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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诺之站起来,郑重其事叫我一声:“忍之。” “我在。” “以后你就是方忍之。” 方诺之走了,第二天我接到他电话:“只能再拖三个月。四月二十五号,你作为中方投资商参加与三藩市Rorer公司的酒会,庆祝我方在Rorer帮助下研发亚纳米精密加工技术成功。” 我答应:“好。” “罗爷是牵线人,一定会出席,到时怎么应付罗爷,你自己想好。”他不知在哪里忙,听筒里传来的呼啸风声简直有些可怖,“你的身份证、护照、签证已经办好,下午会有人送过去。另外关于这次合作的资料,你记熟了,不要丢我的脸。” 我向他保证:“不会,你放心。” “想联系方二,过一段时间再说罢,他有其他事情,最近不在国内。” “好。” “还有一个消息…”他难得的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告诉了我,“你走后,听说罗爷未再有新人。” 我吃吃笑个不停:“谢谢你替我注意这个,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我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 罗迅看到那几段视频,发现我竟敢忘记他,不知会作何反应。 我真想亲眼见他气急败坏,悔不当初,那该有多么痛快解气…不过还要再忍三个月,叫他尝一尝失去一个人、被原本死心塌地的人冷漠以待的滋味,叫他懂得我当初是如何的伤心,以及究竟多爱他,才肯被他糟蹋十三年… 希望罗迅能想的明白,以后该如何和我相处。 如果他借我失忆欺骗我,或三个月后见到我时,又不由分说将我掳回去关起来,便不再值得我的精心设计与一片苦心。 我爱罗迅,我是对不起过他,但并不因此就永远低他一头;若他珍惜这份爱,若他珍惜我,就得用我能接受的方式来爱我——这件事,我以前没有办法令他明白,讲一千遍,使一万次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都不会在乎。可现在这样好的形势里,难道我还无法教会他怎样爱人? 第十四章 数着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到了出发那天,我去剪了头发。 干净利落的年轻人形象,勾起嘴角放`荡不羁的笑一笑,假装自己是个生活优裕的公子哥,做什么事都不甚认真,像在玩票。 方诺之敲门,我闻声回头,他丢一个盒子过来:“你要的东西。” 盒子里盛一颗硕大金绿猫眼石,黯黯灯光下,中间一道细缝鬼火似的闪闪生光。 与我的绿眼睛相似到极点,这样宝石,不知方诺之由何处购得。不必拿起来细看,我直接感谢他:“麻烦你了。” 他低头劈劈啪啪摁手机,忙的没有功夫理会我。 我那几段视频,以及最近三月的‘治疗’记录,换来罗迅又一次为方家牵桥搭线。方家收购了做钛合金3D零件打印的Aero公司,中国本来也在研发这项技术,得了Aero支持,速度只会更快,成功后一天内比原来节省的钱,足以为我铸个等大纯金雕像。 我向他告别:“我要走了,希望日后不需要联系。” 他笑一声,讲:“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走罢,我送你去机场。” 去参加酒会的何止我一个,一群人早在飞机上等着。方诺之戴了墨镜,压低帽檐,不愿被人看到,老调重弹:“忍之,你留下来,跟着我做事,等你到了我的年纪,我的位置就是你的,方骞也会认你。” 许我一个锦绣前程,好大口气。 可惜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与他拽文:“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潇洒的挥挥手,踏上了机舱口楼梯。 上了飞机,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看。 方诺之青松般挺拔身形,脸上笑容永远一成不变,只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偌大停机坪上,孤独里透出些可怜。 各人都有各人的苦处,他还轮不到我来同情。 我们只不过是合作。 进了机舱,里面二十几个人齐齐对我望过来,大概是想看看这个姗姗来迟的投资商是何方神圣。 投资商身份并不是作伪,我玩基金的千万多积蓄全被方诺之投进了Rorer公司,至于其他伪造我身份需要的东西,他花我钱更加不手软,令我现在一贫如洗了。 我演一个方家远到天边去的旁系小辈公子哥,笑嘻嘻的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旁边一个年轻女孩子凑过来,低声问我:“你是不是见了云之堡的方老板,看他长的好,就照着他整容?”一口华裔怪腔怪调的中文。 “方老板?”我颇风流的冲她笑,“这种大人物我可没有见过。请问你是?” “施师。” 原来是新加坡那个施家的人,最大一位投资商,怪不得一见我就想到方战之。 我调戏她:“看遍颖川花,不似师师好。” 一路上十几个小时,我将这位施师哄得心花怒放,答应我第二天酒会做我的女伴。与她熟了,她将我介绍给其他人,聊天气、红酒、赌马、高尔夫…总算打入了这群将与我一起参加酒会的人内部,不再格格不入。下飞机施师吻吻我脸颊,一本正经讲:“我们做好朋友。” 我几乎喷笑,拉起她行一个吻手礼:“我的荣幸。” 她上了来接她的车,背影好似一只花蝴蝶,看起来天真烂漫,其实太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