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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这么被缠着原本有多不自然。有次徐准沉浸于工作,忘记时间,宋承临出门前,还主动地叫了他。 当时徐准转过头来看到抱着篮球的宋承,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摘下眼镜,倍儿贱地笑了一下,乐呵呵换上鞋,跟宋承出去。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当场马上就要快乐地摇起来。 社区下面就是一小块公用篮球场,宋承平时在学校的体操场锻炼,偶尔上课来不及,回家后就到社区这个年代比较悠久的小篮球场锻炼。地方虽小可是五脏俱全,旁边来来往往打球踢球的小孩子和年轻学生很多。 这么平凡的地方人们基本想不到会有什么稍有点名气的人物出没,徐准也就没费心遮掩,控着篮球满场跑来跑去。身体素质太好,脱到最后只剩一件衬衣,也不觉得冷。跑到三分线外大声喊宋承看他投篮,非常嚣张和肆意。 从前宋承跟高健也在这里打过球,高健作为专业运动员,时常会让着宋承,有时发生肢体碰触,试探一下宋承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愿,发现没有,马上点到为止。名义上是在谈恋爱,但举止间总有种彬彬有礼的疏离。但徐准完全不会。在宋承面前,徐准好像天生就不懂得边界两个字怎么写。跑动中磕着撞着宋承,仿佛完全不在意,有时会故意打破游戏规则,贴身上去跟宋承抢球,各种犯规小动作不计其数。 宋承在脑中这么一对比一走神,没留意到旁边飞来只充足了气的硬皮足球,将他整个脸颊撞偏,人也被砸得微微晃了一下。徐准当时就扔下球跑过来,“怎么了?”查看完了人没事,把球一摔,去找旁边跑来捡球的小兔崽子算账。把宋承汗颜得,扯着人胳膊试图把人给拉回来,“没事,只是灰尘砸进眼睛去里了,有些疼。” 徐准闻言跑到球场边,从他们带出来的运动背包里,翻出纸巾和未拆封的纯净水,照顾着给宋承擦眼。擦完了仍然把差点砸伤人的熊孩子扯过来,“过来给他说声对不起。”现在的熊孩子都牛掰大发了,撇了撇嘴,硬是不开口。徐准就夺过那足球三两把玩花式,几招把人家小孩子折腾得要哭,背着手走到宋承面前,眼一闭嗓门一扯嚎道,“对不起……” 宋承被这闹剧惊呆,“没事的,你把球拿走吧。”转头跟徐准说,“快还给他,徐准你多大?越活越回去了,跟小孩子计较。” 徐准扬起头说,“嗯哼,人生在世,就是要这么快意恩仇,恩怨分明。” 那脸上张扬的神色太过耀眼,难免让宋承想起从前像温吞水一样的高健。虽然温柔,但是却可以在这个篮球场里,毫无芥蒂地去吻其他人。他想,这两个人,高健和徐准,终究是有些很不一样。 三十那天早上宋承一醒来,就看到徐准立在床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早。” 卧室忽然冒出个大活人,这种鬼片既视感把宋承吓了一跳,“早。”抬眼瞧了瞧在一旁伺立的徐准,以及自己捂得不是很严实的睡衣,正准备艰难地掀开被子下床,徐准已经悠然拐了出去,“老师快起床来吃早饭吧。” 宋承穿好衣服到客厅,餐桌上摆了一瓷盆枸杞清粥,徐准守在桌旁,充满期待地看他,“我做的。”旁边还有虾饺、汤包、春卷、金银馒头,各色寿司拼盘以及凉菜,徐准摸了摸鼻子,“这些不是我做的。” 宋承执筷坐下来,正准备夸徐准两句,长大了,知道体谅家长的辛苦了,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合适。 这顿饭总之吃得很诡异。吃完徐准主动要求刷碗,宋承拦住,“你煮粥也辛苦了,我来吧。”事实证明宋老师高瞻远瞩,后来徐准试图帮忙洗碗的脑残行为,再一次证明了徐导毁厨房的功力有多惊人。 徐大爷毕竟是来做客的,蹦跶累了就横到沙发上休息,宋承亲自收拾完餐桌,擦干地板,出来见到徐准正拆一副牌,表示要和老师一起打扑克。宋承摇手表示不打,徐准便又建议道,“那看电影?”把电视打开,调到电影频道,大过年的,频道里正在放一个挺热闹精致的歌舞大片,叫做九。徐准和宋承他们看到的这一段,正是片子里女主角,一个意大利大导演的妻子,唱着歌流泪哀嚎自己丈夫有多不忠,如何成天厮混在各色明星中间,风流多情。 按说这片子里所拍导演的生活状态,正是很多男人毕生梦寐以求的理想,在过节期间放这种声色犬马的片子,还挺吸引人眼球的。可徐准就跟那遥控器握在手里会烫人似的,靠在沙发上手忙脚乱把电视按灭,“谁拍的,这么烂。” 宋承笑看他摇了摇头,径自进入阳台,整理前几天洗完的床单和衣服。阳台上窗玻璃透过来的阳光明亮,一眨眼新的一年又来到了,这个新年和过去那个新年,过得很不相同。徐准和过去不一样了,宋承自己的心境也大有变化。至少,徐准现在是自顾自一头热,一头扎进了那种重拾初恋的纯情小男生状态,把自己烧成了冬天里的一把火,让宋承这种冷眼旁观的慢热派,觉得又好玩,又有点危险。 因为徐准这光和热度都太厉害了,至少对宋承这种久不见阳光的人来说,过于耀眼。你要是和他靠得过近,即使再慢热,说不定哪天也会引火上身。只一个倏忽,就把自己给彻底点着。 宋承到下午时操持家务累了,把椅子搬到阳台边上,裹被子里睡了个懒觉。徐准那个助理这小半年,时常跟蚂蚁搬家一样,一个劲往宋承屋里运送各种东西,弄得宋承做起家务来,工作量也大了不少。 睡醒了发现徐准也在,他把笔记本电脑也抱过来了,又拖了块地毯,盘腿坐地毯上靠墙,隔着消音键盘膜,轻手轻脚打字。能射进户内的最后一抹下午阳光,斜斜照进来,有一小块遗留在了徐准身边,素色格子印花地毯上。 宋承闭上眼睛,又睁开,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掀开被子说,“饿了没。”坐起来套上拖鞋准备要去做饭。 徐准埋头打字说,“别做,一会咱们出去吃。” 宋承回过头来想对徐准说,大过年的,全国人民年夜饭都没有出去吃的道理……可徐准已经盖上电脑,抓起车钥匙,利落地穿好外套,走过来牵宋承手,油门一踩就要杀出家门。 宋承半道叫停,回屋换了身衣服,换了鞋。重新落好门锁,回身撞上徐准有些紧张不安惴惴的脸,拍上徐准肩膀,叹了口气。反正他这辈子都在纵容徐准,也不知道总共纵容了有多少回,也许并不差这一次。 徐准仿佛受到鼓励,一路上把车开得倍儿顺溜,美其名曰享受A城一年只有一天的通畅交通,拧着方向盘,在车里大呼小叫。这是哪哪、那是哪哪、他和哪几个哥们在哪里发生过什么趣事,一件件都讲给宋承听,讲得眉飞色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