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确定面对他的是步虚凌还是“虎瞳”——虽然看起来他眸色未变,但在白日里如此成熟稳重的步虚凌,他从来没有见过。 “告诉爹爹,我要和朋友们去游历一番;青云庄,我暂时不回去了。” “朋友?”步杳尘被这个词震惊了。白天,没有人愿意理会他;夜晚,所有见过他真容的人都被杀掉……他怎么会,有朋友? “对,朋友。”步虚凌顿了顿,目光微寒:“如果你为难他们,我不啻于黑夜动武。” “夺”的一声,一柄铁扇,不知如何就钉在了廊柱上,在步杳尘的眼角余光里匀急地颤动。 “二弟!”步杳尘仿若惊醒了一般:“大、大哥答应你,都答应你!以前大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可是、可是,一个月后青云庄举办的聚豪会,二弟你不能不在!” “嗖”的一声,那柄铁扇,又不知如何,回到了步虚凌手上。 “我知道。”步虚凌低下头,云游世界的豪迈突然失了底气:“到时候,我自会回去。” 客栈的某间客房里,宁子歌在床上打着滚,呲牙咧嘴,表情夸张,却不发出声音。 “你演默剧呐?!就我一个观众你就别这么卖力了。”司少卿不明所以,一脸嫌弃。 “我跟你说,磊哥回来了!” “吓?” “磊哥回到步虚凌身上了!千真万确!刚刚上楼时,我故意说了一句试探的话,步虚凌的脸唰的就红了……哎哟,好羞涩!”宁子歌捂着脸:“这内涵段子只有磊哥才听得懂啊!” “你说的啥段子?” “哥,这是我的房卡!” 第26章 三生有幸 月色皎洁,银辉洒向一座占地阔绰、气势恢弘的合围式建筑,给它平添了几分倨傲冷厉。建筑西北角的阴影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笨拙地向上攀爬,在高耸光滑的墙面上,仿若蜘蛛般渺小而无力。 “少卿哥,你快点!巡逻的又过来啦!”宁子歌伏在墙头,对着正沿着绳索攀爬的司少卿低声呼唤。 “卧槽,这宫防也太频密了吧,就不能等我爬完——禁军统领你出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司少卿额头冒着虚汗,气喘吁吁,无力回应高墙上的宁子歌,只能暗自腹诽。 没错,城是皇宫,墙是宫墙,爬墙的人是三个赶着进宫报信的人。这已经是司少卿第三次爬墙了。每次爬到一半便碰到巡逻的禁军经过,他只得跌回墙脚避开,然后又重新开始。他只顾埋怨宫防严密,却忘了宁子歌和赵磊依次在巡防的间歇攀上墙头,明明是自己功力太弱,爬得太慢…… 这次三人都失去了耐心。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宁子歌和赵磊在墙头合力拽拉绳索,终于把司少卿拽上了墙头。三人喘息未定,拔腿便跑,因为宫墙上下的巡防已经躁动起来——被发现了哇…… “大胆蟊贼,闯宫前也不打听打听,今夜是你爷爷我当值。”一名武将从宫墙的角亭出现出身形,手握佩剑大步上前,一身银色的盔甲在月光下喀啦作响:“正好叫我活动活动筋骨……”话音未落,一招白鹤亮翅,挥剑腾空,一道剑光水银般泼来。 “带少卿哥先走。”宁子歌捏了个剑诀,斜斜飞出迎击。 赵磊和司少卿也不客气,转身跑下墙垛。谁料未跑出两步,宁子歌飞身追落在他们面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拍着胸脯说: “哇喔,吓死我了——磊哥,你上!” 赵磊和司少卿俱是一惊,那武将的身手看起来和宁子歌不相上下,怎么就把宁子歌吓成这样?难道是看走眼了,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吗?赵磊没有二话,箭镞一般蹿出身形。 宁子歌和司少卿此次未急着跑,反而在墙垛后伸出脑袋——夜晚“虎瞳”现身,妥妥的送信小分队最高武力值,必须加油呐喊当啦啦队啊! 然而一息未尽,赵磊又箭镞般弹射回来:“我去……” “什么情况?!他比你还厉害?!”司少卿异道。 “对啊,他,他对我使用了一种超强技能……”赵磊斟酌着词句,还抽空和宁子歌对视了一眼。 “技能?什么技能?”司少卿头大地问。 “刷脸!”赵磊一本正经地说,宁子歌点头响应。 “事到如今,少卿,只有你上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们替你送信去,再见……”余音绕耳,二人已融入夜色,不见踪影。 禁军统领韩锦昆韩大将军,今夜很恍惚。 先是感到一阵阵不妙之兆,后背的汗毛争先恐后地立起,仿佛有人在背后念叨他,令他坐立不安;走出角亭,果不其然,撞见三只大胆翻墙的小蟊贼。 小蟊贼的身手不一般,令久居太平宫禁,皮正痒痒的韩锦昆兴奋不已,他甚至没有按规程召集手下,只想三只都留给自己,好好练练手。 没想到,轮番上阵的小蟊贼,每一照面便神情大异,惊慌逃走。难道,是被自己帅绝人寰的天人之姿给打败了吗?念及此,韩锦昆心怀大畅,自恋地摸了摸下巴。此时,最后一个小蟊贼慢吞吞地从墙垛后面走出来,远远地借着月光打量他。 我的天啊!世道什么时候变了?蟊贼还敢上下打量官爷?! 韩锦昆又惊又怒,横起手中利剑,只想把这个蟊贼劈成十七、八爿。但见“蟊贼”睁圆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一手捂嘴,身子弓起,眼睛弯成了月牙。 大胆“蟊贼”,你是在笑吗?!韩锦昆有点神志不清了,脑子里一阵惊疑、一阵茫然、一阵愤怒,脚步钉在原地,忘了该做什么。 “这位将军,敢问高姓大名?”那人似也觉得失仪,端了身形抱拳一揖,客气相询,毫无“蟊贼”的自觉:“噗嗤——你穿这身还挺帅,真的!” 末一句话又把韩锦昆震住了,直叫他悲喜莫辨。他一拳砸在身边的墙垛上,靠肉体的痛楚聚起四分五裂的神志和怒意,足下微运,云朵般飘忽地近身。那“蟊贼”身上功夫似乎和包天的胆子不太匹配,将将抬剑一挡,轻易被韩锦昆锁在剑锋下。 “哎哎,轻点轻点!”那人叹了口气,一双眸子依旧毫无惧意地盯着韩锦昆,盈满了说不出的欢喜。 韩锦昆心头疑云都快湿出雨来,他强镇心神,斥道: “反了你了,你韩爷爷的名头也敢问,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禁军统领韩大将军是何许人也……”咦,好像竹筒倒豆什么都交代了也,可恶!这人一定是给自己下了蛊! “禁军统领?”剑锋下的司少卿想起刚刚爬墙时的腹诽,心说这也太特么给面子了吧,说出来就出来啊?有点节操行不行啊?既然应验了上半句为什么不应验下半句呢?看情形自己