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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很典型,也很常见。很多抑郁病人都是在某些方面,作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付出,只不过你的付出,尤其让人动容和觉得可惜。” “宋承,我能够怎么帮助你呢。” 宋承咳嗽清了一下哽咽的嗓子,“在五院的治疗,结果不是太好。”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那里的医生……无法交谈。难以沟通。” “那你愿意接受来自我的帮助和治疗吗。” 杨兴华身上的学院气质是宋承所熟悉和亲近的,今天一小时的聊天也简单有效,宋承点了头,“我愿意。” “好的,那这个周末你回去好好想想。下周一我的助手会与你联系,确定治疗的时间和频率。以后来治疗的时候,你还是会让徐准陪着来吗?” 宋承摇头,“我自己可以来。” “那么你介不介意我在今天找徐准谈一谈。你放心,有关你的情况我不会多说,只是和他沟通,稍微说一下要如何对待和看待你的这个治疗。” 宋承没有拒绝,“您决定就好。”他比医生还守时,首先注意到墙上的时钟,“十一点,时间到了,谢谢您。” 第 36 章 宋承出去换徐准进来,侧身而过的时候徐准首先注意到人微红的眼眶,一关上门,就朝杨兴华埋怨道,“怎么把人弄哭了?你们这些心理医生,是不是不把病人弄哭,就没法有成就感。” 杨兴华没法反击徐准,毕竟他刚刚才攻击了徐准作为电影人的道德观。他摇摇头,抛开兄弟情感,很快恢复了专业姿态,“徐准,你心理上没有像他那么大的问题,你要多帮助宋承。” “我当然很想。可是目前还很难靠近,”徐准站在这小小咨询室里到处转了转,想象了一下宋承垂头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坐下来,“摸一片衣角都难。” “以我的观察,他现在应该不是很拒绝你的靠近,虽然有时情绪上会有一些爆发,是吗。” “这倒是。” “你看不出来,他这是在向你释放求救的信号。他内心有良好的自我救助的意图。很希望有人能帮他。你跟我说过他主动去寻求专业治疗,以及平时刻意结交朋友,都是在积极地寻求援助。这个时候你就特别重要,徐准,不要放弃他。有时候我们无心多做一件事,多说一句话,都是对病人痛苦很大的减轻和救赎。” 徐准点头,他认真时也能很认真。今天一上午的毛躁表现,只是实在担心宋承的情况,关心则乱。“我知道了。那你现在有什么建议。” “至少带他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填补一下这么多年,你们两人相隔两地,不了解彼此生活所造成的空缺。” 宋承坐在走廊长椅上有些担心这医生会和徐准说些什么,毕竟他和医生之间的信任还没有建立得很深厚。不过见只过了一两分钟,徐准就从那咨询室出来了,应该也说不了太多东西,便放下心来。在他心里,他对徐准有什么感情,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过去对徐准是怎么想的,对徐准曾抱有怎样的期待,这些期待破灭之后自己怎样痛苦,徐准都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有用处。 徐准出来时脸上表情很轻松,宋承便放心地知道医生果然没跟他谈自己的事。徐准见宋承在有些小心翼翼地观察他,挺可爱的样子,乐了,低头朝长椅上的宋承安慰道,“没事,医生就跟我说,要多尊重和理解你的病情。”说着蹲下来仔细瞧宋承的脸, “哎,怎么还是哭了,不想让你哭的。”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宋承把徐准买来的那一堆东西,除了矿泉水留下外,其它全扔了垃圾箱。杨兴华太忙了又投入了新的工作,宋承便找接待老师帮忙简单地转达一下告辞。然后和徐准一起出去。 徐准带路,到校园内一家咖啡厅里两人简单吃了午饭,随后徐准非要拉宋承一起在学校逛逛。宋承因为有心结,不想知道徐准的学校到底是什么样子,徐准蛮力拽着他往前走,“既然来了就逛逛。” 他们学校南边都是非常破的宿舍楼和教学楼,要看风景,便只有一路往北走。徐准一路给宋承指着这栋楼是自己当年上什么课的地方,那栋楼是自己当年的宿舍。这趟出门他没带墨镜,又净往人多的地方钻,在路上有些学生疑惑地盯着他的脸,一个劲地看,看了一会儿犹豫地问,“这是我们学校出去的那个导演吗。”徐准冲她一笑,然后登时就被人围了起来。 人群一挤过来,徐准条件反射般牵住了宋承的手。他担心宋承安全,也害怕两人被人群冲散。好在人都围成一堆,给他们做了良好的掩护,徐准提高声音叫道,“不签名,不签名,也别合照,同学们理解一下,今天是我私人休息时间,回学校这一趟,只是单纯想陪陪朋友。”有学生带笑意调侃道,“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啊。”徐准敲那孩子脑袋瓜子,“嘿,你说呢。”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盒,一盒名片很快被一抢而光,徐准让学生们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徐导在业界有这个名声,对于自己母校的学生,向来是很信任和大方的。 全程宋承被人群推搡着,像一滴水被水流簇拥着融进了大海里,只有徐准牢牢握着他的那只手,让他感到一点安定。人们热爱徐准,因此对于就站在徐准身边的他视而不见,他的存在被徐准的光芒轻易淹没。宋承能感觉得到,徐准对于这所学校十分有归属感,一到达这里,像是回到了家一样。也许这里对于徐准来说,就是家吧,当年他一进入这所大学,一进入被这大学围墙所围成的精英的世界,便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他属于这里,属于年轻野心和梦想,然后便将远在远方平凡的宋承,和宋承那间晦暗的小屋,轻易地遗忘。 宋承很想问问徐准,在老家徐准住了五六年的那间宿舍,对徐准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这学校学生有种同类惺惺相惜的志气和傲气,徐准说了不拍照,还真就没人拍照,徐准表示名片发完了没有了,也没人尾随他们。徐准一直牵着宋承走到他们方才吃饭的咖啡厅旁边拐角,然后像牵这么一回手是很寻常的事一样,很自然地松开。转而去理宋承的头发和衣领,亲密地叮嘱道,“怎么衣服都被他们蹭坏了,下次老师记得抓紧我的手,人群拥挤起来是很危险的。” 宋承心里一抖,这说得好像他们会有很多个这样的下次一样。 徐准趁宋承不留神就把自己方才那只握过宋承的手背到身后,激动得狠狠抽搐了几下。今天居然还趁乱在大庭广众之下牵了回手,挺好。 徐准告诉宋承,这里是国际学生的宿舍,当年他们和一帮留学生混熟了,就时常越过保安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