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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屋子内却仍旧灯火通明。 看到盒子内的物件,温骄瞳孔一缩,但她向来沉稳镇定,因而也未发出什么惊呼之声。 “没想到……传国玉玺竟然如此轻易地落到了我们手里。”温骄微微叹了口气,“此行虽然危险莽撞,但书离却是带回来好大一个惊喜呀!” 温瑾睿将盒子盖上,对妹妹说道:“明晚,你回来后寻个时机,连夜潜出城去,务必要将玉玺藏管好,这东西留在京城内我不放心。” 温骄点了点头,灯光下坚毅的脸也柔和了几分:“二哥,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几年不见的兄妹二人难道在灯下交谈了许久,屋外,快要冻僵的元姝看到那盒子内的东西,瞪大眼睛捂着嘴,悄悄退了下去。 翌日,朝中果然出了大事,宫外的许多人尚且不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巨变。只是一.夜之间,京城中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起来。 庆帝对外声称病重,今日未曾上朝,大皇子不在宫内,代以摄政的乃是苏裴二家以及龙珧等人。 金碧辉煌的宫内,龙珧眼神阴沉地看着在龙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的庆帝。 “玉玺到底在哪儿!?” 庆帝恍若未闻,依然躺着一动不动。 龙珧面上立刻显出几分恼怒和急色来,他千辛万苦才从庆帝这里偷取了豫州的一半虎符,这才好不容易打动了豫州那边的军队出马,倘若政变成功,他手中没有传国玉玺又该如何名正言顺、安安稳稳的登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给你一天时间,若你再不说出玉玺的下落,我便每个时辰从后宫内抓出一人斩首!” “珧儿,你莫心急……”一个如珠玉落地般悦耳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正是款款而来的舞阳长公主,龙馨。 龙珧皱起的眉头微微舒缓开来,对她道:“娘,你来与他说说吧。” 庆帝蓦地睁开了眼,一丝浑浊两分沧桑的眼神,静静地盯着龙馨,眸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阿拓……”年已将近四十岁的长公主依然保养的极好,岁月虽然在她脸上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却依然能窥见那当年的风月无边。 龙馨轻移莲步,慢慢靠近庆帝,眼眸中如雾似水,一如当年那边,庆帝微微有些失神。 “阿拓,你为何如此执着……?你占有者不该属于你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是该还给珧儿的时候了。” 庆帝很快回过神来,眼中的复杂感情也深深藏起,一双眸子冷如寒潭。 龙馨见他不说话,心里虽不悦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她水眸盈盈地道:“阿拓,你帮了我护了我这么多年,为何而今出尔反尔?” 庆帝心里一阵刺痛,缓声开口道:“龙馨,出尔反尔的人,是你。” “倘若你不曾对琋儿下手,没有在背后欺骗算计我,我们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闻言,龙馨眼神微闪,轻轻别开了头。 庆帝闭上眼睛,轻叹一声:“你永远都将我当作是你们的棋子。” 所有的真心,都是敷衍,所有的意切,只是为了欺骗。 只是当年深宫里那个寂寞无比,只被作为替身与棋子的少年,又如何能抵得过极致深寒中的唯一一丝暖意。 第318章 被人卖了 朝廷上,以苏裴二家为首,开始展开了对大皇子一党的激烈猛攻,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 更甚者,苏裴两家以武宣王府或许与蛮族人有所接触,疑有通敌卖国之嫌为由,对与武宣王府有着密切关系的文武两国公府等势力也步步紧逼。 楚潇远去边疆许久未归,而喊了许久将要开战的边疆也迟迟没有动静,不明所以的人还真以为武宣王府与蛮人做了什么不可言明的交易,一时间人群激愤不已。 而文国公府则是首当其冲,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逃离,如今府内空无一人,在别人眼里则是心虚的表现,更加证实了这一言论。 叶天奉心里叫苦不迭,留下来没命,不留下来没名,但好在他是个庸俗的人,在叶天奉眼里,名节哪里有命重要? 更何况他还有一家老小,总不能为了洗白这莫须有的罪名,干坐在家里等着龙珧的人来将他们押入大牢。 一家人在潘宁的密宅中俱是心中惶惶,只盼着楚潇与大皇子的人马快快赶回京城。 人一多而杂乱,就容易出乱子。 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叶溪菡寻得个机会,偷偷地跑掉了,待府内的人反应过来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磋,她削瘦了许多,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微微地颤抖着,如同被霜雪欺艳的花朵。 她偷偷跑出来,身上一文银子也没有。小腹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仿佛是错觉一般。 叶溪菡卸下伪装许久的呆滞神色,神情复杂地捂上了小腹。 虽然这个孩子的存在令她感到万分复杂厌恶无比,但是而今她还需要他……或许这孩子将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薛盛安已死,姜寒君又与她决裂,照她现在这个狼狈万分的样子,自然也进不去皇宫和裴家,叶溪菡一时心急不已,若在磨蹭下去,或许会被人捉回去。 目光在大街上扫视间,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 “阿姝姐姐……” 正偷偷溜出来打探风声的元姝听到这一声熟悉软糯的呼唤,转过身便看到衣衫单薄瘦弱不已的叶溪菡站在她背后,顿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溪菡?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元姝一把抓住叶溪菡纤细的手腕,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来,好些日子不变,她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清丽的容颜依旧,只是少了几分仙子下凡的飘渺气息,多了几分真实与柔弱,楚楚可怜的姿态随便叫个人看到都会心生怜惜。 “我听外头说,你不是病入膏肓,送到乡下养病去了?”元姝大惊小怪地质问道。 她一激动,手上的力气就没个准儿,将叶溪菡捏的生疼,她闷哼一声忍住疼痛,心里却在庆幸,元姝不知道她的所有事情,真是再好不过了。 闻言,叶溪菡欲言又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就要滴下眼泪来:“事情太过复杂,我待会儿在同阿姝姐姐细细道来。” 元姝点了点头,神色一凛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你是文国公府的人,而今在京城随意走动可是危险至极,小心被那苏家和裴家的人给抓住了!” 叶溪菡心神一震,立刻暗自寻思起来,她被关的这些天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也不清楚,听元姝这样说,恨不得立刻就知晓所有现状。 元姝带着叶溪菡走进了一下毫不起眼的小酒楼,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