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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闪闪发亮,非常性感。 第 32 章 被学生点名的全是一堆语文老师,其他科同事吃醋,说这是长相问题,争不过。我们这些不受宠的老师要伤心地走啦,走啦。挥挥手,还真就走了,毕竟都赶着下班回家。 老师们平均二三十岁,一人被一堆学生牵到一个组里,宋承年纪稍大,戴上哨子到一边做裁判。后来也被高健拉下场,被小孩子们用沾满灰尘的小手推着,一起投篮。这一节课宋承玩得很开心,他也并不是消极避世,不能融入社会,可是兜兜转转,最后算来,宋老师露出笑容最多的时候,还都是在学校里,和小孩子待在一起的时候。 临近下课女老师们告辞,学生也在高健一声令下,由班长和体委带着,回教室等班主任组织放学。高健一人留在篮球场收拾器材,宋承跟在旁边拖网兜,尽点同侪情谊。高健一双大手,动作灵敏,转手一抄,那些篮球便纷纷从地上起来,再扔进宋承兜里。两人一起拖着一大坨篮球,往器材保管室走,路上高健说了几个笑话,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说,“可惜我今天晚上还要开暑期工作总结会,不然下班了请宋老师一起去吃个饭。” 宋承对这人也有好感。他刚来学校,根基不稳,也需要多结交几个同事,点头道,“下次有机会一起。” 说着高健手机响起来,催他到会议室报到,说几个校董都等着了。高健通完电话,朝宋承摇摇手机,抱歉地笑。他一排干净整齐的白牙,笑起来跟黑人牙膏广告似的,特别爽朗,侧面说明了这人家教好。那笑容简直有些闪花宋承的眼睛,他低下头,指了指地上巨大的篮球网,“那这个怎么办呢。”转念想到,“你先走吧,我帮你送到器材室。” 高健摇头,“不用,”抬头有些玩味地看了看宋承,问道,“宋老师平时锻不锻炼。” “还行,”宋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如实回答道,“我身体还不错。” “那就听我口令,”高健迈出套了专业运动鞋的光裸健壮脚踝,前脚微下蹲作出跑步姿势,“预备,跑。” 好像一阵风刮过,路过的行人纷纷转头看,他们两个男人,一个穿着深蓝色篮球衣,一个穿着黑白西装,携手拖一大只鼓囊囊巨型到荒谬的篮球网兜,跑动起来化成两抹截然不同的色彩,在这香樟树繁茂的绿色主干道上,却又怪异地和谐。就那么一气不停,跑了七八百米,一直到终点器材室,才停下来。 宋承在器材仓库外扶着膝盖喘气,他的衬衣汗湿,西装都皱了。高健这种专业级别的却很自如,入内把篮球交还给看守老员工,拿着签字板出来,一边签名一边笑看这个肺活量明显不太够用的宋老师,“下次跟我跑步,我给你带身专业的运动服,你看你衣服都乱了。” 宋承抬手背擦了擦脸颊流下的汗,抬头看他,“下次?” 高健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做运动员的,书读得不多,但知道多锻炼身体,人才能活得有精神的道理。”交接完从仓库门出来,凑近宋承身边,看了看宋承那张比一般人俊朗,但总像笼罩着一层阴郁的脸,又忍不住补充道,“也才能活得高兴点。” 像高健这样愿意对人付出热心与善意,在一般人看来,可能只是个比较好相处的同事,只有像宋承这样经历了世事沧桑,又从心理上十分需要外界支持因素的人,才知道那是多么难得。一个忧郁的人,说实在,其实就是时刻在散发着负能量,在当今这个社会里,其实是很少能受到别人的欢迎与尊重。大部分人都支付不起那个美国时间来聆听你的伤痛,理解你的疾苦,而是只会凭借第一印象就否定掉你。宋承很深刻地知道这一点。忧郁症是个富贵病,他其实不太有什么资格能病得起。他还要工作,还要吃饭,还要凭自己为人处世的本事来养活自己,因此一直在努力改变自己的抑郁症状。 A城消费高,心理治疗师的费用,一个小时就五百多块,凭宋承现在的经济条件,顶多能保证每两周去一次,其它时候,都得自己摸索着调整。这时候像高健这样的同事与朋友,便发挥了十分大的帮助作用,宋承开始主动积极地参与同事们每天下班后的聚餐,周五晚上的娱乐活动,周末偶尔一起登山、联谊。高健为人大方,又手脚勤快,管钱管事都靠得住,听说是学校下一届内定的人事主任,最经常参与组织这些活动,一来二去,与宋承越走越近。 宋承正在案桌前批改学生的作业,接到高健电话,“喂,宋承,晚上学校外联组织我们有空闲的老师跟隔壁市一中老师打友谊赛,你去吗。” “我很想去,但是手上还有学生的作业,以及下学期准备在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没改完。” “那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我待会走前,把学校发的两箱福利水果给你搬上来。” “好的,麻烦高老师了。” “别那么客气,叫我一声高健就行。” 宋承对高健一直以老师相称,高健总坚持以两人年龄差不了几岁的缘故,让他直呼其名,奈何宋承一直改口不过来。高健具体是三十三四还是三十五六岁,学校同事间好像一直没人深究过,只知道他未婚。一般像高健这样,又不歪瓜裂枣,不缺胳膊少腿的正常男人,到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必定有什么方面不正常。可宋承硬是从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一生就见过徐准一个gay,硬要算,还可以加上从前徐准那个小明星男友金城。他的观念还停留在封闭的十几年前,做gay是羞耻的,要被人嘲笑的,需要时刻压抑和隐藏自己。哪能想到在A城这样的大城市里,同性恋者多到遍地都是。 宋承挂了电话,掩上书,出书房走到客厅饮水机前,给高健预先泡了杯药草茶,搁在冰箱里冰好。又到卧房的柜子下面取出客用的消毒毛巾,拿凉水打湿,挂到一旁。他就是在这些事上比较龟毛,强迫症似的,需要把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徐准小时候取笑过他贤惠,但这也是性格使然,没办法。 等了十来分钟门铃响了,宋承从沉思里回过神来,擦干手走去开门,“辛苦你了,这么热天,帮我们一户户搬到家里来……” “等谁呢?”门外却是一身精良西装革履的旧学生徐准,他放开手中行李箱,面上神色有些疲惫,风尘仆仆,眼神因为见到宋承而发亮,“老师,我回来了。” “……”宋承没想过门外站的是这么大一个意外。徐准在瑞士时照例隔几天给他打一个电话,但从没说过什么时候回国,如今一声不响就回来了,还直接把行李箱拉到他家门前,显然是想给老师一个惊喜,顺便趁着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