么就失踪了呢?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卓真飞快地问。 “末将才听了这话,霍帅便差肖副随领着末将出账了。”那参将为难道。 卓真看向别处,沉吟道:“你……下去吧。” 那参将恭敬地作揖道:“有劳卓副将替末将传话给袁帅了,末将告退。” 卓真冲他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那参将走远后,心中升起了一阵不明所以的雾霭,诡异的畅快与疯长的迷惑,藤蔓一般地缠住了他这个人。他垂眼站在原地,在那一阵阵的袭涌而来的冰冷快感里打了个寒颤。 他不喜欢久安这个人,且是越看越不喜欢,谈不上恨,要他恨久安,卓真都觉得抬举了久安,只是讨厌,只是不悦,卓真以为久安他处处不如人,可袁峥就是对他上心;久安他分明无勇亦无谋,可战场上死得偏又不是他,而是董逵。 卓真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抬眼看向了身前的军帐。心中暗想,连久安,就这么消失了罢,永远也别出现在七爷面前了。 片刻,卓真面无表情地重新入了帐。 此刻帐中的言谈正好告了一段落,袁峥见他进来,便问:“柳周呢?” 卓真一边往自己的椅子上走,一边道:“他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便让他回去了。” 袁峥拿起椅子边上桌几上的一杯茶,揭开盖子喝了一口,“他说什么?乾虚关如何?” 卓真端然地坐下,将自己听见都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番。 袁峥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嗓子,“没别的了?” 卓真向后一靠,泰然道:“没别的了。” 165、各怀心事 久安得知自己中蛊,背靠岩壁干坐了一夜,待将这两日里吃过的飞禽走兽想了个遍,不禁懊恨不已。及至翌日,久安豁出去了一般地对呼月涽动了手,因一心想着同归于尽,那身手比平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要么杀了呼月涽,要么让呼月涽杀了自己。虽然前者之可能寥寥无几,不过也值得一试,久安气急攻心,也就任自己异想天开了。 而呼月涽让了一阵不耐了,一把便抓着久安的腰际将他提着举了起来。 久安骤然腾空,一时措手不及,恨得哇哇大叫。“你——你做甚?!” 呼月涽见他如此,不气反笑,松手将他往自己怀中一落,狡猾地笑看他,“猜?” 久安正要还口,眼前却是摇晃着变了样子,原来竟是呼月涽将自己抛了起来。呼月涽力大无穷,就这么丢着久安玩儿,动辄还吓唬他两下。久安被这么一上一下的捉弄了一阵,身心崩溃的咬牙往边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