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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敏感的感觉到了“妈妈”的负面情绪，她胸口也像揣了个红鲤鱼一样，蹦蹦跳跳的。 妈妈应该……不会丢掉她吧？ 这样想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了，试图做一个隐形人。 深棕色厚重木门啪嗒一声被合上，路珂一言不发的走进厨房把炖好的牛肉捞了出来，放在菜板上。他下刀极快，不过几秒便将其切成了几厘米的小块，个个均匀又美观，就像用卷尺量过的一样。 女孩小心翼翼的趴在吧台上看他穿梭在食物之间，欣喜的问， “你是厨师吗？” 路珂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往锅里丢八角、姜片、桂皮的动作一顿， “我不是厨子！” 气氛有些变冷，小漂亮极有眼色的从女孩怀里跳到桌上，蜷成一团躺下。 女孩苦恼的挠挠头，小声的咕哝，“可是，我看你做的菜和我们做的差不多……” “你知道智能电饭煲在中国叫什么吗？”路珂毫不留情的打断，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道，“叫傻瓜电饭煲！我从不认为用电饭煲做出的食物配叫食物！” 女孩一下子被激怒，拍桌而起，“我们做的饭怎么就不配叫食物了？之前你还用我煮过粥呢！” “粥呢？”路珂反问，“我没喝到啊？” 一句话说的女孩哑口无言，的确！粥还没出的来，就被她自身消化了。 “那……那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我们是专业的！” 路珂挑衅的一笑，“是吗？可是所有美食爱好者最痛恨的就是电饭煲！” “你——” “——你以为的专业只是对那些使用者来说的，事实上，他们并不关心电饭煲做出的口味是否正宗！他们只是贪心的想省时省力而已。” 一席犀利的点评让女孩红了眼眶，她倔强的吸了吸鼻子，眼里满是执拗，“有本事你和我比一比！” 路珂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也看到了，我这除了刚买的几把刀，就有一个炖锅外加一个平底锅，要是比的话就只能用这些。” “好！” 女孩满口应了下来，强忍着泪珠不服输的盯着他。 小漂亮适时的喵了一声，打破了微微有些凝滞的气氛。 “好了！”路珂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泪，给你个机会，先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说完，他转过身把炖熟的牛肉块放进爆香的葱姜蒜里翻炒，和着烫熟去皮的西红柿和土豆一起下锅煮，鲜红的汁液破碎在锅中，咕嘟咕嘟的红汤色泽鲜亮，翻腾的冒着气泡。 女孩抽噎的唤了他一声，“路珂……” 这是女孩第一次清晰的吐出他的名字，路珂滴了几滴料酒到锅里，回头看她。 “我能有名字吗？”女孩哽咽的问。 “当然！”他用白毛巾擦了擦手，想了想，蘸着水在吧台上一笔一划的描绘起来，“你叫秦蓁吧！” “秦蓁？”女孩暗暗咀嚼着独属于她的名字，破涕为笑，“我叫秦蓁，秦蓁……” 路珂失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秦蓁小姐，可否乖乖洗个手准备吃饭呢？” “好的，先生！” 秦蓁学着古人的样子微微作了个揖，便抱起蜷缩在一旁的小漂亮，一人一猫，哦不，一煲一猫进了洗手间。 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灰色围裙，路珂一手撑着流理台，失神的看着锅里沸腾的汤， 秦蓁……他在心里默念道。 神色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那年槐树下的母亲。 她拉着八岁的路珂坐在石桌旁，温柔的摸着八个月大的肚子问他，“小珂，肚子里的妹妹叫秦蓁怎么样？蓁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母亲，我等到秦蓁了，她来了！ 你看见了吗？母亲。 大手用力的捏紧了流理台边缘，路珂眼底一丝悲伤转瞬即逝。 似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控，他用力的向上眨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洗完了手，秦蓁远远闻见了空气中那酸甜的滋味，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入口是筋道香嫩的牛肉，再配上又酸又甜的番茄，她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就了一大口米饭。 夹起一块浸满番茄和牛腩滋味的土豆，绵软的口感在舌尖绽放，秦蓁咽下一大口滚烫的红汤，额头不禁冒起几颗汗珠。 “好吃……”她含糊不清的说道。知道她肯定不饱，路珂浅笑着又推给她一碗，“那就多吃点吧！” 说完，他解下围裙，把它叠好放进了壁橱里。 一头的正秦蓁埋头大吃，他越过沙发，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翻开泛黄的相册，他的手指细细描摹着彩色照片上的人，十多年了！母亲美丽的面庞就定格在了那个瞬间。 耳边响起纷乱杂沓的脚步声，他踉跄软倒，眼前是一张张模糊不清的脸。 “我妈呢？”他听见八岁的自己悲泣的大喊。 带着白色护士帽的女人面容可怖，她掐住了他的双肩，极其严厉的吼道，“她死了！” 秦翡慌乱的身影出现在一旁，她用力摇晃着他，眼里满是自责，“咱妈死了！” 对！死了。 都是那个男人害得，都是那个男人害得…… “——都是那个男人害得！” “醒醒，醒醒！”秦蓁拍了拍路珂的脸，她吃饭吃到一半，发现他不知所踪，只好一个个房间找过去。 她一推门，就发现路珂晕倒在地上，手背青筋毕露，嘴里不停的念到“就是那个男人害得”。 就是哪个男人害得？秦蓁顾不上多想，跑过去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脸。 路珂抹掉脸上的泪，面不该色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吃饱了吗？” “没……” “走吧，我们吃饭！”他把相册一合，小心翼翼的塞回储物柜的最底层，牵着秦蓁就走了出去。 渐深的黑暗席卷了天空，黯淡的星光点缀其中，楼口那棵雄剧了数十年的槐树此时沉默的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红鲤鱼:“我可怜……” 路珂:“我可悲……” 秦蓁:“我……我，我可爱！” ☆、鲜虾红油馄饨 次日一早，路珂带着秦蓁回了趟老家。六叔六婶住在那里，他们恰好能给秦蓁做个身份证明，他也顺路回老屋一趟。 老屋是间小四合院，也有一棵老槐树伫立在那里，车子颠簸的从村口驶向山脚，路珂合上车门，脚步定在门口。 红墙灰瓦，旧日的小院一如昨夕，踏上通往正房的石子路，两侧的野草早已超过了他的脚踝。这么多年来，每年过年他和秦翡都会去六叔六婶家坐坐，彼此也心照不宣的隔过老屋。 没想到，它竟已经这么破败了吗？ 一旁，秦蓁抱着小漂亮到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