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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块干净台阶坐下来,“那要看这位同志你坦白到什么程度。” “这几天我在外面,没有做亏心事。”徐准说。顺便把走廊柱子下,他一早就准备好的报纸扯过来,往那照片人像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跟他也没有。” 第 82 章 院子四四方方,绕院贴了四道围廊,徐准和宋承就坐在最里头,围廊下的台阶上。虽然什么暧昧动作也没有,但就是能让人感觉气场,叫人知道,那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而是跟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最为寻常不过的两口子。 这俩人中,徐准显然有点愁眉苦脸。先是不安地向宋承倾诉了一长串,教宋承沉默,思考了会,然后点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三句就把徐准给安抚下来了。徐准那脸色豁然开朗,跟拨云见日似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高兴了没一会儿,又转头去勾搭宋承。抄起地上映着绯闻对象照片的报纸,对人进行言辞调戏,无果。又不知从哪只裤兜里,摸出下属偷塞给他的香烟,厮磨着,非要让领导同意他抽两口。宋承被骚扰得脸色犹犹豫豫的,徐准这目的就达到了。其实他也未必真想抽烟,只不过想要借机会,看看宋承为他为难的模样。 这种心态就好像三年级的小学生,暗恋了坐在前桌的漂亮小姑娘,便一定要伸出手,大力去扯乱人家发辫。又贱又惹人嫌。可是对于片场餐厅中,那一群隔着玻璃围观得正起兴的闲适人群,恰好是新鲜戏码。亲眼目睹老板被妻管严,多解恨呐……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在那之后,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了。至少在明面上,外人能看得到的地方,徐准总是做得周全得当,让想传闲话的人,一处把柄也捉不出来。搞得好些人都好奇,那天中午,宋承到底向徐准说了些什么,搞得徐总这么乖觉,这夫夫俩,一下就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其实那天,还真没发生啥大事。 徐准只不被宋承手机里那些照片刺激狠了,将自己古往今来所有的绯闻,真的假的,实的虚的,一股脑全向宋承报备了一遍。说的时候尤自心中忐忑,以为宋承会因此看轻自己。毕竟他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混账事迹,都是自个瞎折腾出来的,说出来,自个都觉得乱到不行,不像人样。如果宋承要对他生气或者失望,那也是他活该,应有此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背这心理包袱的准备。 可是宋承居然说,徐准,我原谅你了。说了原谅就是原谅,不是只在口头说说,却又在心里计较,为一件事纠结个没完。宋承觉得自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更是个成熟独立的成年人。徐准这几年对他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哪些事是别人做的,哪些事是徐准做的,他能够分得清。日子应该是每一天都过得比前一天好,如此,未来才算得上是个令人期待的未来。他相信徐准不是那么差劲的人。哪些是从前,哪些又是现在,既然早已经划得泾渭分明,又何必再去旧账重翻呢。 徐准在那一刻异常震惊,很快平复下来。从此以后对宋承,又多了一分了解和敬重。现代人的感情冷漠而充满了怀疑,在他所处的环境里,更是人人都只顾着眼前的那一点欲望,只想得到,不想失去,只想记仇,从不原谅。爱要爱得不择手段,恨要恨得刻骨铭心,受一点点气氛羞辱也要记在账上,好日后得势了报复回来。连婚姻也变味成交易,道德和准则都是极遥远的事情。他何曾见过一个人,真正发自内心去原谅和热爱另外一个人呢?徐准只觉得,宋承的心像是一片秘密的深海,又像累积了千重的岩石,每揭开一层,都让他惊讶到震撼。 徐总严厉打击一切小三的政策雷厉风行,从那以后,宋承身边明显清净了不少。下半年一直平安无事,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点缀其中的激情来得频繁又常见,连幸福也变成寻常事,也许只有他们家的菜谱值得一题。在平时就是家常菜,应季时鲜蔬菜水果鱼类拿来烹炒煮汤做沙拉,该尝的鲜一样不落。顿顿都要有鸡鸭鱼肉排骨猪蹄做大菜,而螃蟹海鲜之类,一般是等两人得空了,或者约一个工作不太忙的想喝酒的晚上,到外面去吃。这还只是平时,等到周末,或宋承觉得最近有些亏待徐准,想要加倍对徐准好的时候,他们家的小饭桌上,会摆得放都放不下。有些菜需要提早花一个星期,甚至两个多星期就开始准备,这其中辛苦,宋承也不大跟徐准提,往往等到饭菜上桌了,徐准吃到嘴里,才能明白。 刚开始徐准还心里还存个疙瘩,他很心疼宋承。觉得宋承给的这待遇,太奢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奢侈。娶个这样的伴侣,比买上一堆豪宅,弄一堆奢侈品摆在家里,还要奢侈得多,自己何德何能。可是宋承坚持这样做。他认为现在人作息都忙碌,每天朝九晚五上班,日子过得和前一个日子一模一样,如果连每天的三餐也和前一天吃得一样,那岂不是成了机械人,生存意义何在。简直可怕。 中秋来时,宋承做了烤得十分酥软的鲜肉月饼,和徐准俩没吃多少,剩下的打包了拿去送人,居然异常受欢迎。搞得那几天,他们家门前天天一堆前来拜访的徐准的狐朋狗友,配上茶饮和宋承做的其它中式点心,招待得将将合适。 男人一过三十,好多便向着微胖界青年发展而去。可是徐准被宋承调理得,不仅没有这趋势,反而气色越变越好,精神头更足,走出去和人见面谈交际,一身的穿着举止干净体面,连眼神都跟着明亮了不少。公司人都调侃说徐总最近变帅了啊,有人料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徐准心情好时也会轻松惬意地把这些玩笑给开回去,说是啊,你们秘书处的小姑娘们神通广大,什么时候也去给我做块狗牌,要求不高,上面写上“此物有主”就行。省得我成天忙到不行,还要费心挡外面那些烂桃花。 秘书处的小姑娘们把脸躲在电脑后,咯咯地笑。话虽是玩笑话,可烦恼却是徐准的真烦恼,她们帮不了这个忙。现在人道德观念不比以往,娱乐圈里内幕交易更是稀松平常。一个个热情似火,无论是做小三还是讨一夜情,都异常高调,一个个真以为自己是红玫瑰似的,自信什么情侣都能拆散,什么家庭都可打破。扰得徐准烦不胜烦。 等到圣诞前夕,陡然爆出噩耗。圈里两位朋友,接连被确诊了HIV阳性。其中一位干脆地变卖了全部财产,直接出国疗养下半生。另一位接到病报后,把自己关起来,躲到房子里,一声不响地往静脉里注射了过量毒品。 死的那位是徐准朋友,徐准一个人,没叫任何人帮忙,主持操办了他全部的丧事。说起来,这位也很可怜。十几岁在硅谷卖专利卖了数百万美元,回国后自己开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