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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暴脾气若再没个治你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呢。” 陆宣还是那个一点就着的性子,登时不悦地黑了脸,可深吸了一口气,大手一挥,“今日你成亲,我不打你。”说完对着久安一招手,“过来,我带你上前头玩儿去。” 久安捧着一只酒杯,听闻此言兴冲冲地要跟着陆宣走,可走之前又看向了袁峥,待袁峥点了头,才满脸喜色的奔向了陆宣。 季川西转头见陆宣带着久安往灯火更盛的地方走远了,便侧脸问袁峥,“前几日听说他出门就把赵廷监家的小子给揍了?” 袁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 齐青却还是盯着陆宣,碎碎念着,“就他那脾气,还娶什么亲,谁家姑娘造孽往他那儿嫁啊。” 季川西连忙取了一只海碗,往里倒满了酒水,晃晃荡荡地连忙敬过去要堵齐青的嘴,口中说道:“来来来,论成亲,咱们当中的头一个,赶紧把这碗干了!” 齐青瞥了一眼,哼出了一声笑,伸手就要去接,可指尖都还未触及,便让另一双手抢了过去。 袁峥单手抡了那只大碗,一气儿果然干了。 218、犯错受罚 陆宣先带着久安往张灯结彩的中堂大莲花池子边弄水看鱼,又领着他往人声鼎沸的角门回廊处招花逗鸟,久安万不曾来过这样欢喜热闹的场子,一时被哄得欢天喜地。 陆宣拿起鸟笼子边的细条儿伸进笼中逗趣儿,随口问道:“久安,我好不好?” 久安满口笑道:“好!” 陆宣哈了一声,接着问:“我好,还是七爷好?” 久安想都不想就答:“峥!” 陆宣故作凶恶地一瞪眼,“好你个小没良心的货——”话锋一转,他又不怀好意地问:“七爷都怎么对你好?” 久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笼中的五彩奇鸟,咯咯笑道:“他昨日给我了一个桃子……”久安猛地看向陆宣,接着抡起手臂比划着,瞪眼张嘴地憋着嗓子,“那么大——” 陆宣被他那模样逗得笑了,捏着他的肩头晃了晃,又抬头带着久安看鸟。 正是有说有笑之际,从廊下走来一个官服打扮的男子带着二三友人拱手朝陆宣问好,口中笑嚷着,“陆都尉——” 那几人一哄而上,直奔了陆宣,几下便将一旁逗鹦鹉的久安挤了出去。陆宣原正教久安吹哨子,却忽地被那几人团团围住,猝不及防地受了好一番恭维,不由地忘形,待那几人拍完马屁告辞离去后,陆宣再一瞧鸟笼子下头,是什么都没了。 陆宣当即皱眉剁椒要找人,可偌大的齐家大宅,人头攒动,哪里还有久安的影子! 久安一人走着,倒是不害怕,齐家正值婚喜,各处都有趣吉祥的物事,久安看了个心满意足,他一抬头,这才想起了陆宣。 可四面八方都是人,在久安眼里,仿佛都能是陆宣,他转着眼珠子末了看得有些头晕,这时,他见不远处有一华服高挑身影与陆宣甚是相似,便点头追了上去。 那人穿门越廊地直直地往外,久安也伶伶俐俐地跟在他后头。待那人出了大门,久安昂首阔步地也走了出去。 守着的门房见了前头的人,点头哈腰地直道:“霍二爷慢走。”再往后瞧久安,面面相觑地一时说不上来了,不过见他走在霍二爷身后,便也恭敬地俯首作揖。 这厢那位霍二爷出了大门,便有一辆乌顶马车迎候,他正要往马车上走,那侍立的小厮欠身看着也要上车的久安,以为是自家二爷新结交的朋友,便试探地问道:“二爷,这位公子是……” “嗯?”霍二爷登时回了身,生得很是英俊,虽不白却也当真不黑,他望着久安看了一许,开口问道:“你——?” 久安见了这人的庐山真面目眨了眨眼,愣了一会儿才吃惊地退了一步。 那霍二爷虽生得高长,年纪却只有十五六的光景,此番是代霍大将军来齐家贺喜的,这会儿见了久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府中人山人海的,他是当真不曾在意身后多了个人。 “你是谁啊?”霍二爷也不上车,好奇有趣地指了指他。 久安嗫嚅道:“我以为……你是陆宣。” 霍二爷一听这名字,便道:“陆宣……轻车都尉陆宣?” 久安听不懂“轻车都尉”,可听懂了“陆宣”,便点了点头。 霍二爷见久安说话冒着傻气,便直言不讳地说道:“那你可够糊涂的。说着他低声对着身旁的小厮掩耳道:“这是个傻子,他既认得陆都尉,你便送他去陆都尉那儿罢。” 那小厮答应了,有礼上前,对久安道:“这位公子,小的带您去陆都尉那儿,您跟着小的往里走罢。” 久安自觉不认得什么“陆都尉”便不吭,且坚定地摇摇头。 霍二爷哭笑不得地只好问:“那你要去哪儿?” 久安终于逮着了一个能答得上来的,便中气十足地答道:“昭义侯府。” 霍二爷显然是不信,“昭义侯府?怎么,你还认得昭义侯府的人?” 久安点头,“我认得峥。” 霍二爷迟疑地问道:“袁峥?” 久安更加用力点着脑袋,喜滋滋地说:“对!” 霍二爷疑虑地想,袁家七哥府上如何会有这样一个人?!想罢,他当机立断地拉回了那小厮,掩耳低声说道:“这是个疯子,别理会了,咱们走。”那小厮立刻从命,待霍二爷上了车,便也跃身而上,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久安被车尘逼退了几步,咳嗽几声过后,他四处观望着,渐渐地有些慌了,此处和家中大相径庭,他全然不认得。 久安沿着齐家大宅门前的大街慢慢地往外走,门前车马众多,一路排到街口,各个小厮眼巴巴地等着自家主子,此刻也无人留意久安,纵是也有多看了几眼的,也看完就算,并不留心。 久安上了殷都夜晚的大街,走得漫无目的且百无聊赖。 走着走着,他跟着人流涌向了一处杂艺场子,其中的艺人套圈顶柱喷火翻筋斗无所不能,散戏后,他学着众人的样子往里头丢铜钱,可他身上自然是没有铜钱的,只好将腰带上的一只翠绿玉坠子扔了进去,那老板见了那玉坠子带着一帮徒子徒孙就给久安跪下了,旁人见了都叹此人出手不俗,更甚者还喊道:“喂,人家小爷说不准是看上你家那小闺女了。” 那老板身后果然缩着一个身着旧衣却难掩秀色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听了这话,饶是常年在外行走,也有些脸红带怯。她趁众人不妨,偷偷地望了久安一眼,却又真心觉得这少爷俊秀非常,若是能跟了他,也算终身有靠,可她还没能再看一眼,久安却已经走远了。 而这时一处酒楼里传来了曼妙轻音,惹得久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