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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起那么大一包,挡都挡不住。 澡堂里水雾渐渐散了,南方没有暖气,寒冬腊月,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待着着实有些冷。然而徐准身上和心中火烧火燎,他在长椅上坐了十来分钟,终究坐不住,抓起宋承给自己收拾的洗漱日用包,中途路经洗衣房,蹿进去拧开自来水管,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又转身,对着墙壁一二三四五练拳击,等到两手十个指节都砸出血丝来,感到自己能觉出疼了,情欲淡了,才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睡衣,踱回屋去。 门没有关,推开门,宋承就躺在床上,当然,身上还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见徐准进来,往床边挪了挪腰,给徐准腾出地方,然后抬手臂到眼前,挡住忽然亮起的灯,疲倦地道,“你早点睡吧,我定好了闹钟,明天七点起来赶车。” 徐准没有应声,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扑上去把宋承怎么样了。从去年过年到今年过年,他可真是活生生认真忍了一整年,如今宋承把自己洗干净了,就这么直挺挺躺到他面前。徐准可真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么难熬的一整晚里,真的不会一时丧失理智,对老师做出什么有悖道德的事情来。 宋承拿手指挡住眼睛,翻了个身,像是睡着,呼吸声很浅。徐准走到一侧,掀开被子,慢慢躺下去。他的心跳得很快,血流得又非常迅速,然而身体却奇异地僵硬着,从头发丝一直僵硬到脚趾。躺了一会儿,宋承忽然又翻了个身,翻过来,面向徐准。床头的台灯昏黄地照着宋承的脸,那眼睑紧闭着,嘴唇微张,从唇间吐出的呼气声,撞到徐准肩头,像只微热的小爪子,一下一下撩着徐准。 徐准屏住呼吸,一手紧抓床沿,不确定这种煎熬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宋承的气味在徐准鼻头和舌尖弥漫开来,仿佛一张嘴就能尝得到,一伸手就能抓得住,可是他却不能伸出手去抓,不能张开口去吻。这忐忑持续了五分多钟,徐准就完全没法去思考了。脑子里的事情都是凌乱的,渐渐不能去想任何人或任何事,宋承的气味,呼吸,体温,将他围绕起来,无处不在,宋承整个人的存在让徐准无法自持。 旅馆为了节省成本,十一点停热水,热水一停走廊马上安静下来,徐准他们房间里更加安静。然后到十一点半,整所旅馆的电闸都关了,房里唯一亮着的台灯也熄灭。宋承劳累了一天,早就睡着,在黑暗里迷迷糊糊地做梦,梦里有头似狼非狗的动物,毛多得扎人,体温得烫手,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蹭。然后终于蹭上来了,再死死地压住自己,往自己颈边啃,那种被吞食的湿热感觉越来越明显,突破了梦与现实的边界,宋承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徐准死死地抱着,徐准一条腿压上来,顶在自己腰间,身体隔着被子压在自己身上使劲耸动,而脸正埋在自己脖子间。宋承从耳垂往下的大半张脸,都被徐准咬得又湿又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徐准。” 徐准偷食的行为停住一秒,然后更加热情地凑上来,扳过宋承脸,与他舌吻。也不再隔着被子动作了,直接掀开被子躺到里面,另一手渐渐伸进宋承睡衣,越摸越下,一直摸到宋承内裤里。 宋承是镇定得完全不像话,一点也没有半夜被非礼的紧张感,只是平静地,推拒着吐出徐准舌头,还有些悲哀,吞下了自己嘴里混合的两人口水说,“徐准,做这种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徐准闻言一惊,撑起身来扯开一旁窗帘,借投射进来的月光看宋承脸。宋承眼中那一片黯淡将他吓住,为欲望昏了头的感觉忽然就消散了,也不顾自己还压在宋承身上,低下头去,手指抚摸着宋承脸问道,“宋承,你怎么了。” 第 50 章 宋承推开徐准坐起来,整理好被徐准弄乱的睡衣。他在今天从自己父母墓地回来后,那心情,说白了,就是跟死灰一样,惨白惨白的颜色。而今晚徐准对他的热衷,又让他想起过去多年来的等待与蹉跎,以及不久前,他与高健那段失败了的感情。总归到处都是失败。诸多事堆积到一起,让宋承感觉人生的千头万绪,全都撞上死角,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哪里才能找到出口。 徐准一直看着宋承动作,表情有些呆,他连自己衣服也忘了去穿好了,月光一照,露出一片胸膛,活生生一副被人刚从床上踢下来的纨绔大少模样。他张开嘴想要为自己方才的荒唐行为作点解释,“宋承,我,我是……” 宋承说,“穿上衣服吧。”边把床另一边椅子上搭的外套递给他,“南方没有暖气,小心感冒。” 徐准套上外套,两人借从窗户透进来那点银光,闷闷坐着。 许久,宋承说,“徐准,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父母的事。” “啊?”此时徐准就不是什么“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心情了,这是在罪案现场,实打实地被人赃俱获,判刑都是轻的,最坏结果,被流放被驱逐也有可能。徐准正忐忑自己能得个什么待遇,忽然听老师这么问话,有些愣,但还是很快把精神收回来,“没有。” 宋承低下头说,“我知道我自己在今天晚上是有些伤心过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跟你说这些话,也许根本就不合适。不过抑郁病人大概就是这样,一旦遇上什么事,很容易就想得过度。这些话我今天在自己心里想了一天了,只可惜杨医生不在。我是认真很想找人谈谈我的家庭,就好像你在今天祭拜时,会忍不住想要对我说起你的父亲一样。” 徐准抹了把脸,清醒过来。此时只要宋承不是想跟他算账,在他听来都是好事,因此猛力点头道,“你说,我都听着。” “从前你还小,我就从来没跟你说过,每到过年祭拜,也故意没有叫上你。但其实他们是在我上大学那年,一起出车祸去世的。家里其他亲戚拍电报到学校,告诉我这件事,之后整整半年,我都缓不过来。我总觉得我的性格是在那一年改变的,自从他们死后,就很少有真正遇到开心的事。尤其是在今年,杨医生帮我确诊了以后,经常会想到他们。” 徐准听着抓起宋承手,低下了头。宋承不是外面那些浮花浪蕊,不是徐准这些年在娱乐圈混出来的轻浮经验所能应付的,宋承但凡开口,所说的便都是十分真实和沉重的事。叫徐准觉出自己的轻薄,难以招架,只好轻声劝慰性地问,“想他们什么呢。” 宋承陷入回忆,没发现徐准的小动作,只是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自从生病了之后,就开始变得特别自我珍惜。所谓想他们,也不过只是想从前那段日子里,自己所受的苦。他们离开以后,还有后来,你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的那一阵,都是我经历过的特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